如果他再晚一步,她是不是就逃走,去寻找她的一方自由的天地?
她妄想!
“我没有……没有想逃走。”唐晚想后退却动不了。
唐秋山的手下了死劲,“你在我面前说不了谎!”
忽然,掐着她的那只手松开了,大量的空气猛地钻进她的鼻腔,她侧着头剧烈地咳嗽。
“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是我对你太纵容了!”
小腹上的温度让她瞬间冷静下来。
是了,她现在不是自由身,她有孩子了!
为了孩子,逃跑的计划只能暂时往后延迟了。只要制止唐秋山碰她,她就有逃生的机会,就能保住孩子。
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转身跪坐在唐秋山面前,连头都不敢抬,“唐先生,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逃了。”
唐秋山伸出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他垂眸看着唐晚,慢慢的将视线定格在她小腿上的伤口。
想到她从半山腰的林子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再看着她身上白皙的肌肤上满是刮痕,有些地方都出血了。
唐秋山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在他摔门出去之前丢下了一句话:“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否则……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来将唐晚送回到住处。
外面的闪电还在继续,隐隐照亮没有开灯的房间,唐晚抱着被子蜷缩在角落,牙齿不住的打颤。
自她被送回来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了,脑海里一遍遍的梳理着今晚出逃的计划。
她想不明白,唐秋山明明出差了,可是他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而且那么刚好就堵在半山腰呢?
第3章 偷听
唐庄西侧僻静的院落,唐秋山站在廊下。
廊下被雨水打湿了,湿漉漉的混着泥土香扎进这座深宅大院,经久不衰。
一道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书房内,手下人将一份文件放在唐秋山的办公桌上,却是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唐庄的人都怕唐先生,就连庄园外的人谈及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会胆寒三分。
唐秋山是唐庄的主人,是叶城最大的葡萄酒供应商,甚至可以说是一家独大。
而叶城又是葡萄酒的发源地,至此唐家的生意遍布全国各地。
天时地利人和造就了唐秋山的半壁江山。
然而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唐先生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政商两界,唐家的人均有涉足。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可是谁也不敢说,面前不动声色从容优雅的男人,竟是叶城灰色地带的霸主。
手下人后退两步站定后,说:“唐先生,您吩咐我办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事情的确如您所料。”
唐秋山捏着那份文件并没有立即打开,目光有些平淡地从上面移开。他问:“当年与许靖海合作的是谁?”
“是陆家。”
陆家……
唐秋山捏着文件的手慢慢地收紧,才想起这个陆家正是近来与唐家有合作关系的经营着游轮生意的家族。
他半眯着眼睛,屋外的光从窗棂透进来,光影交错之间让他看上去像是一只静待猎物的豹子,伺机而动。
他一页页的翻动文件,最终停留在一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日期是十二年前。
滚滚浓烟下一艘游轮被漫天大火覆盖,火光将天与海连成一片,映照着汹涌的烈焰宛如人间地狱。
那一天正是唐秋山母亲的生日,没能从火灾里逃出来的还有他的父亲。
一夜之间,他失去双亲,十八岁便接手唐家。
那一天叶城下了一整夜的大雪,他在墓地站了一夜。
墓碑下只是空荡荡的石砖砌成的坟包。
游轮葬身火海,爆炸之后连残骸都找不到,更别提尸体了。
所有人都说那是一场意外,连政府都将此事压了下去,报纸无法刊登。
只有他不相信,发誓一定要找出真凶。
然而唐家众多分支虎视眈眈,一边要稳定唐家的局面,一边又要不打草惊蛇的调查。
这一查就是十二年……
眼看着那张照片被捏得变形,可唐先生不说话,手下人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会儿叶城已经散了暑气,可还是让他憋出一身的冷汗。
过了半晌,唐秋山阖上文件,面上冷静的可怕,“按照老规矩,将陆家连根拔起……至于陆家当家的,留下两只手。”
“是。”手下人微微抬眼看着面前男人的衣角,说道:
“当年许靖海设计害死老爷夫人,十一年前破产跳楼实属罪有应得,可是……小姐毕竟是无辜的。”
“江由。”
被叫名字的江由浑身一僵,后背的冷汗不断往下淌。
唐先生很少叫人名字,在唐庄做事十多年的江由虽然摸不清他的脾气,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他生气了。
唐秋山轻轻吹了一口茶水上浮着的茶叶,淡淡的问道:“你的孩子快满月了?”
江由脸色一白,连忙应道:“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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