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手里的盒子,虔诚的眼神就好像手捧稀世珍宝一样。
唐秋山的书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唐晚忍着笑推开门走了进去,又朝后看了看确定唐秋山还没来,转身就要将手里的盒子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然而——
却看到唐秋山整洁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条黑色的围巾,围巾还用一个很精致的袋子包装着。
原来……
原来已经有人给他送围巾了……
唐晚的眼眶一红,手忽然就没了力气一样,盒子掉在地上,盖子也被打翻了,露出里面一条浅灰色的围巾。
只不过在桌上那条黑色的围巾的光环下,她的围巾好像一瞬间就黯然失色了。
她辛苦了好几个晚上,手指因为尖细的织针摩擦到红肿了,可织成的围巾还是不如桌上的那一条好看,甚至像是一件残次品一样。
而她还满心欢喜的想象着唐秋山收到围巾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好傻!
他都已经有围巾了!
唐晚狠狠的擦了一下不争气的眼泪,捡起地上的盒子像是要逃离这里一样,飞速的跑了出去。
回到房间后,方伯来叫了几次吃晚饭,唐晚都说自己不饿。
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盒子里的那条围巾,之前她还特意将围巾摆成笑脸的形状。
可后来盒子掉地上,形状都扭曲了,就好像原本的一张笑脸都被扭曲了,比哭还要难看。
真的好难看!
唐晚吸了吸红红的鼻子,抬眼朝着窗外的飞雪看了几眼,越想越难过,情绪到最后,她忽然拿起一把剪刀就要将围巾剪破。
然而,当她拿着剪刀,锋利的刀口对着一刀下去立马就会断开的毛线时,她犹豫了。
这可是她辛苦了几天几夜的成果,凭什么就这么剪了!
门外不放心的方伯一听到开门声,终于如释重负的笑了,“小姐,你终于肯吃饭啦。”
却是见唐晚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眼睛红肿的走出来,担心道:“怎么哭了?”
唐晚朝方伯看了一眼而后就往楼梯口走,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我没哭,天太黑您看错了。”
下了阁楼后,唐晚的脚步明显不是朝着餐厅的方向过去,方伯:“小姐,该吃饭了,你还要哪儿去?”
唐晚揽了揽手里的盒子,忽然觉得喉咙梗得难受,疼得她都快说不出话来了,所以扬了扬嗓子:
“我去西苑看爷爷,晚饭不用等我。”
去西苑的路上,雪越来越大,她想起今天回来的路上,街头巷尾都挂着彩灯,耳边还流淌着圣诞歌曲,变成了所有人的狂欢。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就抓着她的手腕,清冷的声音都融进了风雪里:
“为什么要到爷爷那边去?”
唐秋山气息微喘,好像是一路跑过来的。
唐晚被抓着怎么都挣不开,她挣扎的厉害,好像在发泄着心里的怨气,却不小心将手里的盒子丢了出去。
里面的围巾掉了出来。
唐秋山看了一眼,“这是做什么?”
“送给爷爷的。”唐晚赌气的回答。
唐秋山朝着围巾又再看了两眼,浅灰色的色调很好看,然而围巾中间的破洞却分外扎眼,唐秋山眉头轻拧,“这都破了,爷爷怎么围。”
唐晚一下子就被他的话刺中心脏,红着眼眶将地上的围巾捡起来,背对着他,深呼吸了几下才能开口说话,气急败坏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
“是,我织的围巾就是破的,反正你也不稀罕,爷爷才不会嫌弃!”
唐秋山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过来,他走过去绕到唐晚的面前,然而唐晚心里还有气,一看见他立马就转身。
唐秋山没办法,只能用了力气强迫她转回身,他看着她鼻头红红,眼眶红红的样子,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刺激到她了,声音低了下来。
“你都没给我看过,怎么知道我不稀罕?”
唐晚怒极了,“你刚刚不是看到了吗?”
她生气的样子还真是……
唐秋山的手轻轻的在她的脸颊上捏了捏,“那是因为你没说围巾是你织给我的。”
“那有什么区别,你还不是一样会嫌弃!”唐晚越想越气,挣扎着就要跑开。
可是唐秋山却将她揽进怀里,“只要是你织的就行。”
他的话没说完,可意思足够清楚。
唐晚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然而她一想到他办公桌上的那条围巾,她的心里就难受的紧,“你已经有一条那么好看的围巾了,怎么可能还会看上我的!”
唐秋山愣了一下,“什么围巾?”
“就是你办公桌上的那一条!”
就在唐晚的话刚说完的时候,江由撑着大伞急匆匆的从后面赶过来,而他脖子上系着的那一条黑色围巾因为他跑动的缘故在胸前摇摇晃晃。
唐晚目瞪口呆的看着江由,指着他脖子上的那条围巾,“你……你……你的围巾哪里来的!”
江由撑着伞过来,憨笑了几声:
“我老婆织的。说还是你的提醒,她才想着给我织条围巾。
早上见我要出门就让我戴上,我说有公事要处理,就随便找了一个袋子先装着,后来放在唐先生书房里就给忘了,回家还被老婆批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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