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蜷缩在角落,掌心握着茶杯的碎瓷片,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她的掌心顺着白色的瓷片滴在她的衣服上,黑色的裙子上,一朵朵暗红的花印。
她脸色蜡白,浑身战栗个不停,两眼空洞地盯着她面前倒在地上的冯老板。
秦正铭过去一把夺过她手心里的瓷片,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怒火暴涨:“你……”
“不要,不要过来,正铭救我,正铭,正铭——”苏暖抱着头,连连后退,豆大的泪水一颗颗往下掉,一遍一遍地喊着秦正铭的名字。
她神情恍惚,情况不太对劲。
秦正铭眸光一怔,紧紧按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空洞的眼睛,“苏暖!”
渐渐回过神来,苏暖看着掌心还未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的颜色一点一点在她的瞳孔里扩大,唤醒记忆深处最可怕一幕。
突然,秦正铭扼住她的手腕,力道那么大,要将她的手腕生生折断。
“我允许你动手了吗!”他额头的青筋暴起,狰狞的像是一头凶兽。
苏暖终于看清楚盛怒下的秦正铭,他眉眼深沉,不复当年。
她才恍然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才想起他要将她卖给他人,她想救弟弟,就算用她的命她都愿意,可是秦正铭不放过她。
他恐怕早就忘了自己多怕被其他男人触碰,那是噩梦,不可触及。
他问她,为什么动手。
看着他暴怒的样子,苏暖忽然一哂。
将脖子上的头发撩开,露出一段雪白的颈项肌肤,还有秦正铭留下的专有的印记,她的脸色苍白,明明都快撑不住,还是倔强地仰起脸,一字一顿说:
“不是说我是你的玩物吗,在你还没玩腻之前,岂有他人可以染指的道理?这不是坏了规矩吗,秦老板!”
最后三个字刚落下,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再也撑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涌进大批的警察,将包厢内外围的水泄不通。
为首的警官打了一个手势,命人将倒在血泊里昏迷过去的人抬了起来。
“秦老板,感谢您的配合,我们这就把倒卖文物的嫌疑人抓回……”
秦正铭抱着近乎昏厥过去的苏暖,一言不发。
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人抱走。
只是过了几秒,听见一道巨大的响声,有人冲出去看,原来是楼道那扇门竟被秦正铭踹倒在地上。
第19章 器官衰竭
苏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觉得浑身都疼,疼地她宁愿此刻就死掉,也好过这样被烈火煅烧着受煎熬。
太疼了,她带着哭腔喃喃道:“妈……妈妈……”
那一天,她和秦正铭约好了逃出国外的时间和地点,她想回家告诉父母不要担心,可是一百平米不到的房子,父母和弟弟不见踪影,电话更是不通。
一直到天黑,玄关的灯亮了,那个男人再次出现。
“苏小姐,这是我第二次警告你,离开正铭。”
苏暖一再坚持:“我是不会离开正铭的,我爱他,他也爱我,这个时候我绝不会离开他!”
男人对她的话不屑一顾,对身后西装革履的保镖做了个手势,一部手机递给了苏暖。
上面是一张照片。
一瞬间,血液逆流,轰隆隆的在大脑翻涌,苏暖拿着手机在发抖,“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我要报警!”
男人夺过手机,冷嗤一声:“苏小姐识时务,知道报警会是什么后果,我既然有办法绑了他们,自然就有办法开脱。
正铭杀人了,我能保他免受牢狱之灾,可是没办法保证你的家人安然无恙,你自己选择吧。”
“你就是要生生拆散我们才肯罢休?”苏暖听见自己的声音那么绝望无力。
“我上次找你的时候就说过了,秦家的大门不欢迎你,你和正铭,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男人的一句话像是诅咒,最恶毒,最残忍的诅咒,在苏暖脑海不断回音。
他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个慈祥的长辈,“苏小姐学的是表演,想必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苏暖生平第一次这么无助,好像整颗心都牢牢地束缚住,绳子的两端一边是家人,一边是秦正铭,互相拉扯着。
正铭,正铭,苏暖心里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可是越喊,那绳子就勒得越紧,紧到她的呼吸都困难了。
正铭,正铭……
床上的人睡得不安稳,嘴边不断喊着两个字,声音很压抑,字字像杜鹃啼血,很快枕头就被泪水濡湿了一大半。
秦正铭坐在窗台边抽烟,一根一根,烟蒂堆满了烟灰缸。
“老板,已经查到了。”时基悄无声息地走进来。
秦正铭对他摆摆手,两人走到露台。
只有别墅楼下的一盏孤灯,隐约照亮露台。
“说吧。”半夜的风很凉,将秦正铭低沉的嗓音吹得有些破碎。
时基点了一下头,说:“苏小姐的父母的确于五年前过世了。”
“死因。”
“器官衰竭,当时医院开的证明是古墓化学物质导致的全身器官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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