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发硬,连呼吸都跟着痛了起来。
可是疼痛后,好像心也麻木了。
她才抬手轻颤地揩去颊边的泪珠,脸上连半点的情绪波动都看不出来,她一字一句道:
“我没有不高兴,倒是你,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做什么,你的未婚妻不用陪吗?”
苏暖冷淡下来的时候是真的冷,连眼角眉梢都透着疏离。
好像天生的冷淡。
可她从前分明不是这样。
秦正铭嘴角扬着一抹讥诮:
“你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何必自欺欺人?”
不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回避最后一个问题,苏暖都不想再将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延长下去。
她承认自己害怕,多一秒就可能万劫不复。
深吸一口气,她躲开秦正铭的目光,神情愈发淡漠:
“你不是说过我没有心吗?既然没有心,有他没他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就算我有心,他在不在我心里,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秦正铭的眸光骤凛。
她在用他曾经羞辱她的话膈应他。
什么是一针见血,秦正铭这才真切地体会到。
然而就在他出神的一瞬间,苏暖狠狠一挣,就已经挣开他的手,快速地跑到家门口,按下指纹。
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然而却是一瞬间,门就被人从外用蛮力地推进来。
苏暖抵挡不住,就在后背因为门推进来的力道而要撞到墙上之时,秦正铭眼明手快,长臂一捞,将她压在胸前并按在了墙上。
“砰”的一声,身侧的门关上了。
他将她抵在墙上,气势逼人:
“继续说,怎么不说了,嗯?”
苏暖惊魂未定,下意识挡着他的手也被他抓住,男女力量悬殊,她完全成了刀俎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显然刚刚那句回呛秦正铭的话,惹恼了他。
她呼吸不稳,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尤其是秦正铭也许是因为抱过方素素的原因,身上有方素素淡淡的香水味,那味道,闻着让她忍不住想要作呕。
头一撇。
“我无话可说。”
秦正铭眼底的冷意越深,目光落在她抿起来的唇角时,他情绪有些失控。
直接扣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在吻上她的一瞬间,他才觉得自己的满腔怒火和不安终于得到释放。
那些不安因子扰乱他的思绪,将他的冷静击垮。
尤其在来这里之前,远在北陵查事情的时基给他打电话——
“老板,苏氏夫妇在发病之前并没有去过什么可疑的地方,唯一不同寻常的是,有目击证人见到他们以及苏行之曾被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请走,后来又被人送了回去。”
秦正铭听到这句话后,突然一个急刹,后面追上来的车主见到他的车就算不认识他也不敢怒骂,只能忍气吞声地瞪他。
他都不屑一顾,只是抓着手机的手轻颤了一下,目光沉凝,问道:
“时间。”
电话那头的时基都有些沉默,似乎在斟酌如何将话说的更委婉,或是更不让人震惊:
“就在您被捕前后,老板,恐怕真相和您猜测的差不多,当年苏小姐对您的背叛,可能真是受人胁迫。”
胁迫……
秦正铭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字,像是化作两把利剑,狠狠地插在他心上,非搅出血肉出来不可。
他撬开她的唇齿,含糊不清道:“你究竟要伪装到什么时候!”
而苏暖胃里却是愈发难受,根本就没听清这句话,直到她真的就快忍受不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就将秦正铭给推开。
而后飞快地跑进浴室,趴在洗手池边,原本以为和白天一样干呕,没想到晚上吃的艇仔粥直接吐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的秦正铭脸色沉了下来,正要伸手去拽她。
却是苏暖回身将他的手拍开,趔趄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身上的香水味,我嫌恶心!”
恶心……
果然秦正铭的脸色一变,苏暖乘胜追击,直接转身将花洒拿在手上,另一只手作势要将阀门打开。
她目光坚定,仿佛手里拿着的不是花洒,而是一把子弹上膛的手枪。
将出水口对准秦正铭,她苦涩一笑:
“你已经有未婚妻了,请你走吧,就当是给我留点尊严,我再不济也不会去给你当情人,你三番五次地来找我,不过就是因为心里的那点占有欲作祟,何必?”
正如方素素说的,秦正铭永远都不可能抛弃她。
苏暖知道。
秦正铭的确是那样的人。
她的笃定才是她坚不可摧的武器。
果不其然,秦正铭在听到她的话之后,脚步停了下来。
他紧攥着拳头,眼神里涌动着苏暖看不明白的情愫。
很快,他就离开了苏暖的公寓。
只是秦正铭坐上车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点了一支烟,坐在车里抽完,然后眼神复杂地抬眼朝着楼上某一扇窗的窗帘后躲着的那个人影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那道人影急急躲闪开,他才驱动车子离开。
……
第二天,苏暖的平面广告下午就结束拍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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