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别告诉她,在苏行之醒来之前别让她离开老宅。”秦正铭声音低哑,他说完后,沉沉地地闭上眼睛。
时基轻手轻脚地退出书房,却是手刚抓到门把的时候,秦正铭忽然开口道:“明天开始让管家给她送饭。”
……
苏暖被锁在秦正铭的房间。
自从行之出事之后,她一直逼迫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这样才能保持好体力,可一想到行之远在美国,她怎么都睡不着,下午的时候才有人告诉她,手术很成功,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可是她现在被秦正铭软禁在这里,她想见行之一面比登天还难了。
一直到深夜,秦正铭是不会再过来了。
她躺了下来,一张宽大冰冷的床。
房间里应该是常年熏香的,融入空气里的沉水香一点一点地钻进她的鼻孔,这香有助眠的功效,所以慢慢地,她开始有了睡意。
睡到半夜,她忽然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她慌慌张张地去摸床头灯的开关,“啪”一声,灯亮了。
刺眼的光直接将她的眼泪逼了出来。
梦境那么真实,行之抓着她的手,一声比一声痛苦地喊她姐姐,可是忽然他又突然化作一股烟。
她的掌心空空,再没有行之。
好像心突然被人挖去了一个洞,血肉模糊地疼着。
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可是门外上了锁,哐当哐当地直响却一点用都没有,她敲打着门,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秦正铭,秦正铭!我要见行之,你把行之还给我!”
老宅的灯忽然全都亮了起来。
杂沓急促的脚步声也被苏暖的哭喊声压了下去,门外窸窸窣窣地开锁声,锁扣掉在地上的声音惊地苏暖一颤。
她几乎是扑过去,却被秦正铭按在怀里。
他身上浓重的烟味逼得她顿时清醒过来,她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两个人身体贴的那么近,却没有温度,她声音凄厉:
“行之是不是出事了?”
苏暖的情绪有些失控。
秦正铭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沉声说:“不是告诉你手术成功了吗?”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是不是骗我,你是不是骗我!秦正铭,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见行之,你一定骗我的对不对?”苏暖情绪激动,急促地喘着气。
她的身子摇摇欲坠,秦正铭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抓过她,将她再次按在怀里,动作那么大,要生生捏碎她的骨头,他目光紧蹙,幽着一道寒光,压着嗓音道:
“我不骗你,苏行之没事。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那你为什么还要软禁我?”苏暖挣扎着。
“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两天苏暖一直处于奔溃的边缘,可是她一直坚持着,直到下午行之手术成功的消息传来,紧绷的情绪这才有了一些松懈,可是一个梦就将她打回原形。
她忽然身子软了下来,无意识地趴在他的胸口,喃喃了一声:“秦正铭,那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秦正铭只是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一动不动,也许久都不说话。
直到怀里人彻底软了下去,晕倒在他的怀里,他才弯身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大床。
将人放在床上后,他一瞬不眨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朝着另一边的柜子走过去。
取出一个盒子,将一块香料丢进香炉里,很快,就飘起一道袅袅的青烟。
……
唐氏大楼。
秘书正在向唐时慕汇报苏行之在美国的情况:“昨天下午醒来后又昏迷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来,情况恐怕不好。”
唐时慕闻言眉头微蹙,“继续观察。”
“那苏小姐那边呢?她现在被软禁在秦家老宅,秦正铭是不会放她出来的。”秘书担心道。
小桃和周梅仁上午的时候已经来过一趟,一直没有苏暖的消息,他们整天担惊受怕,后来还是她对他们说苏暖在秦家老宅,他们才稍稍安下心来。
唐时慕默了默,他八成也能猜到秦正铭软禁苏暖的用意,对秘书说道:
“现在不让她知道情况也好。还有,叫美国那边的人手先按兵不动,等苏行之醒来之后病情稳定了再动手,切记,一定要等苏行之情况稳定后。”
……
苏暖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
管家给她送早餐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已经梳洗干净,连头发都梳得整整齐齐地坐在沙发上,好像等待着随时可以出门。
半夜她的哭声实在太大,老宅的佣人都醒来,管家睡眠浅,最早醒来的就是他。
他将餐盘放在沙发前的矮桌上,打量了几眼苏暖的侧脸,认出是上次在医院见到的那位姑娘,又再看了几眼,不着痕迹地问道:
“苏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
苏暖知道有人进来,可是她的脑海里一直在盘算着如果秦正铭出尔反尔,她该怎么顺利逃出去。
所以并没有在意来人是谁,突然被人问了一句,她回过神来,目光落在管家年过半百的一张脸上。
很快,她就收回视线,面不改色地说:“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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