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罐头干吗?”
“吃了罐头,就能快出院啦!”
“哎哟妈呀,这又不是馋罐头才去医院,你也真行,还拎罐头,你当你们那时候呢,馋个罐头特意给自己整病了。”
“你这孩子……哎哟,欣欣怎么回来了?哎哟姥姥的心肝,这头不疼了?还说让你妈给你送饭呢,你怎么就自己回来了呢?你爸呢?是不是又去单位给你自己扔医院了,这么远的路你这是咋回来的呀!”
姥姥噼里啪啦的说一堆,完全看不见她身后正在后备箱拿东西的白文龙,欣欣看着慈爱的姥姥,一把抱住姥姥的脖子,脑袋蹭在姥姥的怀里,带着哭腔的说:“姥姥,终于看见您了,我可想死您了!太想您啦!”
徐桂兰看着怀里的白欣欣哭笑不得,这孩子真是摔坏脑袋了。
“欣欣那,前天不才在姥姥家吃的饭,这咋摔一下摔的好像八百年没见了似的。”有看着于桐说,“桐,快瞅瞅你闺女,这浪的,一天没见说想死我了,哈哈。”
“欣欣,你怎么出院了?你爸呢?又回单位了?”于桐问道。
白文龙手里拎满了东西正准备迈过门槛进院,差点没绊倒,这媳妇和丈母娘怎么想他的,他这个当爹的就这么不着调么。
“欣欣说他没事,一点都不晕也不疼,也不恶心,就想回家,我就给小王打电话让他送我们回来。”
“于主任,您好。”白文龙身后的王建军冲着于桐打招呼。
“哟,小王来啦,特意送一趟,快快,进屋来,欣欣,快别拴着你姥姥了,赶紧进屋,真是一点都不晕啦?”
白欣欣擦了擦眼泪,点点头,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于桐,她妈妈现在真漂亮!
王建军跟着进屋,这一路就打量白欣欣,发现她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啊。
7.说不清楚
一顿饭,白欣欣不知道吃的什么,翻桌上只顾着看看爸妈,再看看姥姥,多看一眼是一眼,饭后,姥姥收拾好炕被,让白欣欣睡一会,白欣欣不同意,王建军吃完饭,要回所以,白文龙也想回所里看看有没有事,白欣欣也不同意。拽着她爸的衣襟,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白文龙哪受得了自家闺女这小狗般的眼神,当下哪也不去,就陪着白欣欣。
饭后,徐桂兰在納鞋垫,于桐在织毛衣,白文龙没事可看,就倚着炕沿边看电视,白欣欣记得这三年家里发生好多大事,有心想要提醒家人,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怕不赶紧说,等会她梦醒了,又空留遗憾。
“姥姥,您现在还天天去遛弯么?”
“去啊,知道还问,没啥说的了是不?没事你就赶紧睡一觉,好好养养脑袋,我孙儿摔傻了可不行!”
白欣欣不泄气的接着说,“姥,这路越来越滑,您看我这么年轻,都摔的这儿严重,您出去遛弯可一定要当心!特别是江边,就别去了,那边特别滑。”她记得他姥姥是开春的时候,去江边遛弯,自己一个人滑到了,又没有人发现,等后来被发现送到医院的时候,脑出血很严重,后来就变成小脑萎缩,瘫痪了,没两年就去世了。
“哟,我孙儿这是吃亏,担心她姥呢,真是姥的贴心棉袄,放心吧,姥不去江边,就在这街里溜达溜达得了。”
“姥,你可答应我了啊!可千万不能去啊!”
“放心吧,姥这么大个人,还能说话不算话不成。”
“嗯,那就行。爸,那几个福省人来联系您了没?”
突然这么一句,给白文龙问一愣,他抬头看着自家媳妇,用眼神在问,闺女怎么知道?
于桐也看着白文龙,回他了个白眼,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什么都跟闺女说!
“宝贝,什么福省人,咱县里来福省人了么?联系我干嘛?”
白欣欣咬了咬牙,她这个爹,插科打诨可是一把好手,她不承认还怎么继续接下来的话?
她奶奶是R国人,当年抗R战争,遗留下来的遗孤,带着两个儿子嫁给她爷爷,又生了两个女儿,三个儿子,她爸就是老幺。奶奶带来的大伯二伯在两国刚刚恢复建交,就回了R国。剩下这三伯和四伯却没有去国外的打算,几个福省人,通过大伯的介绍,来了饶城,找到白文龙,想要买白文龙以及他三哥一家和四哥一家的户口,顶着他们的名去R国。前前后后已经来了三四趟了,大概是她初中毕业的时候,她爸给这几个人利用职务之便办好的手续,这福省人给了十万块钱的定金,答应再给九十万,但是要等到了R国,边赚钱边给钱。几个伯伯觉得这户口放家里也生不了蛋,赚不了钱,现在能卖这么多钱,不卖白不卖呀,而且他们也没有背井离乡的打算。就同意都卖了。
白文龙呢,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常言说的好,养老儿得养老,他是打定主意要给老父亲养老的,所以绝对不会去R国,所以当大哥给联系的人,想要买他们哥几个户口的时候,他就同意了,之前之所以一直没动静是因为手续特别不好办,现在他是所长,办个手续,问题不大。可是这欣欣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爸,你跟我妈说的时候,我都听见了,姑且不说这事是违法的,您这算是知法犯法,就是这人数也太多了,一个不小心,您这就是贩卖人口,您这就是蛇头!”前世可不是蛇头么,她妈妈举债两百多万把他爸赎出来,可是进去好几个月的白文龙性格大变,人也苍老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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