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泽龙又去厨房做其他东西去了。
言诺赶紧走到言语身旁,夺过她的叉子,眼疾手快地偷了一点鸡蛋。言诺在言语嗔目怒视下,将鸡蛋丢进嘴里,皱着眉头尝了一口。末了,他说,“也就那样。”
桌下,言语一脚踢在言诺的小腿骨上。而桌上,言语表情依然笑眯眯,像是个淑女一样。
言诺被她踹得腿骨发痛。
言语骂他,“智障儿童,活该你被冰冰嫌弃。”
被戳到痛楚,言诺不甘示弱,也还嘴说,“你厉害,那你在你龙龙屁股后面追了几年,他鸟你了么?”
“他鸟理我了啊!”言语哼笑,“他鸟昨晚还跟我亲密的接触了。”
言诺:“…”
“流氓!”
言诺赶紧离开。
言语是彻底疯魔了,她已经不是言诺所认识的那个姐姐了。
言诺跑上楼的时候,又在楼梯上遇到了安格斯。安格斯还穿着那身衣服,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烟斗,正在抽烟,他坐在阶梯上,长腿斜斜的搭在楼梯之上。
他挡住了言诺的去路。
言诺不得不在他身边坐下来。
片刻后,言诺才闷声问安格斯,“坐这儿看什么?”
安格斯不语。
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他细长的手指,捏住烟斗的时候,显得格外白净修长,像是艺术品。他手里握着的,是一个海泡石烟斗,海泡石雕刻成一个裸体美女的形状。
美女有一头长发,弯曲而性感。
烟杆杆身上,镶嵌着四颗华美的紫宝石,在烟嘴处,则是一个人亲手刻下的两个字——
媚色。
媚色,是这烟斗的名字。
见言诺在打量自己手上的烟斗,安格斯便取下烟斗。他用迷恋而冷漠的眼神,欣赏着手里的烟斗,那复杂的目光,让言诺看不懂。安格斯忽然说话了,“这是生下你姐姐那年,你母亲送给我的礼物。”
言诺称赞,“好看。”
“嗯。”
安格斯用左手的食指去抚摸烟嘴上的两个字,他说,“这两个字,是你母亲亲手刻下的。”
闻言,言诺终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句,“媚色,是代表我母亲?”
“不。”安格斯摇头,才说,“是我。”
言诺有些意外。
安格斯解释道,“你母亲说,我是妖精,担得起媚色二字。”他又指着那海泡石雕像,说,“这雕像上的女人是你母亲。她说,她就是我抽的烟,我每抽一口,她的命,就短了数秒。”
“那会儿我还开玩笑,我说,我多抽几口,她会不会英年早逝。”
安格斯在笑,笑得目光冷淡,令人心寒。言诺听到他用平淡无波折的语气说,“你瞧,最后她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言诺想到了儿时看到的那副画面,心里特别阴郁。
☆、617章 这狗血的爱情
“抱歉,那一次,吓到你们姐弟了吧?”安格斯语气不见歉意。
言诺低头,看着干净的楼道阶梯,没有应话。
安格斯重新点燃烟,继续抽着。
言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他起身准备走,这时,安格斯突然用痛苦的语气说,“你们不是我,你们不懂我。”
他停住脚步,看了安格斯一眼。
安格斯问他,“如果你发现,一个对你很好很好的人,实际上只是把你当做一种安慰。她给你的所有的好跟宠溺,并不是真心的。你能得到的一切幸福,都是托别人的福。是你,你会怎么做?”
言诺瞳孔一缩,他问安格斯,“你在说你和我母亲?”
安格斯根本没有回答言诺的问题。
言诺等不到答案,就走了。
楼道里静了许久,安格斯烟斗里的烟彻底抽干净了,他这才叹道,“所以我把她杀了。她死了,就没有再折磨我了。”这样,他就不会感到痛苦,也不会感到幸福。
他可以平静地活着,如同行尸走肉。
言诺回了房间,季饮冰打算起床。她正在换衣服,言诺推开门的时候,季饮冰还没穿好身上的毛衣。她在揉腰部,昨晚胡来了一夜,腰部的确有些酸,很不舒服。
见状,言诺疾步走过去,在季饮冰腰上轻轻地揉着。
“你们在楼下做什么?”季饮冰问言诺。
“看姐和少将做早餐。”
“少将会做早餐?”季饮冰有些意外,她仰头来看了一眼言诺,取笑他,“看来沙少将比你厉害啊。”
言诺冷哼,“会做饭有什么厉害的。”
“至少你就不会啊。”
言诺不接话了。
揉了一会儿,季饮冰就不让他继续揉了。她穿好毛衣,拿起梳子梳头发。言诺坐到窗台旁,看着远方的庄龙。庄龙的确是个会享受的,他家庄园后面,有一片丘陵,他不像方俞生,对马不感兴趣,他将丘陵给建成了高尔夫场。
庄龙大概是心情不好,握着球杆在胡乱地发泄,一颗球都没进过洞。
言诺忽然说,“刚才安格斯问了我一段很奇怪的话。”
季饮冰将头发绑好,才问他,“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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