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他在水池边涮洗水果,我依着他,象只树獭。他回头,偷袭我一下,暖暖的气息喷在我脖颈上。
我的心脏不规则的跳:“仰南,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吧!”
“当然是。”他转过身,嘴角的笑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低下脸,晶璨的眸光从双眉间探出来。他将我拉过去,双手环住我的腰,额头抵住我的额,鼻尖触到我的鼻子。
我的手勾搭在他脖子上,身体贴靠着,他的嘴唇在我唇畔摩挲着。“你会不会怕受影响?”我忍不住问。
“追求你,与你jiāo往,受什么影响?我又没有发誓献给佛祖。”沈仰南正面点出我们关系的属xing。
“你追过我吗?”
“怎么没有?”他抬起我的下巴,“从上海时就开始了,你以为我真的很闲地去陪一个陌生女子在雪夜玩làng漫呀!那就是我想追你,算一见钟qíng吧,我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你象入无人之境似的痴看着外面,我想都没想,就冲过去了。不然我gān吗要把所有的联系方式留给你,而你狠得连个名字都不肯说,幸好后来还知道流làng在北京让我捡,不然多遗憾呀,这么幸福的伴侣就要拆散了。”
我笑着偷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无法清楚说明我心中翻搅开来的惊和喜。
“说得很像。不过,你玩一夜qíng吗?”我低声问。
“一夜qíng?”他挑畔地斜视我,“怎么可能呢?当然,那很刺激,但我那点自控能力还是有的。我也没有qíng人,虽然在音院,有qíng人很时尚,我也不跟从。如果事事听从身体的本能,那和动物有何区别。以前都能过来,现在有你,我更无可能。怎么想起问这个傻问题?”
“我以前爱过一个人,就是被一夜qíng抢走的。我三年都恢复不过来,以后一直拖一直拖,直到遇到了你。”我也把我的过去坦在他的面前,不愿再含糊对应我们间的一切了。
他大手抚过我的脸颊,柔声说:“那时,我还在国外,上天怕你嫁了,我会心痛而死,所以做了些曲曲折折,让你痛了点,但却为我守住了你。那都是为我受的痛,我会治愈它的。”
我知道他琴弹得好,知道他音乐理论厚,知道他为人不错,知道他俊雅温厚,但我不知他是如此的包容大度和知心。我噙着泪,主动吻上他的唇,用我全部的激qíng缠绕着他。
“晨曦,我爱你!”他捧着我的脸,郑重地说。
谈恋爱不是在玩猜心游戏,口头的保证和承诺总让人心花怒放。我不例外,开心地蜷缩在怀中,哽咽着说:“我也爱你,仰南!”
这好象很俗气,这却让我们彼此为对方打开了心扉。
轻拥着彼此,我们让夜làng漫到极点。
学期最后一天,我收拾了公寓里的衣衫,到办公室拿包,沈仰南居然在里面,同事们都挤了进来。我脸一红,“你怎么在这里?”这不是他该在的地方,他还真是不避讳。
“我来接你。”他接过我手中的大包,温柔地说。又转身对同事们点点头,“这一阵,晨曦手跌伤了,大家都很帮助,真的谢谢。等晨曦好了后,我们一起聚一下吧!”
“不用,不用,份内之事。”同事们纷纷摇头,含笑看着我,“晨曦真的能保密,我们都不知她男朋友是沈仰南。”
“那是她嫌我丢人,不愿说。”他幽默地一笑,斜视着我。
“不会吧!”同事们哄堂大笑。
好不容易挣脱开同事的好奇,我们上了车。“这下好了,同事们全知道了。”我拧着眉,担心地说。
“总有一天要知道的。”他拉住我,嘴唇就吻落了下来。
“别!”我掩住他的口,阻挡这个吻,“别人会看到的。”
他没吓到,扳去我的手,不但覆住我的唇,而且吻得深,舌与舌相撞,很是缠绵。“我就是怕别人不知道。”沾了我的口水,他吞了下去。
我臊热着脸,推开他,“晚上是不是有事?”
“不是很重要的事,我几个最要好的朋友一起聚会,我想正式把你介绍给他们,他们都成家了,晚上女士们都会在的。你可能要穿得稍正式点。”
“啊,可我象个残障,怎么办?”我好怕毁了他苦心安排的一切。
他拉近我,“晨曦,你应自信一点。呵,我是qíng人眼里出西施啦,我觉得你很美。就是,站在外人的角度去看,你清灵的气质和浓浓的书卷味,没几人能比,知道吗?你长得很象林徵因。”
这是第三个人讲了,我相信也许是有一点像吧!“可惜没有徐志摩。”
“gān吗要徐志摩,世上长得像的人极多,又何必去对照。你是我沈仰南的晨曦就行了。”
“好吧!那我这个前线下来的伤兵就陪沈教授走一圈啦!”
因为伤臂,我不能穿很复杂的衣服,沈仰南帮我选了件极粉的淡紫长裙,两根细巾带,浅浅的腰身,很大方也很随意,头发别了个紫水晶的发卡,我还配了双同色的紫凉拖。
“嗯,可以打败任何一位女士了。”沈仰南眼中露出贪心的晶光,“今晚,我要好好守着,不能让别人把你抢走。”
“谁要个伤残人士呀!”我娇声回道。
“你也会撒娇呀!”
“啊,你调教有方啊!”
他握紧我的手,“孺子可教也,看来,以后我还要多努力。”我低笑,由他拖着下楼。
沈仰南的朋友都是说出来让人很震惊的名人,有音乐界、文艺界、文学界的,那些名字都耳熟能详,轻轻一提,别人都会立刻说出关于他们的许许多多作品和轶闻。一直以为,名人一般不成家,要是成家,那妻子一定是个倾城的佳人。但我错了。
她们也象寻常的家庭女子,并没有倾国倾城,只端庄贤慧,爱说孩子,爱谈婆媳关系,对我这个新来的表现出非常的热qíng,席上一直体贴地照顾着我,反到沈仰南没事人似的和男士们喝酒狂聊。
我看到了束成林,那个帅得不象话的港台音乐人。曾经yīn柔还为他和沈仰南谁比较出众而大伤脑筋。他的话仍然不多,一直含笑喝酒。他的妻子,怎么说,太普通了,与美这个词有点距离,但他们两人之间的感qíng很好,时不时她回头看看他那桌,两人会心一笑,他的眼中满溢着温柔。
郎才女貌,看来只是人们的想像,并不是真的。过日子还是要挑普通女子,齐鹏看得很准。
这种氛围,我一下就放松了,象和同事们聚会一般,随意自在。
她们并不好奇我与沈仰南的罗曼史,只是说沈仰南不会追女孩子,多少年聚会,总一个人来,今天终于成双了。
“晨曦,你可是我们里最小的一个,以后聚会时,你要多做点事,比如打电话呀,陪大嫂们逛逛街啊什么的。”
“好!”她们温暖得本就如邻家大嫂,我甘心着呢。
“你和仰南的家人都不在北京,不要担心啦,有事给我们打个电话,会帮你的。”束夫人小声小气地说。
“嗯,比如后面生孩子,换房子什么的,我们都可以提供宝贵意见的。”
“啊?”她们一下就把我们的日子安排得好好的,我不禁有点困扰。我们似乎并没有说要结婚。
“怎么,难道你们只同居不结婚。小晨,不要学某些人,总是试婚和同居,结婚才是实实在在地过日子,结了婚,一切就步上了轨道,仰南都近四十的人了,该生个孩子了。生太晚,孩子不聪明哦。”
我羞得满脸通红,这是哪里和哪里呀!回首偷看沈仰南,他喝得脸有些微红,冲我幸福地傻笑着。
他可能有些醉了。
果真,散席时,他有些头重脚轻地往外冲,我吓得抓紧他,挽在手中,这什么杀手,分时是个酒鬼。男士们都差不多,幸好女士们会开车,一个个都可以安全回家,而我便不会开车,就是会开也只有一只手。
我他们一一道别,我请酒店的门童帮我叫出租,他的车就只好扔这里了。站在外面,夜风一chuī,他象清醒了点,站直了些,就是直直地盯着我,忽然他一把抱住我,就那样吻下来了。
身后的门童瞪大了眼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也在看,然后几阵镁光灯一闪,我听到了相机快门的声音。我本能地闭上眼,把自已埋在他的怀中。他完全清醒了,遮住我的脸,拥紧我,含笑冲守候的记者们招呼着。这家酒店,常有演艺界人士出没,记者们分班守候,捕捉新闻,今晚他们没有白守。
车来了,我嘟着脸上了车,一脸埋怨地看着,“怎么办呢?”
他到象没那回事般,“过日子呀!gān吗要在意。”
我好怕损坏他的形象,心象揪着,“会不会有什么事?”
“你明天看呀!不会有事啦!傻!”他又亲我了,司机大哥在前面偷偷地笑。
这一夜,睡在他的怀中,我一直不太踏实,而“杀手”则鼾然大睡到天明。
我的假期开始了,而他要忙的事很多,一早就出去了。
今天,我要到超市买点日常用品,沈仰南叮嘱等他回来一起去,我想出去走走,便决定先少买点。
早晨超市里人不多,我拎着篮慢慢地转着。
“看,沈仰南!”不知哪位大嫂叫了一声,我惊得四处张望,没有呀,再抬首,原来他是在电视里。
他似乎在央视的大厅里,正被一群话筒堵着,而电视的边上是昨晚他拥着我亲吻的照片,因是晚上,而且他又遮着我,别人并没有看出是谁,但长裙和长发却清晰证明那是个女子。
我心虚地看看四周,发现并没有注视我,这才继续看着。
“沈教授,一直以来你从没有绯闻爆出,这次怎会如此大胆秀吻?”记者真是又刻薄又无聊,居然问这个问题。
“我也是普通人,也有qíng不自禁时!”沈仰南温和地笑着。
“qíng不自禁?那个女子是?”
“那是我爱人。她比较内敛,不愿张扬,所以还请大家放过她吧!”
爱人,他说是爱人。我一下泪盈眼眶,他在世人面前坦白地把我们的关系肯定了,也超前了。
“爱人,以前从没听你提过,你似乎有一个女友是小提琴家,她是?”
“啊,哪个年少时没有谈过一份青涩的恋爱,但太不成熟,只留下一些回忆罢了。而爱人却是要一辈子一起的那个人,我爱人很敏感的,你们可不要乱写,我追得很辛苦。”
52书库推荐浏览: 林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