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道听途说了几句话而已。」
「哦,王妃是在哪里听到的。」
素波就把应付留福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御史大夫就再三叹道:「可惜下官竟不知世上有此奇人,未能拜访求教!」然后郑重地给王妃行了一礼,「多谢王妃指教了。」
素波吓了一跳,「我可不敢当!」
「王妃足可当之!」严正就道:「下官谢王妃不只是为了王妃教我,而且还因为佩服王妃那日的话——只有让下官知道了实情,才能判断出真相。唯有心底一片坦荡的人,才能有如此的言论。王妃才华不凡,更加气度高卓,下官不胜仰慕!」
素波觉得自己没有这么了不起,不觉得脸都红了,「我其实什么也不懂的。」
严正便要告辞,胶东王垂下眼睛看看王妃手足无措的模样,便轻轻点头道:「御史大夫可常来王府与小王、王妃闲话。」
素波吃惊地看着胶东王,赶紧也道:「不错,严大人,你有空儿时就过来,我们府里欢迎你。」待回到淑宁殿,她急忙抓住留福问:「王爷怎么会开口了?而且话说的又很好。」似乎比自己还要得体。
留福就理所当然地说:「我教的呀!」
「嗯,不错,」素波点头,「我先前还担心王爷什么也不说,御史大夫一定觉得被冷落了呢,现在我看他走时很高兴。」山羊胡子都笑着抖了抖呢。说着又去夸胶东王,「王爷真聪明,下次我也教你说些场面话。」然后就捏了捏他的脸。
对于王爷的忍辱负重留福早见惯不怪了,就说:「宗正寺官员是因为贪了王府的绸缎,万仓曹一家是因为辱及王妃,都被判了流刑。小的想着都与我们府里有关,王妃是不是上书皇后娘娘为他们求情以示自己的宽仁呢?」
流刑就是流放到特别偏僻荒凉的地方做苦工,是判得很重的刑,但是素波就说:「如果他们没被抓出来,我们现在会怎么样?尤其是我,被万家人说成与张长史来往甚密,说不定被送到庵里了呢!到了那里可是要吃一辈子的素,不是比他们流放了还要惨!」
如果皇后娘娘的计谋成功了,王妃的结果比送到庵里还糟呢。但是留福知道一定不会那样的,因为有王爷和自己会救王妃,因此他就解释道:「小的意思并不是真为他们求情,而是为了王妃的名声更好听一些。」
「名声有什么用?他们就是罪有应得,我才不为他们求情呢!」素波说着就转过去问胶东王,「你不是背书背得好吗?我问你,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小美男果然就答:「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素波就得意地向留福说:「你看,王爷都知道,圣人就是这样说的!」
留福就闭上了嘴,心里却是不服,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不求情就不求好了,偏要一同反驳我,显示你们是一家人呀!
再一想,他们果真是一家人,都已经成亲了一个多月了!
留福就是有什么不满的也说不出了。
御史大夫到访的第二天,宗正寺的官员也前来拜访。
素波立即就严肃地回绝道:「不见!」然后她又有些心虚,便瞧瞧留福。
留福才不理王妃,让胶东王帮你出主意好了,反正你们是一家人!自己专心吃桃花饼要紧。王妃用桃花瓣和了糖、油酥做的小点心,特别的好吃,而且这饼只有真桃花大小,他捧着匣子,一口一个吃得香香的。
素波果然又看一眼胶东王,他也在吃桃花饼,比留福还专心,听人来报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更不必指望他能说出一句顶用的圣人之言了。
看来府里的事还要自己做操心啊!
不过御史大夫都夸自己聪明有才华了,素波当时虽然觉得过誉了,但还是平添了许多自信,她认真地想了一想,结果还是一样,「不见!」
没有宗正寺,王府的日子过得很好,为什么要见他们呢?
过一会儿张长史来求见,「王妃,宗正寺给我们府里送了好多东西。」
「不收!」
「是!」张长史响亮地答应着走了。
过了一会儿,人又回来了,「他们把东西放在王府门外就走了。」
素波思索了一会儿,「那就放着!」总之就是不妥协!
宗正寺还是悄悄将东西拿了回去,比起素波,他们更怕这样的事情传出去。
接着,张长史收到了宗正寺的贿赂,他得意地笑着告诉王妃,「我把东西扔了,把人骂走了!」
「好!」素波也觉得扬眉吐气,又笑问:「他们送你什么了?我补偿你吧。」
「不用!我们一大家人都搬到了王府里住,已经占王府许多便宜了。」
「他们也帮王府做了许多事啊,」张长史一大家子都到了京城,素波差不多把王府划出一半给他们安家,因为他们除了要一个院子里住下之外还要帮着种菜养鸡,看府门,赶马车等等,正好府里到处都缺人呢,她最得意的是把王府仪仗全换成了张家习武的小伙子们,留福为些称赞她好多次呢,此时就笑道:「你的那些兄弟子侄们可真是威风凛凛,比先前那些没精打采的病猫强多了!」
张长史就再三强调,「他们都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不只是看着好看,还能保护王爷和王妃。」
但在京城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呢?特别他们身份很高贵,没有人敢欺负上来,根本不用人保护的,素波就笑笑,「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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