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小手不大,但肉乎乎的,放在胸前感觉软软的,很舒服,而且胶东王似乎从这只手上汲取到了力量一般,突然就不冷了,也不怕了,然后安安稳稳地入睡了。
素波第二天才知道原来惊马是很可怕的。
因为外甥立了大功,张长史很有面子,向她比划着讲:「长沙王府马棚里没有懂马的人!我们的马本来是好好的,怎么就能突然发了狂,一定是吃了不妥当的马料!」
「好在冯律再熟悉马的性子不过,看马已经不对了,当机立断斩下了马头,马车才没有翻倒!否则,王爷和留福不死也得重伤!」
「原来这么严重!」素波惊叹,「亏得留福还那样镇静!」
「王爷更镇静!他见马惊了就与留福一起紧紧抓住车壁才没有甩出去,否则就危险了!」张长史就说:「我赶过去的时候,留福吓得都傻了,语无伦次的,还是王爷更从容不迫。」
呃!他是不知道害怕。素波就说:「他毕竟是王爷嘛。」
张长史却赞叹不已,「王爷才多大,真了不起!我听冯律说他们都吓坏了,只有王爷还笑着安慰大家,又镇静地让他们把坏了的车子和马的尸体挪到一旁。有人要回长沙王府找他们马厩的人理论,也被王爷拦住了。」
留福一向不遗余力地包装胶东王,为的就是不让人知道胶东王的实情。素波眨了眨眼睛,却对放过长沙王府有些不满,「这样的事是应该去问一问的,不只我们吃了这样大的亏,而且也能警示长沙王府的人,以后小心些。」
「王爷说昨天是长沙王新婚之喜,我们就不要打扰了,免得让长沙王和王妃心里不自在。过些天他会悄悄提醒长沙王的。」
要提醒也是留福去提醒的吧。素波想了想,既然留福这样决定,那就这样好了。但是她还是很小心的,「以后我们的马要小心些了,就是到别人府上也自己喂。」自己可是胶东王妃,如果胶东王出了什么事儿,自己哪里还能享受王妃的待遇?
而且,素波也挺喜欢小美男的,舍不得他受到伤害。
「我也这么说,」张长史就道:「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不只喂马要自己喂,就是马也要自己守着,王爷真出事我们谁也担不起,张家所有的人都赔了命也不够。」
对于救了胶东王的大功臣冯律,素波是真心感激的,就问张长史,「他喜欢什么?是黄金还是绸缎?我赏他!」
张长史就说:「冯律是我姐姐的儿子,他爹他娘都早没了,从小就跟着我在军中,武功一向是一等一的,上次匈奴进犯他原本立下军功的,只是他性子犟,与长官的儿子打过架,军功被别人冒领了。不过他这个人不爱财,就是想娶一个好媳妇。」
黄金和绸缎素波能拿出来,但是好媳妇她到哪里找去?素波就为难了,「我在京城里认识的人不多,再说我也不会说媒呀。」
张长史就道:「在我们边城,喜欢阿律的姑娘一大把呢,可是他眼光高,一般人都看不上,立志要做一番大事业,娶一个好媳妇。王妃要是不帮忙,我看他还是要蹉跎下去,他年纪可不小了啊。」然后眼睛就向素波身旁瞄了瞄。
素波才明白过来,原来张长史想让自己把身边的宫女许配给冯律!她转过头去,就见福儿和寿儿绷着脸立在自己身侧,便借口更衣带着福儿和寿儿到了内室,「这事总要你们自己做主才好。」
若是先前在陆府时能嫁给如冯律一般的人还是一门很不错的亲事,但是现在福儿和寿儿已经成了王府的女官,出入的是宫廷,见到的是皇上皇子达官显贵,她们的眼光已经高了许多,对于一个边地的府兵着实看不上眼,又知王妃一向不会为难大家便马上摇头道:「我们都不想嫁。」
是啊,她们才多大?恐怕从没想过婚嫁之事吧,她可不敢替福儿寿儿决定成亲的事。自己都稀里糊涂嫁的人呢,哪里能担负起别人一生的幸福?
再者,张长史所谓的年纪不小,其实根本没多大,素波回来后就推脱道:「婚姻是看缘分的,现在冯律的缘分还没到呢,将来一定能如愿找到一个好媳妇!」她见过冯律的,觉得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相貌堂堂,再加上武功出众,倒不是假话,说着硬是拿了些黄金和绸缎赏了冯律。
素波真诚地感谢了冯律,又赏赐了黄金绸缎,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
可是晚上留福知道后便立即就生气了,「张长史有意为外甥求娶王妃身边的女官,王妃为什么没有答应?难道冯律配不上福儿或者寿儿?」
素波看他气得不轻,声音比平时又高又尖,就赶紧指着胶东王说:「你小声些,王爷正看书呢。」
胶东王果然拿着一本书,一点表情也没有,但是留福却知道王爷一定也气坏了,这样好的机会王妃竟硬是错过了,而且她似乎还不明白犯了大错,忍不住道:「王妃别拿王爷做挡箭牌,这可是关系到我们王府的大事。」
难不成没结一门亲事,王府就会败落了?素波不大服气,就分辨道:「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他们一辈子的大事,如果我随便替他们答应了,万一将来过得不好,可怎么办呢?」
「王妃亲自赐下的亲事,有什么过不好的?」留福就道:「何况张律武功出众,临危不惧,虽然出身军户,但未必没有大好前程!王妃可别忘记了,当今皇上出身也只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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