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你我怎么知道疼不疼?我虽然着急,可心里还是明白的,」素波说着,喜洋洋地站了起
来,「对了,把刚刚传下的令撤回来吧,王爷无事了。」
留福答应一声跑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了,「我将那些大夫也都放走了。」其实本来就不必传的,只是当那时他也不好反对。
素波也不以为意,方才急得什么也顾不上,现在便想了起来,「我正有事要问王爷呢。」胶
东王的骑术一向不错,今天怎么能堕马?而且,平时王爷骑马出门,冯律总会带着几十个好手跟着,但刚刚怎么只王爷一个人赶了回来?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细问,留福就抢在前面拦住了她,「王妃,现在不能问,王爷似乎有些不对呢。」
「哪里不对了?」
「我就是感觉王爷不大对,不如让我先问问王爷,」凭王爷的身手怎么可能堕马呢?自然是
因为许衍见到了王妃,一定会对王爷不利,当时的情形,王爷唯有堕马才能打断许衍,也能让王妃不会被许衍挑拨。现在王爷想怎么收场,留福心里没底,因此他要问一问,「王爷还记得方才的事吗?」
「什么事?」胶东王无辜地睁大眼睛,「我一直在床上睡觉,才睡醒了呢。」
素波比刚刚还要受惊吓,「你怎么了?不记得刚刚堕了马?」
胶东王摇了摇头,「不记得。」还是在马上的时候,也不知是真听到了还是自己想像的,他知道许衍正在说自己骗了王妃,胶东王太害怕了,他真怕王妃听了许衍的话就此与自己生分了,再也不喜欢自己了。
王妃这人单纯是单纯,但她其实挺有「底线」的,胶东王一直觉得自己骗她的事绝对在那个底线之下,王妃若是知道了恐怕会伤心极了,然后流着泪坚决地离开自己。
所以,自己想也没想就从马上掉了下去,同样按王妃的「底线」,只要自己有事儿,王妃就一定不会离开自己。
原本胶东王还想显得伤重一些,多在床上躺两天,可是他听到王妃哭了就再忍不住了,赶紧坐起来安慰,面对王妃的问话,他就很自然地重新装起了傻。
留福是真正听到许衍的话的人,心里非常地内疚,明明王爷将护着王妃的责任交给了自己,可是自己竟然让许衍得了手——许衍还真是狡猾,知道王妃的弱点,只用一只虾就将王妃和自己骗了出去。急于弥补的留福很自然地接手了他先前的日常,赶紧上前描补道:「许衍在说谎,王爷从来没骗过王妃,他一直就是这样的!」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胶东王真是气死了,留福原本很机灵的,自己有什么意图他全明白,在最艰难的时候也从没出过差错,可以说自己平安地出了宫有他一半的功劳,但是现在他蠢得惨不忍睹!
如果自己是王妃,早就明白了过去的一切!
可是素波并不是胶东王,她对留福的话并没有真正深刻的理解,说到底她心里还是相信胶东王的。因此回想了一下,当时许衍似乎在说胶东王怎么样,可是几乎同时胶东王就从马上落了下来,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听,更是想也没想过,此时下意识地道:「他那个人功利心特别重,但品德还不错,未必会撒谎。王爷这几年的变化的确挺大的,也不怪他会如此说。」
王妃竟然对许衍很相信!还说他品德好!胶东王不高兴!
但公平地说,胶东王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品德也未必比许衍高到哪里,特别是骗过王妃,利用过王妃,这是永远的污点,怎么也改不了的。他便十分心虚,也许只有继续装傻才能证明许衍的话不对,而王妃也不会怀疑自己?
还不待胶东王想清楚,急切的留福就替王爷做了选择,「我们王爷在宫里的时候就是如此,一段时间很聪明,一段时间就糊涂了,这不是骗人,而是一种病。当时王爷在陆府的时候,就是最糊涂的阶段,后来,王妃就看到了,王爷就一点点清醒过来了。现在王爷又变回去了,对,就是这样的!」
「就这样?」素波被留福搅糊涂了,「我以为王爷是摔到了头才会如此呢。」
「不错,不错,王爷以前也摔伤过头。」留福不遗余力地附和,「对了,那次就是摔伤了头才因病出宫到陆府的。」
「好像你先前不是这样说的……」素波回想刚成亲时对于胶东王的痴傻,留福似乎很习以为常,还表示胶东王一直就是那般,当然了,那时他最最强调的是自己应该怎么配合他保护胶东王,然后自己都照做了。
「老奴有时也糊涂的,」留福急得满头汗,自己应该怎么把过去谎言圆过去呢?「而且,老奴最近吃得太多,脑子都不会转了,所以就真糊涂了。」
这倒是实话,留福的脑子真不会转了,胶东王无奈,只得重新开口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以前摔伤过吗?」
留福原不知说什么好了,好在有胶东王插话,立即就指着王爷道:「但是现在,王爷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过去的事有什么要紧,素波一下了就丢到了脑后,赶紧转身摸摸胶东王的头,又拍拍他的脸,「王爷,许衍做为京城的使臣到胶东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胶东王摇头,十分地坚决。他从来都不想记得那个人!
「那胶东现在的政务呢?今年我们还要新开多少倾盐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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