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照片怎么好像和昨天不一样了……?”夜巡人望着照片上少年的笑容,忽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每天晚上都在公墓巡视,埋葬在这块区域的,大多都是六七八十岁的老人,年纪这么轻的也就这么一个。
所以因着好奇和惋惜,平时他巡视路过的时候就多看了几眼,把这照片上人的模样给记住了。
夜巡人每次路过都会在想,生得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如此短命呢?年纪轻轻就走了,他的父母家人该有多伤心?
“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记错!”夜巡人努力回想着,他记得自己在晚饭前还巡视过一次,那时候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笑着的!
这照片上的少年原本面无表情,甚至有些严肃,而此时此刻,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他却是眉眼弯弯,嘴角大弧度地上扬,笑得灿烂又诡异!
“啊!”一股寒气从脚底心一直蹿到了头顶,夜巡人惊叫一声,下一秒直接扔掉了手电,转身往公墓外狂奔而去!
有鬼,这绝对是有鬼!
*
“刘山你慢点,我看不见你了!”
西山的一片林子里,桥婆和刘山两人正抓着灌木的枝条往下走。
这一头本来是没路的,但是他们不能走外面的大道,就只能在这个方向自己踩出一条路来。
西山上灌木丛生,因着山顶建了公墓,平日里几乎无人涉足,路上满是杂草碎石和泥土,加上天黑视线不好,走起来十分困难。
刘山毕竟是男人,身强力壮的,就算路不好,也是走得飞快,反倒是桥婆,一步一步地往下挪,很快就落了刘山一大截。
“你一个神婆还会害怕?”刘山闻言停下脚步,转头往上看,笑问道。
“我的业务是负责给死人结阴亲,又不是捉鬼!”桥婆提着裤子,没好气地朝着下方道。
她也就是拿钱办事,受人所托给未成过婚就死去的人结个阴缘,其他的什么本事也没有,如果运气不好遇上厉鬼什么的,也毫无反抗之力。
桥婆心虚,她这两年因为缺钱,做了好几起给活人和死人牵线的活阴亲,这种活阴亲不到万不得已她很少会去接,毕竟不是什么光明的事儿。
……
两人走走停停,花了近一个半小时才终于走到山下,找到停在路边的车子,赶紧开门坐了进去,靠在位置上喘气。
“这亲都结成了,白家那钱什么时候打给我?”刘山休息了一会儿,转头问桥婆。
“你别急,白家说还要摆酒,等酒摆完了钱就打给你了。”桥婆缓了口气道。
“人都送到他家去了,还要摆什么酒!又不是活人结婚,非得搞得这么张扬!”刘山气得开口大骂。
他原本还以为结阴亲只有两家人知道,可要是白家在市里大摆酒宴,估计就会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如此一来,等大哥大嫂回家,知道自己将侄女卖给了死人当老婆,肯定不会放过他!
到了那时候,就只能拿着钱跑路了。
“这个你放心好了,结活阴亲哪能在外面摆酒宴?就是自家关起门来摆两桌酒菜,仪式罢了,不张扬的。”
桥婆皱眉道:“这些都是规矩,我和白家早就说好了的,不会把活阴亲的事传扬出去”
“那白家什么时候摆酒?我可等不了太长时间!”刘山闻言冷哼了一声,语气却比之前好上许多,显然是听桥婆解释后放下了心。
“就在今晚。”
*
从医院出来后,左诗阳,唐可可,秦珍三个人就一起打车去了刘芸韵家,结果到了以后,发现她家里并没有人。
秦珍见对门虚掩着,便上去敲门问了住在里面的老伯。
“她父母一个星期前就出去了,家里只剩下小叔刘山,刘山今天一早也出了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芸韵呢?她这几天都没回来过吗?”唐可可疑惑地开口问道。
“没有回来。”老伯坐在门后摇着扇子,神态似乎有些纠结。
“老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如果有芸韵的消息一定要和我们说,她已经三天没来上学了,电话消息也不回,有可能是出事了!”
秦珍敏锐地察觉到了老伯的神情,于是急切地恳求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家发生了什么……”老伯有些为难地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
“只是前天晚上…我睡不着起来去阳台吹风,听到刘山在隔壁打电话,好像说要带芸韵去什么白家结婚……”
“结婚?!她才上高中结什么婚!”唐可可震惊道。
“所以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晚风太大听错了!”老伯将扇子放在一边,起身上前关门。
“人失踪你们去找警察好了,我就知道这一些,没办法再帮忙了。”
秦珍见状想上前阻止却慢了一步,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留下三人在门口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人不在,电话也打不通……”秦珍低下头,双手交握在一起,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给张老头打电话,让他打给芸韵的爸妈问问?”唐可可提议道。
“现在已经很晚了,张老师应该早就休息下了。”左诗阳表示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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