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后来偏偏不知为何,选择了炼玉。
炼玉一行虽受人尊重,但对于帝国大家族的家主来说,宁可不懂炼玉,也要学会灵技、魂术,来自保、杀人、震慑家族中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君越摇了摇头,未说什么,眼神中却有一丝暗芒闪过。
他的能力,只足以自保。家族中人大都被君骏业拉拢,因此即使他在五年前如愿得到了家主之位,依旧无人信服。不过,五品炼玉师,想要驱使一个帝国家族的人,也并不需要自己出手,只要发句话,自有人收拾君骏业。但自她离去,他再无雄心壮志,对于这些权力争夺的事,看得很淡。
故而才会放任君骏业至今。
而这些,注定是不能说出口的。
否则,以她的爱恨分明的性格,怕是连师姐弟都没得做了。
两人互相说着近况,却又彼此都有隐瞒。
温如玉望了望外面,殷红的朝阳涂上了金色,近一个时辰过去,而秋菊还未回来,禁不住蹙眉:“秋菊这丫头,只是让她去衣裳,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怕是出了事耽搁了吧。”君越见她对一个丫鬟都如此关心,不由略有些吃味。
温如玉秀眉越蹙越紧,说道:“最近的一家成衣铺子,距离这里只有一条街,就算是有什么事耽搁,也不会这么久。既然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就快点随我出去找人。”
“那衣服呢?”君越挑眉。
温如玉失笑道:“红玉就在你脖子上上戴着,你别告诉我,你出门不带换洗衣服。三师弟,你快些,我近几日有一些事。”
说罢,转身出了屋子。
片刻后,屋门再打开时,温如玉回头看时,就见到一道修长的身影。君越一身青色锦袍,唇角含笑,桃花眼微挑,自有一种温润清凉,似有一股沉稳内敛却能摄人神魄的光华在缓缓流转,他就那样优雅的站在那里,晨风吹动他的衣带,飘飘然似要成仙飞去。
“什么时候,喜欢上这青色了?”温如玉回过神来,笑着上前,灵动的凤眸中闪过一抹意外。
她还记得从前他最喜欢的是紫色与绯红色,那两种颜色张扬中又带了几分低调,以是他所有的衣服,几乎都是这两色。
君越凝视着她白皙如玉的俏颜,神情更加温润柔和,又隐隐透着风流与亲切:“自从一个毫无良心的人离开后,便成了这样。”
温如玉倒没怀疑什么,淡淡笑了笑。心里牵挂着秋菊,出了院门随意落了锁,四下寻找起来。
成衣铺子无人、附近的几条街道上的人也没见过秋菊。
君越见她面露忧虑,说道:“说不定,她已经到家了。要不回去看看?”
“嗯。”
独院院门锁着,依旧没有秋菊的人影。温如玉有些后悔,没在秋菊身上打上魂印,不然这会儿绝不会这么昏头转向了。
这一日,从清晨至黄昏,秋菊再无出现。期间,温如玉和君越只喝过几口茶水,腹中空空如也却毫无用饭的心思。
临近夜幕时,小院中突然传来一声细微可辨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院子中了。
两人交换了神色,同时出了屋子,看到地上的一封信时,温如玉神色一凝,一抬手那书信从地上飞起,落在了离她的掌心只有一寸处漂浮着。
“小心,是迷蝶玉。”君越皱眉,拂袖将书信扫落在墙外。
“温大小姐,我家三皇子殿下有请!”装了迷蝶玉的书信被扔,下一刻一道黑色的身影如轻烟一般凭空出现在小院中,面无表情的拦在了她和君越的面前。
温如玉凤眸中暗光一闪而逝,这个男子她并不陌生,是秋猎时跟在南宫昊身边的侍卫林七,微一沉吟,她轻启红唇道:“秋菊在你们手中。”
“温大小姐,殿下正在府里等您。”林七并未直接回答,他说话的声音十分平淡 ,没有波澜,毫无表情。
温如玉唇边勾出一抹淡笑,眼波流转,看着他道:“好。”
她倒要看看,南宫昊想要对自己做什么。
说完之后,带着君越绕开他一跃而出,白色的裙摆,在空中荡开一抹优美的弧度,两道清影一青一白,显得优美而迷人。
林七脚下一动,悄无声息地走在前面,为她带路。
三皇子府。
一身黑色玄纹锦袍的南宫昊坐在轮椅上,衣襟无风自飘,黑发飞扬,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贵气。然而,他的神色中,却带着一股阴噬冷寂,仿佛来自地狱中的恶鬼一般。
望着地上被鞭打得遍体鳞伤、还苦苦哀求不要伤害自家小姐的丫鬟,南宫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呵,蠢货,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主子!”
无论是什么假风苍使臣,还是温如玉,凡是害了他的人,他南宫昊绝不轻饶!
许久,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屋门自内缓缓打开,照明玉的光从门内倾泻而出,落在了门口的那个身影上。
白皙清丽的小脸上,柳眉如一笼弯月,凤眸漆黑而璀璨如星,红唇娇嫩,贝齿如玉,身姿窈窕,仙姿佚貌,摄人心魂。
“你终于来了!”南宫昊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薄唇紧抿,片刻之后才危险的眯起眼睛,冷冷的道:“温如玉,你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不想嫁给我,甚至不惜在本皇子面前扮蠢装傻,假装成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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