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处光线昏暗,一个灵兽的洞穴,未着衣服的银面男子,和未着片缕的自己。
“墨蛟!”温如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从衣服铺好的床上坐了起来,看也没有看旁边的男子,背着他从地上拿过自己的衣衫,开始往身上穿,脸上神情冷冽如刀。
银面男子眼睛眯了起来,眼中有一抹清冷的暗光闪过,心里莫名的有一阵不悦和酸楚——她没有一醒来就要杀掉自己,这是不是说明她并没有误会自己故意侵犯她?但她的动作,却明显无视了自己。
她此时的动作,还有整个人身上似有若无散发出来的疏离,让银面男子有一种被用过之后,就狠狠地弃之如履的感觉。虽然,这一切都是他主动。
银面男子面具下的薄唇微抿,故意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缓缓开口:“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极具魅惑,似一股电流一般突兀的划入心间。温如玉恍若被电着了一般,心底一颤,回过头来望着他,浅浅笑道:“穿衣服,回巨兽场。”
她微微扬起了下巴,脸上竟带了一抹笑容,完全不同于刚才背对着他时的冷漠;更不同于从前见她的冷淡和凉薄。
这样的反应,反而让银面男子心一提,眉头微微隆起,声音带了几分沙哑,问道:“你,都不说些什么吗?”
温如玉心刺痛了一下,扬起唇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淡淡道:“多谢。”
那墨蛟的魂术,乃是合欢术。除非交合,否则别无解法。
温如玉不恨这个银面男子,毕竟他不仅救了自己,而且还帮自己将惩戒玉环取下。但也因此,不知该如何正视他,正视自己。
她是南宫宸的皇子妃,却与其他陌生的男人发生了关系!无论是世俗礼教,还是她内心的坚守,都无法过得这个结。
为何,他不是南宫宸?
就算自己与南宫宸感情不深,那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眸子微闭,她突然想起了从前的些许疑惑,仿佛是要给自己一个救赎一般,认真地看向这个男子,问道:“银面,能否将你的面具摘下?”
“阿玉,你愿意与那南宫宸和离,嫁给我了?”银面男子声音带着几分欢喜,眼眸中却有着难以觉察的复杂。
“罢了。”清冷的凤眸中飞快的掠过一抹自嘲,温如玉凤眸中闪过一丝决然,启唇说道:“今日我欠你一命,若来日你需要我帮忙,我温如玉百死不辞。如违此誓,人神尽灭!”
话语一落,她唇角流出一丝血迹。一道血色光芒自天而降,落在她的身上,刻印了一道印记。
血契,以血为契,天地诸神共证。
“你!”银面男子来不及阻止,不由动了怒,他怎能想到,她为了与自己撇清关系,将这暧昧的男女之情转化为恩情,不惜伤害自己。
有了血契,她几乎成了自己的灵奴。
“我帮你解……”
“抱歉,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温如玉拒绝了他,神色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说罢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银面男子终究放心不下她,跟了上来。
刚出洞府,却看到她并未离去,而是站在外面。在月与雪的银辉中如同仙子一般,温如玉目光清冷无悲无喜:“我身上的追踪印,是你下的吧。这次,多谢你了,但我希望没有下次。”
她指尖一扫,轻轻拂去那道魂印。
这一次,真正地离开了。
夜风浮动,月辉姣姣,白色身影穿梭在林间,竟是这般空寂可怕。
夜枭与临月刚找到这里,就看到这样一幕,不禁对视一眼,同时划过一个想法:他家尊主,被白嫖了!
“尊上,要不要属下去解释?”临月误以为温如玉并不知道尊上与她交合是为了救她,自告奋勇道。
“不用。沧母髓既然找不到,本尊先回观战区。南月这边的事,也该有所了结了,欠他的恩情,我会一并偿还,这个身份,也是时候舍下了。”
夜枭问道:“现在就动手吗?可是七皇子妃还在巨兽场。”他看得出来,尊上是动了真情,否则也不会发现人出了意外,直接将沧母髓的事抛之脑后。
“她身上有翼虎,不会有事。”
“是。”
这厢,温如玉恢复了魂力,并没有直接回巨兽场,而是借此打开了翼虎的魂玉空间。这里面放了她从温国公府的库房里取来的灵玉,其中不乏三品补灵玉。
之前有惩戒玉环的存在,契约兽的空间自然也不能动。
她找到一棵安全的巨树的树枝,将上面的积雪扫落后盘膝坐下,一连拿出几枚三品补灵玉,快速地吸收起来。很快地,体内干枯的灵力,逐渐充盈,直至破晓,恢复了七八成。
至于剩下的那两成,由于灵脉受损,暂时还不能恢复。
温如玉抚摸着惩戒玉环,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连惩戒玉环都有了,温颜,萧瑜,看来这些年,你们做的事,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丑恶。”
惩戒玉环,能将御灵师的与契约兽沟通的桥梁断绝,更能使其魂力再难进一步。而此玉,往往是用来逼御灵师卖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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