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六月份,路旁的香樟树挺拔而茂盛。
校园内草木葳蕤,繁花似锦。伫立着陶行知先生雕塑的花坛周围是一圈低矮的不锈钢围栏,花坛里则开满了五彩缤纷的花朵。
叶澄铎指了指那些花儿,挠挠头说:“就这些,叫不出名字。”
时典俯下身仔细观察,良久才摸着下巴,自信地喊道:“这是玫瑰!”
结果,出乎她的意料,叶澄铎平静地反驳道:“不对,这是月季。”
“你刚刚还说你不知道的。”
“其他我不知道,这个我有点儿知道。玫瑰刺比较多,而且有毛。我记得那个地方有玫瑰,”他说,指了指不远处,“先摸摸这个,再去摸摸那个,比较一下就知道了。”
时典将信将疑地伸出手去碰了一下花茎,又走到一株红色的花朵前面。
其实用不着摸,光靠肉眼就可以看出来二者的差别。
她恍然大悟地“哦”一声,又指了指旁边鹅黄色的花朵问道:“那这是什么?”
叶澄铎呛了一下,苦涩地笑了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走到教学楼下,举目眺望,教学楼白色的墙面上刻着三个熠熠生辉的大字:知秋楼。
一道宽阔的Y字型楼梯面朝操场,面朝夕阳西下的方向,一直通上第一层。
叶澄铎指了指楼梯两旁的树木说道:“这是桂花树,过段时间就开花了。”
“桂花很香,我老家院子里就有一株桂花,超级香!”
“嗯,如果可以在这栋楼上课,就可以经常闻到了。”
两人一步步往上走,每走几步停一下。放眼眺望这个视角所能看到的景色。
一切都很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楼道口的铁门锁得死死的,无法进到教室参观。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又不免让人感到失落,他们只好沿着楼梯原路返回,乘着兴致还高昂,又到学校其他地方去逛一逛。
日头悬挂在高天之上,地面的温度逐渐上升。
两人走了一段出了些汗,想着要找一片凉荫。
一中有一片小树林,有几条曲径通幽的小路和一个檐角飞起的凉亭。
树林里遍地是落叶,亭子的长椅上也落了许多,手摸上去还有灰尘。
小路通往学术报告厅,那是每年学长学姐回母校宣传大学时的御用厅。
从树林出来往北门走,靠近北门的那栋楼是初中部教学楼。
不远处有一方池塘,池里正是“接天连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观。池塘边上是一列长长的亭子,朱红色的廊柱和围栏,屋檐上墨绿色的砖瓦还在日头下泛着光,望过去别有意境。
时典忍不住驻足,先是拍了那片花海般的池塘,后又拍下那座古香古色的亭子,最后感慨道:“在这儿读书真是陶冶性情。”
北门外有几家奶茶店、一家盛世经典、一家电影院、一家马老七手工米粉以及一家书店——都是学生爱逛的地方。
叶澄铎和时典去了书店。
书店很小,氛围很好。一进去便闻见淡淡的纸墨香。
一楼是杂志和书籍,二楼是教材参考书和文具用品。
时典朝叶澄铎示意了下,两人安静地上了二楼。
转了一圈后才发现二楼一个人也没有,时典则抱了满怀的漂亮本子,淘到宝似的笑得不能自已。
叶澄铎问她:“买这么多写得完吗?”
“写不完可以收藏啊。”
“你也很喜欢做这样的事情。”
“什么样的事?”时典好奇地问。
叶澄铎愣了一下,欲言又止,思忖着、拣着词儿,最后字斟句酌道,“就是很怡情的事情。”
“怡情就怡情,你干嘛思考这么久?”
“我……”
时典故意有样学样地盯着他。不得不说的是,她眼里的质疑和敏锐可比刚才的他高明多了。
总之,叶澄铎只让她盯了一秒,就老实交代了:“我……表妹也喜欢收藏本子、明信片这一类的东西,以前连笔芯的包装袋都要,我就常嘲笑她……我怕不小心把嘲笑她的话讲出来。”
“为什么要嘲笑?这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啊!”时典地激动说,看样子恨不得给对方一个爆栗。
叶澄铎只好慌忙地解释:“我知道,我后来知道了。所以找她拿信纸和信封时被骂得狗血淋头。
“信纸和信封是你表妹的?”时典问。
“嗯。”
“那你能不能问问她是在哪儿买的,那信纸好漂亮啊。”
“应该也在这儿买的吧。”
“可我刚刚看了一圈,没看到。”
“那我回去问问她。”叶澄铎像是获得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郑重地答应了。
他们又在书店待了好久。临近中午,才结账离开。
书店前不远也有一个公交站,正巧赶上一班公交车。
礼让老人上车的当儿,时典从包里掏出一封信,看准时机后塞进叶澄铎手里,便急忙跟在老婆婆身后上了车。
车辆缓缓开动,就在即将离开之际,她打开窗户,大胆而率真地冲他喊道:“我说我写了的!再见!”
52书库推荐浏览: 莫翰奇 校园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