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喝水有用吗?”他拿过那杯水,递到她的唇边。
“有一点用,”时典低头抿了抿,“身上会暖和一些。不过我现在就很暖和啦,而且你还抱着我哩。”
叶澄铎低声应道,放在她小腹上的掌心里像握了一团火苗。
时典把手贴到他的手背上,靠着他的胸口,带着憧憬与向往说道:“其实哦,每次觉得难受的时候我就喜欢摸着小腹,你知道我会想什么吗?”
“想什么呢?”
“我会想,等以后我要生宝宝了,宝宝出生前就住在这里,我摸着心里就觉得好温馨呀。”
叶澄铎笑起来,低头吻了吻她的鼻梁,温柔地望着她。
“而且,我要生一对双胞胎!”时典眨了眨眼,笑嘻嘻地拿起被子捂住半张脸,“铎铎你要加油呀。”
叶澄铎愣了一愣,眉心微蹙的同时原本就泛红的脸颊和耳朵更像在火炉上烤过一般,又红又烫:“这也不是我说了算……”
“那你算算我生双胞胎的概率是多少?”
“我……我怎么知道?”
“你算算嘛!你掐指一算……”
叶澄铎嫌弃地闭上眼睛,佯做高深莫测地掐了掐指。
“多少?”时典兴奋地问,倒好像他真能算得出什么东西。
结果,他幽幽地睁开眼,眼眸往下一垂,极不平静又极其镇定地说:“生出来再说。”
* *
去年国庆节,时典恰好感冒了。因此,住在麋鹿宾馆,看着窗外一片蔚蓝的大海以及海中几处小小的岛屿,即便她再怎么心动不已,叶澄铎也拖着拽着不让她到海岸线上去走一走。
这一回,时间落在春夏之交。看着外头明媚的阳光,时典态度坚决,像披了块斗篷在肩上,意气风发:“我一定要去!”
叶澄铎还在担心她去海边会不会受冷,结果时典愣老半天才想起昨天晚上和他说的“生理期身子会比较冷”的话。
她愣了,愣完之后抱住他,开开心心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铎铎你还记得。不过我已经不觉得冷了。一般第二天我就生龙活虎了!”
“不是为了出去海边找的借口?”叶澄铎溜眼觑她。
时典立即挺起胸膛,拍拍胸脯保证道:“绝对不是!”
于是,周六这一天,两个人出发去了麋鹿海滩。
麋鹿海滩,顾名思义,和麋鹿宾馆大概有一定的关系。然而,除了名称上的相近之外,着实没有任何关系。
这片海滩最初没有名字,只是来的人多了,知名度也就提升了。
一片海滩——有知名度的海滩,没有一个名字可不行。又因着这片海滩濒临麋鹿宾馆,于是征得宾馆老板的同意,有人给海滩取名叫“麋鹿海滩”。
后来,更有人说,“从麋鹿宾馆的一个窗口看出去,这片海滩确实还有点麋鹿的轮廓!”
至于是从宾馆的哪个窗口看出去,至今没人知道。倒是有闲情的人走过各个房间看了一遍,都看不出海滩的哪个角哪条线像麋鹿的哪个部分了。
不过,或许还有个人的主观印象掺杂在里面,以至于不能得出一个完全相符的结果。倒还有人说:“这哪里像麋鹿,分别像只鸟儿!”
不管像什么,总之“麋鹿海滩”四个字抢占了先机。大家也都觉得“麋鹿”这个动物好,听着就满有灵气,要说像什么鸟,难不成叫“百灵鸟宾馆”吗?
……也不是不行。
但最后,还是“麋鹿宾馆”传开了。
时典和叶澄铎到的时候,阳光撒在海面上,一阵阵随波起伏,像极了银色的鳞片。
沙滩宽阔而微风和煦,在岩石峭壁之下有一对人儿在拍婚纱照,摄影师扛着大大小小的器械从身旁经过,看了他们一眼,笑了起来。
似乎在这样美好的天气里,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昂。
沿着海岸线往北走,隐约可以听到一阵管风琴的声音。时典惊喜地睁大眼睛,拉着叶澄铎一路奔跑。
“去哪儿!”
“那儿一定有座教堂!”
那儿确实有座小教堂,大概就是西方小说里所说的“乡村教堂”。隐在麋鹿海滩的最边沿,甚至已经不属于海滩的范畴了。
教堂里,有人正在举行婚礼。
管风琴悦耳的声音如银铃儿般在耳边回荡,教堂的门口布置得简单美丽。新娘在老父亲的牵引下一步步地走向圣坛,身旁跟着几个顽皮的花童。
有一个花童大概只有四岁,提着一个小篮子,一边撒花一边着急地提裤子,身旁的好些人都在逗他。
时典和叶澄铎远远地站在大门外,看着新娘一步步地往前走。最前方的台上摆着一个发亮的十字架,十架旁站着一位穿着白色圣袍的牧师;而新郎,则面带笑容地、紧张地等候着自己的爱人。
管风琴的音乐一阵高过一阵,就在新娘走到新郎身旁,父亲将女儿的手放在未来的女婿的手中时,音乐声停止,牧师开始主持婚礼。
时典突然握住叶澄铎手,紧紧地握住,似想起了什么,说道:“这首歌我是听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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