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靠什么?”
“你觉得呢?”
“靠父爱啊,父爱如山。”
叶澄铎笑了,伸腿在时典的腿旁轻轻蹭了一下。
像只粘人的猫咪。
时典侧过头去,半笑半嗔地瞪他一眼。
宝宝们吃饱后,和爸爸妈妈玩了半了多钟头,又相依相偎地睡了过去。
得着这个间隙,两人终于可以溜出去吃饭了。
饭菜差不多凉了,热一热之后,时典盛了一碗牛肉汤放在叶澄铎面前,又给他装了好大一碗饭。米饭的圆顶像一座小小的山峰,叶澄铎看了之后哭笑不得:“喂猪啊?”
“喂你。”
桌上摆了几盘菜,菜量都不多,时典怕两个人吃不完会浪费。
一盘清蒸鲈鱼,一盘苦瓜炒蛋,一盘洋葱炒醋肉,一盘菠菜。
时典喜欢在饭前喝一碗汤。今晚的牛肉汤出乎意料地美味,她没有多加当归和枸杞,加了几只蚌,以至于汤喝起来格外清淡甜美。
叶澄铎喝了一小碗汤后,开始吃饭。他最喜欢吃鲈鱼和醋肉,分别吃了两口之后,他问道:“我要不要夸一下?”
时典立马放下筷子,笑着点了点头:“当然要啦!是不是比以前进步很多?我这次可是联系好久哩!”
“练习?”
“对啊,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午餐或晚餐就自己炒一些,不然能这么好吃吗?”
叶澄铎伸过手来,捏了捏她的脸颊:“让你受苦了。”
“受个屁苦。”
他笑了:“先吃饭。”
“嗯。”
他们一向吃得拮据,平时两个人一起吃饭,只要两菜一汤就够了。对他们而言,菜可以随意,汤不行。吃饭可以没有菜,但不能没有汤。
也是结婚之后,时典才知道,叶澄铎吃饭时喝的汤比吃的饭和菜都多。是以,她开始查阅菜谱,给他熬各种营养汤,也学着怎么把紫菜汤煮好喝。
俞玥给她寄了几包头水紫菜,她怕暴殄天物,硬是拿普通紫菜尝试了好几遍,才敢把头水紫菜煮给他喝。
上大学那会儿,叶澄铎的三餐并不十分规律,经常早餐来不及吃,晚餐忘记吃,身边总是备着胃药,以防大半夜胃疼得难受。
结婚之后,工作虽忙,但三餐正常,隔三差五就有营养滋补。不但胃不疼了,看着体重秤上有些起伏的数字,他甚至宣告说:“我得减肥了。”
“减你个头!”他说这话时,时典正拿着剪子给阳台上的花木修剪,回过头来阴森森地说了这么一句,大剪子口“咔嚓”一声阖上,吓得叶澄铎脊背一凉,连忙改口:“我……得增肥。”
可是,不让他减肥也就算了,两个人躺在床上时,她还会故意毛手毛脚地去捏他有些显形的肚子,气得叶澄铎只好钳住她的手,将她就地正法了。
为了让身材保持原样,他只能每个周末都去跑步。好在现在周末可以正常休假,他也可以在周六的下午去健身房锻炼。
体重减轻了,若隐若现的小肚子也消失了。时典摸着他这段时间甚至有些模样的胸肌,忍不住笑起来:“你看你看,还不是我叫你不要减肥,不然哪来的肥肉给你练肌肉啊?”
叶澄铎面堂一黑,一股气又直直蹿上来。对于时典而言,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后来,时典怀孕了。几乎是在结婚一个月之后就怀孕了。对每件事,她都有一套欠揍到不行的说法:“说不定我新婚之夜就怀孕了。”
叶澄铎挑了挑眉。
时典大胆无畏,接着往下说:“这也太准了吧!”
“……”叶澄铎忍了忍,看在已经怀孕的份上,饶过她。
怀孕的前几个月,时典还能随心所欲地到处走走。她把工作辞了,在家安心养胎。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到户外晒晒太阳,弹弹钢琴,“写写生”。
她的“写生”,叶澄铎感到惨不忍睹。
时典却信心十足,知道自己画得差了,却还是要画:“我得宝宝竖立一个锲而不舍的好榜样。”
叶澄铎无可反驳。
到医院检查时,医生就告知了是双胞胎。时典惊讶得愣在了原地。林许榛以为她不喜欢双胞胎,结果她却蓦地笑出来,笑傻了,说道:“天哪妈妈,真是双胞胎?我做梦都想要一对双胞胎。”
林许榛放下了心。
这个消息传到了叶易鹏的公司,公公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愣完了,他才记起来要笑。
他笑出声,一面整理手头的文件,一面笑。秘书极少能看到他这样的笑容,不禁感叹:“活久见啊。”
至于叶澄铎,知道时典怀孕的那一刻,就像一股风一般从公司跑了回家。结果回到家里,妈妈和媳妇儿都还在买婴儿用品。
他那天刚好忘记带钥匙,于是在门前站了半个钟头,半个钟头又一刻钟,他终于忍不住打电话催促她们:“别逛了,回家吧。”
时典和婆婆回到家,叶澄铎立马把她拉到身前,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几秒钟后反应过来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动静,于是将她搂在怀里,轻手轻脚地,开心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结婚之后,时典就成了这家的宝贝。林许榛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她,叶易鹏虽然不爱表露什么,但看到她时面色和缓,笑容蔼然,比看到亲生儿子时候的气色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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