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小看不分明她眼里羡慕的情绪由何而来,只听到二少爷也在里面,她便也没立刻进去,而是去了茶水房看茶水,顺便看看有没有丫鬟下人躲懒。知州府里人丁兴旺,嫡出的少爷二小姐分别有两个,俱是排行一二的,直到夫人生下了二小姐后两年,府里才传出姨娘们的好消息,眼下庶出的少爷有三个,小姐有四个,都还年幼,想比起四位嫡出的少爷小姐才能样貌都要差上一些。
二少爷与大少爷只差一岁,性子却截然不同,极喜欢戏弄与人,好在对二小姐这个小他几岁的妹妹十分爱护,倒也挽救了几分形象回来,不过云小小不是二小姐,遇上二少爷在的场合她可是能躲就躲的,生怕被这个天性好玩的少爷揪住了又被折腾。
去年这个节气,积雪盖住了园中的一处游湖,湖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云小小正和小姐路过碰上这位二少爷,便也不知怎么入了他的眼,被他扯过去入了冰湖,差点儿没摔出个好歹来,从哪以后,云小小实在是怕了他了。
她这方念着,二小姐的正屋里,二少爷却也正好问到她,从进门来他就看了,妹妹这屋里那个摔跤摔得可难看了却又不懂得叫唤的笨丫头不在,他袖子里还揣着给她带的耳坠子呢,是对儿白中藏绿的水滴状玉石坠子,戴起来保准比她耳朵上不知道戴了多久没换过样子的银坠子好看。
他与妹妹说了一会儿话,仍不见她人影儿,不由向妹妹问道:“盈儿,怎么屋里不见你那个大丫鬟伺候?是不是躲懒去了,哥哥给你说,这丫鬟啊可不能惯着,奴大欺主,你若是起先不管,以后可就不好管了。”
二小姐吃了颗哥哥从外面买回来的糖炒板栗,听到这话也没在意,虽说她不是十分待见云小小,但也觉得她这丫鬟还算本分,就是面子冷了些,也碍不着她们这些主子的事,也就解释了一句:“不是她躲懒,早上见她手冻得厉害,怕她冻出个好歹来,我便让她休息去了。嗯,二哥买的这个栗子不愧是老字号的店,这甜味儿一点儿都不腻味,好吃。”
听到她冻着了,二少爷心里居然有点儿担心,但他也没在多问,只是给妹妹说了店铺的名字,好让她以后想吃了自己也能让人去买,又坐了不到一刻钟,他借口回去看书,便从妹妹处离开了。
实际上出了院子他便领着小厮拐去了下人住的小道上,小道上难走的很,小厮怕他摔着,一路扶着过去,心下也好奇他家二少爷好好的大路不走,怎么拐到这里来了,不过二少爷素来心思难猜,小厮们便学会了从来不多嘴。
下人房一间挨着一间,门头上什么分别都没有,他堂堂少爷又哪里来过,此时正是当值的时间,下人房里静悄悄的,他站在中间院子里喊了几声云小小的名字,没有人应声,他只得摸摸袖子里的耳坠子讪讪回去了。
待在茶水房的云小小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等二少爷走了有一会儿了她才从茶水房出来去了二小姐的厢房,二小姐瞧见她进门,不由说道:“不是让你休息嘛,怎么还来当值了。”
云小小将她桌上的板栗屑清理到一边,回道:“小姐心善这般体恤奴婢奴婢已经很感激了,现在奴婢身子暖和过来了,自然是要来伺候小姐了。”
二小姐不在意的嗯了一声,一边看她的话本,一边吃云小小剥好的板栗,时不时再抿上一口热茶,过得十分滋润,也不知是忘记了还是穿着还算过得去,午睡起来竟也没有换上之前那套缎袄,云小小剥了半盏茶的板栗,这才退到一边,净手过后她向伺候二小姐洗漱的二等丫鬟说了几句话,那丫鬟便去将二小姐换下来的缎袄拿去给洗衣丫头清洗了,等衣服干了,估计二小姐也忘记这事了。
晚膳依旧是要去夫人处用的,云小小既然在房里,自然是她陪着过去,如今国丧全国上下都得茹素,一顿饭吃得二小姐十分不得劲儿,伺候她吃饭的云小小跟着也不怎么得劲儿,原本她们这些下人都难得吃一顿荤菜,但只要是伺候夫人小姐们用膳的丫鬟,主子们用完膳后,她们是可以捡着主子们的膳食吃的,着说起来不好听,实际上小姐们的菜都是丫鬟们用公筷布到各自的碗叠里的,加之主子们为了保持身形,一向吃的少,饭菜味美且干净,能得到这样的活计,伺候的丫鬟们自是十分开心。
但国丧百日,从这天开始算,也得到明年入夏时节才能吃到肉了。云小小身材虽然纤细高挑,却是个十足爱吃肉的,这样没有肉吃的日子,对她来说太难熬了。不过她面上毫看不出来怨念,依旧平平稳稳给二小姐布着菜。
知州夫人难得两个儿子回来,虽然大女儿外嫁了,但小女儿还在身边撒着娇,便也没有给儿女们分席,只是早传了话说天气寒冷,便免了姨娘还有小少爷小姐们来回用膳的奔波,只让这段时间各自在院子里吃便可,是以此时夫人的院子里,除了有公务未回府富知州大人以外,一家还是十分和乐的。
吃过晚膳,大少爷领了小厮亲自去前面给父亲送饭,二少爷和二小姐便都留在母亲的院子里说话,云小小则跟着将菜撤下去,顺便在偏房吃晚饭。两个儿子都在外求学,难得回来一趟,知州夫人平日倒也没怎么想着别的,只是儿子一回来,看着他已长成大人模样,这才寻思起来儿子该到说亲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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