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身上都受了伤,边打边逃的有两个人,身着锦衣,都是老者,其中一个老者已经受了伤,被另一位老者扶着踉跄而行;而后面一波黑衣人,紧追不舍。可是那个没有受伤的老者实在是厉害,一人对多人,并未有颓势,陆琅琅觉得要不是他要护着那个受伤的老者,说不定后面那些黑衣人根本干不过他。
果然,在前面竹林稀疏处,那个受伤的老者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另一位去拉他,就这么一耽误,两人被黑衣人团团围住。
双方一句话也不说,那些黑衣人齐齐动手往两人砍去。
那个未受伤的老者其实可以扛得住的,只是那黑衣人中有刁钻的,转而冲着那个伤者动手。这下顿时险象环生,那个能动手的老者,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挨了好几刀。
不过那些黑衣人也不轻松,那个能动手的老者,一把金错刀舞的杀气纵横,不管对对手狠,对自己也狠,他虽然挨了几刀,但几乎都是一刀换一条命,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黑衣人又躺下了好几个。
陆琅琅看得手痒痒,要不是时机不对,她倒很有兴趣跳下来跟这位老者切磋切磋。
就在这时,黑衣人又一次齐齐向老者招呼了过去,这次另一位伤者却站了起来,扑向那个彪悍的老者,“宫主,开走,不用管我。”
陆琅琅居高临下,看得比谁都清楚,虽然她没出声,眉毛却情不自禁挑了一下。这个伤者……有点古怪……
就在她这么想着,下面的局势陡变。
那位彪悍的老者防着谁,都没有防着这位伤者,眼看这位伤者扑过来要为他挡住刀剑,他手下一顿,收了招式,怕伤到这位伤者,但是下一刻,他的双眼愕然地望向这位伤者,然后视线慢慢往下,看到了那柄刺入自己腹中的匕首,“你……”
那位伤者急退了开去,跟黑衣人站在了一起,方才还虚弱地好似随时会断气,此刻却身姿笔直,那些伤势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严重。
那位彪悍的老者还有什么不明白,他一手刀尖点地,稳住自己的身形,一手摁住了伤口,“老三,居然是你?”
被称为老三的那位老者并不答话,只是冲着黑衣人挥挥手,命他们快点了结这位彪悍的老者。
那位彪悍老者受了重伤,得用一只手捂住腹部,只能另一只手迎敌,战斗力顿减,不过此时他已无顾忌,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黑衣人竟然一时也拿他无可奈何。
终于被他突围而出,钻进了竹林了。
黑衣人追了上去,倒是那个反水的老者和一个黑衣人的领队留了下来。
黑衣人问那反水的老者,“怎么办?”
老者哼哼地冷笑了两声,“怕什么,我那匕首上有毒,过不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得倒下了。还需要我们费什么功夫。”
两人也不去追赶,黑衣人就扶他坐下,给他料理伤势。
果然不多一会儿,有黑衣人回来禀报,“他跳下了悬崖。要下去找吗?”
那老者对自己的□□很自信,“不用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另外再造一处打斗的场所,将所有的踪迹清理掉。谁还耐烦给他收尸不成。”
他得意又古怪地笑了两声,但到底身上的伤势不轻,疼得厉害,让黑衣人搀扶着自己离开了。
后面几个黑衣人往竹林里几具尸体上撒了点药水,不一会儿,尸体就化成了一滩脓水,只留下一股刺鼻的怪味。
陆琅琅就这么挂在毛竹上晃来晃去,看了个全场。待那反水的老头带着黑衣人都走得没影了。她才从枝头轻轻几个纵身,往悬崖那头去了。
这些人对着地形不熟,她对着惠山的地形可是了如指掌。那片悬崖看起来吓人,但其实因为地形的原因,山风吹的枯竹叶都堆积在那里,未必能摔死人。反而是这个季节,容易招来些野兽啃食。
她要是不知道便罢了,可如今知道自己家不远的地方,有这样的事,心里难免不喜。
于是陆琅琅决定,若是他已经死了,就给他挖个坑埋了。若是还没有死,看能不能跟他打个商量,另一侧还有一个悬崖,请他稍微……那个……远一点。
陆琅琅轻功了得,很快就来到了悬崖的下面,那个老者已经挣扎出了腐叶的地段,但好像没能扛过那剧毒,口角流血地倒在竹林边。
陆琅琅凑近了看了看,只见他七窍流血,形容恐怖,不由得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刚才那帮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尤其是那个反水的,更不是个东西。冤有头,债有主,相逢即是有缘。我一会帮你挖个坟,免得你死无葬身之地,你也不用结草衔环的报答我,看你衣衫不错,身上想必也有些金银,便通通留给我吧。待明年今日,我给你烧点金银。”
此金银当然不是彼金银,但陆琅琅觉得自己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荒山野岭给人料理后事,拿点金银实在不过分。
她出来时,只带了柄短剑,砍人还行,挖坑就极不方便了。她挠挠头,觉得这老者手里抓得金错刀不错,宽背厚重,用来挖坟,那是再好不过。
“哎,您老人真不错,连挖坟的家什都自己备好了,看来是早有准备了么?”
陆琅琅伸手就准备去抓拿把金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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