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芳韶瞪了他一眼,“你昨晚刚接手了梁王宝藏,我喝两碗粥吃两个包子,还能吃穷了你不成。”
“哎吆,魏大人,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好,好,好,不说了,你吃吧,管饱。”
待三人都吃饱喝足了,燕回很自觉的上来收拾了桌子,然后又添了新的茶水。特地添的是温热的茶水,以防一会儿说激动了,魏大人再拿热茶泼他家将军一脸可咋整。
魏芳韶端着新茶,“欧阳将军,关于昨天的事情,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点蹊跷。有些疑点还请将军为我解惑。”
“大人请说。”欧阳昱一副有问必答的好脾气模样。
魏芳韶斟酌了一下,“黄茵玉这个女人,说的谎话太多,如今人也死了,恐怕谁也分辨不出她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们也就不提她了。我们只说军粮、和宝藏两件事情。”
他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用手一指,“就算那些送进军中的粮食确实出自黄家坞堡,可是我不信石皋只是打了个招呼,军中的粮草官就真的放行,而且是凭空掉下来的粮食,难道就没有人向你禀报?你们不查明粮食的来源,也刚放心让兵士们食用?”
“就是。”欧阳昱一脸赞同,“这帮眼皮子浅的家伙,看见吃的眼睛都绿了,居然查都不查就敢下肚。也不怕毒死他们这帮小兔崽子。”
魏芳韶的脸上反复只剩下“狠狠瞪他”这一个表情。
欧阳昱诚恳的道,“这个我回头一定好好调-教他们。大人还有什么疑惑?”
“黄茵玉偷了梁王宝藏,又将空的宝库送给你,从这前后的时机来分析,确实违背情理。可她一个女人,就算有心,真的能调动这么多人,搬空梁王宝藏?”
“这我怎么知道?”欧阳昱一脸奇怪的反问,“在她跑去宴会上献宝之前,我根本听都没听过。再说了,昨天不是还有一拨人,就是跟黄茵玉里应外合的那拨人,你的侍卫不是抓到了些活口吗?回去审审不就知道了。”
当然,要是能审得出才有鬼呢!昨天那个被他一箭射死的梁王旧属早就因为献城后没有得到重用而心存不满,四处联络梁王旧部。宝藏的消息,就是昨天他们出城后,顾淮安找人透给他的。那个家伙一听说整个宝藏都在黄家坞堡,迫不及待的带着手下直系就赶了过去。可是这样的消息,他哪里可能跟别人说。他这个黑锅背定了。想要喊冤,等下辈子吧,如果他还记得的话。欧阳昱一脸真诚地回望着魏芳韶。
“你真的不知道?”魏芳韶问,“不然你发个誓来听听。”
欧阳昱愤然,“魏信!士可杀不可辱,你不能因为我长得比你帅就对我有偏见。”
我呸!魏芳韶气得恨不能跟他打一架。忍住,忍住,他不停地劝告自己,岂可以己之短搏人之长。可是当他迎上了欧阳昱目光,还有他那微微一挑的眉毛。娘的,所有的理智都扔到了九霄云外去了,“虽然我没证据,我也知道这件事情都是你捣的鬼。”
“魏信,你怎么也染上了黄茵玉那娘们信口雌黄的毛病。还有,都是大老爷们,发什么牙疼咒……哎,你真砸啊~你大小也是个官,真动手啊~你别仗着你是文官我就不敢揍你啊~放下,小心把腰闪了,哎,那是凳子~”
大堂里一阵鸡飞狗跳,茶杯茶壶在空中飞舞旋转,务求在粉身碎骨之前展现自己最美的身姿,凳子和茶几也不甘示弱,乒乒乓乓投奔向欧阳昱宽敞的怀抱。
按照欧阳昱的身手,摁倒十个魏芳韶也绰绰有余,可是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才把他骗上贼船的,一下子摁死了,多亏本啊。
外面的人难得听见里面这么热闹,纷纷探头探脑的张望。
尤其是早上跟着魏芳韶一起过来的郭绍,一看见陆琅琅端着一杯茶站在门口笑眯眯的当门神,心中不禁深深地疑惑:还以为欧阳昱跟魏芳韶搭上了,小六爷醋海生波在里面发威,可是这笑眯眯的样子,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啊!亲娘哎,贵圈真乱,细思极恐,细思极恐!
陆琅琅突然脑袋一偏,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敏捷地闪过了一个“私奔”的纸镇,她啧啧了两声回头,“我说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有完没完,将军,你就发个誓,怎么了再说,你碰过……那些东西……一根手指吗?完全没有,对吧。那就发个誓呗,怕什么?”
欧阳昱气呼呼地,大吼一声,“行,我发誓……”然后后面的话音低了下去,外面的人就听不见了。
那些京中侍卫狐疑地望着郭绍,“统领,里面发什么誓呢?”
郭绍一脸深沉:小子们,你们阅历太浅了,“那些东西”可以泛指很广的。说出来这些大人物的秘密,得吓死你们。“去去去,知道那么多干嘛?怕死得不够快吗?”
里面终于消停了,陆琅琅端着茶杯往里走,“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你俩相处很愉快啊!”
魏芳韶撩了一下激动中扯乱的头发,终于心平气和了,他早就想揍这厮了,而且,单方面的动手真痛快!
欧阳昱向陆琅琅告状,“他居然像个女人一样,拿东西砸我!”
陆琅琅对这种偏见表示不满,很想向他示范一下不是所有的女人干架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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