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棍棒的闲汉们将陆琅琅围了一圈。
忽见陆琅琅把手一抬,“等会。”
闲汉中有人冷嘲,“小娘子,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
陆琅琅看着他们那都不知几日没洗的油腻腻的衣服,微微皱眉。然后将手里面的钱袋倒腾了两个出来,套在了手上,冲他们招招手,“现在可以了。”
一顿暴揍如狂风暴雨般落下,陆琅琅因为手痒,格外想找人出气,故而也没用上内力,用脚在地上挑了根门栓握在手中,棍棍到肉,打得那帮闲汉晕头转向、哭爹喊娘。
可是这帮子泼皮闲汉一直盘踞在这里,平日里肯蒙拐骗拍花子,坏事做绝,周围早已无人敢住,所以前前后后两炷香的功夫,她自己打得神清气爽,那帮子闲汉眼歪鼻斜,惨不忍睹,倒在地上哀哀痛哭。
揍完了人之后的陆琅琅,神清气爽,心情格外好。她将那门栓随意扔在地上,“以后招子放亮点,再敢在我地盘上胡作非为,小心我剁了你们。”
那些闲汉含着眼泪不敢吭声:我们都在这里扎根十几年了,怎么你说占就占了,就不能讲个先来后到吗?
对于这样的效果,陆琅琅觉得也差不多了,毕竟人家只是偷了个钱袋,也没什么其他的罪行犯到了她的手上。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抬脚正要走,忽然就听到一遍的厢房里有动静。
她神色一冷,若是她方才只是故意找茬泄火,但是这会儿,就动了几分真怒了。她走到那厢房前,门在外面被上了锁。陆琅琅抬脚就踹,那房门应声而倒,里面有好几个少女,被堵了嘴巴,捆得严严实实。
不用猜也知道,今日要不是遇上陆琅琅,这些少女会有什么下场。
陆琅琅怒上心头,返身出去,对着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每个人的小腿上就是咔咔两脚。那骨头嘎嘣断裂的声音,把里面的那些被拐少女都吓安静了。
陆琅琅又将院子里每个厢房都查了一遍,发现其他屋子里虽然肮脏得如同狗窝一般,但是并没有其他的人了。这才转而去了那个厢房,给那些少女松了绑。
“那些拐了你们的人都在外面,要出气什么的,都随你们。今日之后,估计你们也再也不会看到他们了。要报官还是悄悄回家,你们自己选。”
那些少女感激涕零,但是大家都是能定亲的年纪了,明白这种事情传出去,对自己没有益处。她们纷纷给陆琅琅磕了头,二话不说,低头就跑了出去。
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落在了最后面,从衣着上看,家境应该很是不错。细□□嫩的脸圆嘟嘟的,两个眼睛哭得像桃子一般,也看不出美丑。她走到陆琅琅面前,向陆琅琅行了个礼,“多谢姐姐相救。我并不是本地人,道路不熟,能否请姐姐告诉我东海楼在哪里?”
陆琅琅看她那脸色,倒是有几分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低声问她,“可是他们欺负你?”
那少女摇摇头,“不是的,我是被家中姊妹骗了,才落入了他们的手中。我这就去找她问明白。”
陆琅琅点点头,不再理会她。走到院落里,想朝着天上摔一枚烟火通知欧阳昱让人来收尾,可是两手一摸,才发现身上除了那些钱袋外,连张帕子都没带。
她索性去灶间取了火种,直接点燃了院中的一个草垛。不一会儿,浓密的黑烟直冲天际。那些闲汉只以为她要把自己这些人活活烧死在这里,哭着喊着求饶。其中有人朝着那圆脸少女哭喊着,“小娘子,你帮我们求求情啊,拐你的事情,是你那妹妹请我们做的,我们也不过是收钱办事,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她算账啊,让这位祖宗饶了我们吧。”
那个圆脸少女恨恨地瞪着他们,却没有开口求情。
陆琅琅见她行事有点投自己的脾气,便劝了一句,“这种事情,越描越黑,我劝你还是谨慎些好。”
圆脸少女哭了一夜,两眼发涩,已经哭不出泪水了,可脸上的表情却露出了破釜沉舟的气势,“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便是跟她同归于尽,也绝不容她踩着我的名声嫁进欧阳家。”
咦,难不成到了东海的第一日,便大水冲进了龙王庙?陆琅琅侧目,这小娘子有点儿意思。
浓密的黑烟引起了码头上人的注意,虽说这里没有什么人居住,可是码头附近有不少货仓。有不少人已经奔着这个方向过来查看。
陆琅琅放火时,其实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此时见已经有人过来了,便带着那个少女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两人绕了一圈,陆琅琅还特地找了个脂粉铺子,让那个少女重新收拾了一下妆容,这才往东海楼去了。
那圆脸少女到了东海楼前,对陆琅琅深深地行了一礼,“这位姐姐,多谢你救命之恩。我一会儿进去,还不知是个什么结果。说那些来世再报的话没什么意思,我身上就只有这个镯子,是我亲娘留给我的,还能值几个钱。就算是我感激您的谢礼,还望你不要嫌弃。”
说着,抬手从衣袖里褪下一只玉镯来。那镯子她大概带了许久了,褪下来的时候,颇费了几分力气。
陆琅琅见她咬着牙使劲,连手腕被卡得通红也不放弃。她这才发现,其实这个少女并不胖,而是天生的骨架子大,所以看起来生生地比别人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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