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琅琅听得差点儿岔气,“对,身轻如燕,我倆是左右翅膀,你是中间那一大坨。你到底在兵营里都吃什么了。”
李霮连忙住嘴了。
三个人在京都的巷子里狂奔,幸好那些夜袭的人暂时还没顾上魏芳韶宅子所在的那一块儿。他们顺利地避开了那些喊打喊杀的人,赶到了魏芳韶的宅子。
魏芳韶已经被外面那破城似的动静给惊醒了,正披衣站在小院里听着外面的动静。一看他们三个从天而降,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他们三人。
魏芳韶忍不住苦笑,“你们两个又干了什么?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欧阳昱苦笑,“我倒是希望是我弄出来的。可惜不是我。有叛军在城里,为数不少。你瞧瞧那火势最大的一处,就是我府上。”
魏芳韶,“什么来头,敢在你们两口子头上动土?”
欧阳昱摇头,“不知道。现在赶紧的,赶紧跟我走。”
魏芳韶一想就明白了,好在他府上人口简单,统共也没几个。
陆琅琅带着众人在夜色中左拐右拐,绕到了一处坊间,敲了敲门,里面有人警觉地低问,“什么人。”
陆琅琅伸手在门上敲了三长一短两回,门立刻被人打开了,将他们迎了进去。
魏芳韶惊疑地四处张望,“这是哪里?那些人是否会找过来。”
陆琅琅一屁股坐下去就累得不想起来,一边瞪着李霮猛甩手臂,一边答魏芳韶,“放心,这里是一处地下赌场,不是那些人今夜的目标,除非他们今夜准备屠城,否则不会找到这里的。”
“那外头到底是什么人?”魏芳韶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欧阳昱挠头,“一进城就先烧我的房子,这么冲天的怨气,我闻着像是梁王这个没脑子干的。可是谁给他的胆子,这么嚣张地进来,就不怕被瓮中捉鳖?而且,这么多人,是怎么绕过京畿守卫的眼线,悄无声息地钻进京都的?”
魏芳韶在心里默默地将京中各路人马扒了个遍,如今桌面上摆明的角逐力量有三股:其一,太孙,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虽然如今看着有些摇摇欲坠;其二,众位皇子,包括刚被放出来的李明琨,就算他是个庶人的身份,可是架不住有个千手观音一般,东拉西扯的贵妃娘;其三,被欧阳昱追得四处逃窜、犹如丧家之犬的梁王。
他思来想去,“如果是梁王,他手里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就算控制了京城,他手里那点子兵力,能做什么?肯定坐不稳大宝之位啊!”
“但是如果闯进我的府中,拿住琅琅作为价码,跟我谈判,让我暗中放他一马呢?”欧阳昱问。
“这倒是极有可能。京都占地甚广,城墙虽然宏伟气派,不过才不到三人高。京畿的防卫可谓易攻难守,但是只要是发现了敌迹,想要追杀却是不难的。除非京中的内应已经答应了事成之后,让他安然离去。如果这样的话,我要是梁王的话,我也会试试看。成了,抓了小六爷要挟你;不成,反正已经留好了逃跑的路了。梁王已经走投无路,垂死挣扎,或许会做此一搏。再说了,又不需要梁王亲身前来,派来人马即可,并没有太多的风险。”
陆琅琅不解,“可是这样对京中的内应有什么好处呢?梁王事成,他随时可能暴露,有通敌之罪;若是不成,梁王跑了,或者被抓住了,寻根究底,也可能把他挖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如今什么都是猜测,他们如同盲人摸象,心中实在没底。
这时,外面有个中年的汉子恭声询问,“小六爷,属下有要事禀告,不知是否方便进来。”
陆琅琅扬声,“请进来说话。”
那汉子进来行了一礼,也不废话,“方才有消息传来,离这里最近的五皇子府,被那些不明人士血洗全府,一个活口都没留下,那些行凶的人已经赶去了六皇子府中。目前就京中的动静来看,好像除了将军府以外,就属几位皇子府的动静最大。”
陆琅琅难以置信,“什么也不干,就跟皇子们过不去?就算他全杀光了,那皇位也轮不到他梁王啊,他费这么大的劲儿干什么啊?”
欧阳昱陡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若是,他不杀光呢?只留下一个呢?”
“借刀杀人?太狠了吧。”李霮也想明白了。
陆琅琅也头皮发麻,“值得吗?”她一向以为自己够心狠手辣的了,可是跟京都这些人比起来,她简直跟庙里的菩萨差不多了。
“这人到底是谁?”魏芳韶眉头紧锁。
还真不好说是谁,太孙刚被皇帝呵斥,或许会铤而走险,但是他手中并没有权力让京畿防卫听命于他;各个皇子们倒是都有可能,一时间谁都说不好。
“怎么办?”这回陆琅琅都挠头了,“就我们这几个人,杯水车薪,无济于事;难不成干坐着等到明日,看哪个皇子没死,就是哪个?然后把他抓起来?”
欧阳昱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你不用去想原因,我就问你,谁最可疑?”
“李明琨,万贵妃。”陆琅琅立刻回答,“虽然人人都可疑,但我就觉得是他倆。”
李霮小声嘀咕,“靠谱吗?当年你还一直说我是太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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