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的天色早已经黯淡下来,苏简自知不能再久留,便默默向着宿舍的方向而去。
回去时很多宿舍的灯都已经熄了,唯有自己所住的房间还灯火通明。这个时候了,也不知其她人是否睡了,她蹑手蹑脚推开门走进去,又轻轻将门关上。刚准备往里面走,突然就被苏笳张开双臂横在了眼前:“说,干嘛了居然这么晚才回来?”
苏简原本满脑子都是穆焕是绵绵的这件事,如今被苏笳一问好半晌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呆呆傻傻站在那儿也不说话。
她的反应让苏笳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她面露关切:“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怎么就成这副模样了?院使大人欺负你了?”
苏竼和林晚英原本已经洗漱后在床上躺着了,这会儿听到情况不对纷纷拉开窗帘探出头来:“怎么回事?”
苏简缓过神儿来,看到三人齐刷刷的目光微微一怔,旋即笑道:“你们这么盯着我作甚,我没事啊。”
苏笳不信,突然把脸凑过来用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脸上的惊愕越发明显了:“有酒气啊,阿简,你去找摄政王到底做什么了?”
大晚上的这么晚回来,身上又带着酒气,苏竼也担心起来,索性从榻上下来疾步走近她,闭着眼睛嗅了嗅,再看向苏简时眼神中透着打量:“你真的没事吗?”
原本是当真没什么,可如今被她们俩这么审视的目光一瞧,苏简莫名觉得有些心虚,她越过二人去旁边的玫瑰椅上坐下,背对着她们:“当然没事了,这书院里面能有什么事?你们总不至于觉得摄政王占了我什么便宜吗?”
苏竼随之走过来,明显还是不太相信:“那你身上的酒气是怎么回事?”
“我去找摄政王,后来摄政王问了我一些功课,所以才回来晚了。至于我身上为什么有酒气,那是因为当时有小厮进去收拾屋子,不小心把摄政王屋里的酒给打翻了,我当时就在附近,所以才沾染在身上的。”苏简大脑飞速旋转着,尽量能把这件事给圆回来,“不信你们检查一下,我身上有酒气,可是我嘴里可没有。”
苏笳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你可吓死我们了。这大晚上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回到府里被祖母和大伯父知道了,那可是我们姐妹俩照顾不周的罪过了。”
苏简笑着起身拉住她的手:“好了,别瞎担心,我真的没什么事的。时候不早了,你们都赶快睡吧。”说罢她推着苏笳往床边走。
苏竼仍站在原地望着苏简的背影发呆,这丫头今日这般反常明显是发生什么事了。不过看她这样子应该不会在摄政王那里受了委屈,可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呢?也不知她和摄政王之间今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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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初升的朝阳突破云彩,渐渐向大地散发着暖暖的光芒来。
穆焕醒来时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好似生了一场大病一样。他揉着额头从榻上坐起来,努力想着昨天的事。
昨晚上是父亲的忌辰,他从父亲的陵墓前回来后喝了些酒,后来……
☆、第65章
“蒋武!”穆焕突然对着外面大喝一声。
蒋武原本就在门外守着, 一听到动静匆忙推门进来, 恭恭敬敬着抱拳行礼:“王爷。”
穆焕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问:“昨天晚上……”
见主子沉吟着似乎不大容易出口的样子,蒋武索性道:“王爷, 昨儿个属下按照您的吩咐给苏姑娘送了午膳过去, 晚上苏姑娘送食盒时听说您喝了闷酒,便来看过您。”
原来他脑海里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都是真的,她果然来过。
“那本王有没有说什么……不,本王是问昨晚上苏姑娘走时可有什么异样?”他昨晚上醉得不省人事, 不会管不住自己的嘴直接告诉她自己就是当初的绵绵了吧?关于绵绵的事,他从未想过让她晓得,他希望她能够忘掉过去, 完完全全的接纳现在的他。何况,他也有作为男儿的骄傲,若她知道自己曾经被她当宠物养着,他日后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了。
蒋武努力回想着昨晚上苏简的态度, 然后道:“苏姑娘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说罢小心翼翼瞥了眼阴沉着脸的主子, 接下来的话明显声音小了不少,“似乎, 似乎还哭过。”
穆焕脸色阴沉成了黑炭,抬头瞪着他:“你这语气……是什么意思?嗯?”
蒋武吓得双腿抖了抖,忙回道:“没,没什么意思,属下只是陈述事实。”
穆焕:“……”难道他昨晚真的欺负她了?他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呢?可若没有欺负她, 她又为何会哭?莫非,知道自己是当年的小白猫,所以喜极而泣?
不管是他猜中的哪一样,都足够他头疼的了。前者与他的声明和威望有损,更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可后者……同样有损他作为摄政王的威严。
他有些懊恼地瞪了眼蒋武,说出来的话颇具气势:“谁许你昨晚上擅自做主让苏简进来的?本王竟不知,你如今已经可以为本王做主了。”
蒋武丝毫不明白自家主子因何便动了怒,却也被这清冷的话给震慑到了,忙单膝跪下请罪:“属下逾越了,恳请王爷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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