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筠抬头看了看外面,正欲说话,樱桃掀了帘子进来:“姑娘,文靖伯府的青衣来了,说今日在街上捡到了一个荷包,上面绣着姑娘的名字,所以给您送过来了。”
苏筠接过樱桃呈上来的荷包,翻来覆去瞧了瞧:“呦,还真是我的,也不知何时丢的。”
樱桃道:“许是今日去芳华街买书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幸好被青衣给捡回来了。”姑娘家的贴身之物,若被外男捡了去,姑娘的名声可就有损了。
苏筠点点头:“想来应该是了,既然如此,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她人呢?”
“就在外面侯着呢,奴婢去叫她进来。”樱桃说着转身出去,很快领了一位青衣女子进来。
苏筠看了一眼,对着白袖和樱桃道:“白袖,你去给青衣姑娘沏上一杯茶,大冷天儿的,总得让人家暖暖身子。樱桃去膳房寻些糕点送过来。”
白袖和樱桃应声离开,青衣这才对着苏筠行了礼道:“六姑娘,您交待奴婢的话奴婢一字不落说给了我家夫人听,现如今夫人已经随蓝衣去鲁国公府了。”
苏筠点点头:“姑娘放心,我答应帮你母亲还的赌债明日就让人送到你母亲手上。不过,你我之间的这些事,你母亲还是不知道为好。到底该怎么做,想必青衣姑娘既然能熬到大丫鬟的位置,心里是很清楚明白的。”
青衣垂首:“姑娘放心,出了武陵侯府,奴婢和六姑娘便是素不相识的。只是……”她犹豫着抬起头来,“只是六姑娘让奴婢做的事,真的不会危害到我家夫人吗?”
苏筠闻此笑了:“这样的雪夜,你家夫人造访鲁国公夫人必然不会被察觉,只要你对此事守口如瓶,自然跟你家夫人没有干系。”
青衣忙摇头:“姑娘放心,奴婢一个字都不会说的。”说着,她顿了顿又道,“如果没有什么事,奴婢就先回去了。若是晚了,我家夫人回来恐怕是要起疑。”
苏筠听了也没留她:“你且去吧。”
青衣走后没多久,白袖和樱桃便端着茶水和糕点进来了,一瞧屋里没了人,樱桃顿时纳闷儿:“咦,那位青衣去哪儿了?”
苏筠低头瞧着那只荷包:“她不肯久留,人已经走了,这糕点和茶水便搁这儿吧。”
白袖将茶水呈上前:“那青衣倒是懂礼数,只送了东西便走。”
苏筠笑了笑:“确实是个好丫头。行了,你们俩先出去吧,我有些饿了,垫垫肚子再去睡觉。”
白袖和樱桃走后,苏筠将旁边趴着的小猫抱在怀里:“绵绵饿了吗,来吃点心。”
穆焕倒也没拒绝,见她递过来张嘴便吃。陪她坐了这么久,他也着实饿了。
事情办好了,苏筠也很有胃口,陪着小猫一起吃,嘴里忍不住道:“真是没想到,今儿个出门遇上被追债的青衣母亲,还帮了我一个大忙。”
今日从方氏那里选了衣裳回来,苏筠借口有些困乏,遣退了白袖和樱桃,又换了件丫鬟的服饰带着小猫溜出门去,想办法见到了青衣。
青衣跟文靖伯夫人的那番话是苏筠的授意,帮其母还赌债就是条件。
苏筠笑着点了点绵绵的猫鼻子:“这下,咱们马上就有热闹瞧了。”
穆焕吃到一半,听到这话缓缓抬起头来,默了一会儿又重新低下头去继续吃自己的。
鲁国公若有心让自己的嫡孙女儿嫁给魏王,势必会引来苏筱和方氏的不满,到时候方氏为了女儿和鲁国公府这个娘家撕破脸只怕是难免的。
不过,这应该不是苏筠的最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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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公府
文靖伯夫人张氏离开后,国公夫人应氏对着旁边的花嬷嬷道:“你觉得张氏方才的话可信吗?”
花嬷嬷想了想:“老奴觉得可能是真的,若非筱侧妃再无有孕的可能,想来也不至于激怒魏王,致使他当场就处死了魏王妃。夫人,若是筱侧妃真的不能怀孕了,那她必然是再没资格做王妃的。王妃之位既然空缺,与其让旁的人钻了空子,倒不如是咱们国公府的姑娘呢?”
她说罢,压低了声音:“说句大不敬的,魏王如今权势滔天,若哪日有了野心皇位都是唾手可得的。到那时,魏王妃可就成了皇后。若是国母出自咱们国公府,那可是莫大的荣宠。”
花嬷嬷刚说完话,却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声响,听上去约莫是什么东西被人给撞到了。
应氏脸色一沉:“是谁!”
内室的门被人推开,却见一位十六岁的少女颤巍巍地走进来。那姑娘生的肤白肌嫰,五官小巧精致,倒是极好的姿容。看见应氏阴沉着的脸,她走上前跪下:“祖母,我刚刚听你和花嬷嬷说想让咱们方家的女儿嫁给魏王?”
说话的正是二姑娘方沅,鲁国公世子的嫡次女。
应氏看着自己的孙女儿,沉着脸问:“你一个姑娘家问这个做什么,大晚上的怎不去睡觉却跑到祖母这儿?”
方沅却晃着应氏的胳膊:“祖母,你先告诉孙儿,是不是要让咱们方家的女儿嫁给魏王?沅沅想嫁!”
“你!”应氏气得推开她,“真是把你给宠坏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太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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