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听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一把将赵嬷嬷推开:“你个刁奴, 胡言乱语什么!”
说罢, 她又对着老太太禀报道:“母亲,儿媳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赵嬷嬷有没有做过儿媳也不知,还请您还儿媳一个公道啊。”
赵嬷嬷脸色惨白:“太太,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事到如今,您怎么可以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老奴身上?”
赵嬷嬷听罢这话越发心寒, 一时间怒从心来:“老奴真是没想到,我尽心竭力的为太太办事,到头来却换得如此结局。既然太太想拿老奴顶嘴,那么有些话老奴也就不得不说了。”
说罢,她膝行来到老太太跟前:“回禀老太太,老奴几日前的确是去药铺里买过麝香,但这都是太太指使的。”
方氏气得浑身颤立:“赵嬷嬷,你这是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几时让你去买麝香谋害大少奶奶了,如今老太太和侯爷都在,你可莫要胡编乱造来冤枉我!”
赵嬷嬷嗤笑一声:“太太,事到如今您还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老奴身上吗?几日前筱侧妃要与你断绝母女关系,六姑娘到锦芳苑看您,临走前说起喜欢那盆桃花的事儿,还说大少奶奶也喜欢桃花,到时候再送去颂睿轩一盆。也是六姑娘的那番话让您起了心思,当日便让老奴去药铺里买了麝香回来撒在花盆里,第二日给六姑娘送了过去。”
“你胡说!”方氏脸色惨白了几分,气急败坏道,“赵嬷嬷,我素日里待你不薄,你今日何苦这般害我?明明是你自己做的,现如今却还想拉我下水不成?好啊,你说我让你买了麝香撒在花盆里,你莫不是忘了,阿简是我最疼爱的女儿。麝香用久了会有损女儿家的身子,我怎么可能为了害大少奶奶连她的身子都不管不顾?”
“太太自然没想真的伤害六姑娘,所以您当时跟奴婢商量的是过段日子便寻了由头将六姑娘院里的那些花儿统统换掉,这些太太您都还记得吗?”
方氏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趔趄了一下,一颗心渐渐往下沉。
苏鸿祯脸上布满了失望,额头上因为愤怒儿暴起了青筋:“赵嬷嬷是你从娘家带过来的,她是你的人,事到如今你该不会要说是她在陷害你吧?”
方氏吓得跪在地上抓住了他的衣袍,慌乱着摇头,豆大的泪水颗颗滑落,当真一副梨花带雨:“侯爷,妾身没有做过,妾身真的没有陷害大少奶奶,是赵嬷嬷她诬陷我……”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赵嬷嬷,这个跟在她身边十几年的老人,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连同外人来害她。莫非是因为……
方氏脸色跟着一变,抬头看了眼对自己一脸愤恨的赵嬷嬷,她无奈地闭了闭眼。
赵嬷嬷道:“老太太,侯爷,太太谋害大少奶奶一事远不止这一件。当初六姑娘得知筱侧妃因为魏王妃小产,一怒之下去了颂睿轩找大少爷算账,虽然推了大少奶奶一把,但六姑娘身量小,那一下虽然使得大少奶奶跌倒在地,却并不足以致命的。是太太她暗中买通郎中,故意没有将大少奶奶腹中的胎儿保住。其实,真正害死大少奶奶腹中胎儿的,是太太啊!”
这样震惊的消息一出,全场寂然,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苏玠和秦莹更是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望着跪在地上的方氏。
秦莹下意识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一颗心阵阵揪痛,眼泪刷的落下来,整个身子摇摇晃晃的,似乎下一刻便会昏厥过去。
苏玠疼惜的将她扶住,愤怒充斥着整个大脑,他的双目猩红,突然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苏筠也早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来,是方氏害死了秦莹的孩子。尹明德让苏筱再无受孕的可能,又嫁祸给她;方氏使得秦莹小产,又让所有人误会是自己的女儿害得。一样的手笔,一样的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为灵魂已不知何处的苏简心寒。在她的母亲眼里,女儿终究只是她达到目的的垫脚石罢了。或许,苏简该庆幸自己没有亲眼见到这样的画面吧。
苏琛更是难以置信,母亲纵然坏事做尽,他却怎么都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对大嫂做出这等事来,更可笑的是还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来替她顶罪。在她眼中,女儿便是她可以随意拿来利用的工具吗?
他鼻间阵阵酸涩,一脸痛苦地望着那个越发让她陌生的女人:“母亲在做这些时可有想过阿简,她才只有八岁,你想让她背负着恶女的罪名一辈子遭人唾弃吗?”
方氏根本没想到赵嬷嬷会将此时抖搂出来,一时间面无血色,如今又见自己拿命去呵护的儿子这般质问自己,她声泪俱下:“琛儿,娘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苏琛闭了闭眼没再说话,只觉得眼前的母亲可怜,可笑,又可恶至极!
苏玠上前一步,怒目望着方氏,拳头我的咔咔作响,积累了数月的愤怒和仇恨系数爆发了出来:“那我姐姐呢,你和你的宝贝女儿苏筱又是如何加害我姐姐的?”
方氏神色稍显慌乱,侧目不敢看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筠是王爷亲自下令鞭笞而死,与我何干?”
“与你无干?”苏玠冷笑一声,转而看向赵嬷嬷,“那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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