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思翰拂袖而去。
柳三汴听说后不由骂公孙扬绝情,人家好歹是你学生,认真道别会死啊!!
公孙扬这回居然没有反驳,良久他仰头望天,眼角似有晶莹的泪。
柳三汴瞬间明白,为什么公孙扬会孑然一身。
他这样的人,注定要奉献自己的一生,为着心目中的目标,绝情而勇敢,孤独而忍耐。
或许一开始是为了成就感,而后来却早已成了习惯。
习惯牺牲自己,成全他人,乃至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孙扬的无奈
第119章 悲剧公孙扬
平东王慕容务接受公孙扬的意见, 决定以清君侧之名起事,借口几位进言削藩的大臣动摇国之根本。
奉先三年十一月, 慕容务起, 杀衷州府尹朱国理,拘捕了按察使以下不顺从的官员。
慕容务发布檄文, 自称奉先帝遗命, 镇守东北,防务北漠, 今上听信谗言,不顾北漠外贼未死, 欲动摇国之根本, 臣不得已南下面圣, 以除国蛀。
慕容务传檄远近,致书平北、靖北二藩及各地故旧将吏。
衷州提督张国栋、贵州府尹曹申、提督李本等随慕容务反。
衷贵总督甘斌在贵州闻变,驰书告川湖总督蔡毓, 急走至镇远,副将江仪叛变围之, 甘斌自杀,三藩之乱由此开始。
慕容务兵出衷贵,进据湖州、常德、岳州、长沙, 朝廷云集荆州、武昌、宜昌,不敢渡江撄其锋。
公孙扬化身说客,先后劝降数人,衷州名士亦主动投靠公孙扬, 愿往各地为将领智囊。
孙临岩叛于广东,罗逞、郑交林、吴之茂叛于西川,慕容祝叛于沅州,提督王辅臣又叛于宁羌,击杀皖东经略莫辛。
四方震动,人心动摇。
慕容彻欲亲征,经内阁大臣密议谏止。
朝廷东征西讨,顾此失彼,随后慕容信又叛于衢州,府尹、总兵俱附之,朝廷增兵江西、江南。
柳三汴想,公孙扬在三藩之乱中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最后一击做准备,他孤注一掷,不惜自污,慕容彻只能选择相信他。
可就算慕容彻能相信他,天下人也不再相信他,将名士公孙扬视为助纣为虐的乱臣贼子。
三藩之乱祸及东西,势成南下,未及南方,福州的百姓,却把公孙扬的祖坟都挖了,连州公孙扬的父母坟茔、亡妻坟茔,同样也被挖了个遍。
公孙扬听说消息时,正在岳州定下安民之计,闻言两眼一黑,一字未言,便轰然倒下,不省人事。
程九思正在长沙指挥作战,只有柳三汴护卫在公孙扬身边,负责照顾一病不起的他。
公孙扬昏睡了三天三夜,只能喂进去一点水,始终在呢喃着什么,然后无意识地流泪。
天下臣子,能做到这份上的,他公孙扬也算旷古绝今了。
公孙扬醒来时,发现柳三汴正伏在床头,几案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不由觉得眼睛又酸了。
柳三汴很快被公孙扬的鬼哭狼嚎吵醒,她非常无奈地拿起那碗药,准备重新热一下,起身时却被公孙扬扯住袖子。
公孙扬死命吸了吸鼻子,拼命忍住眼泪,怀着沉痛的心情,一字一顿郑重其事地说——
“我想喝铁观音!!”
柳三汴非常无语,干脆又坐下来,看着公孙扬肿成桃子的眼睛,突然非常厌烦他这种自欺欺人的心态。
柳三汴严肃认真脸:
“说实话我非常佩服你,但同样可怜你。”
“你死爹死娘死老婆,没心没肺没烦恼,看着洒脱,实际不然。你要是真洒脱,就不会连这点痛苦都承受不了。”
公孙扬朝她吐光了口中仅剩的隔夜口水:
“感情不是你家祖坟被挖了?!”
柳三汴依然非常淡定:
“我娘是个孤儿,我爹是个穷教书的,他们根本没有祖坟。”
公孙扬的眼神似乎亮了亮,又很快黯淡下来,接着听柳三汴说下去——
“我娘自幼跟诚亲王有些交情,却止于交情,仍被诚王妃嫉妒,当着我爹的面,陷害她与人有染。”
“我娘当场自尽以证清白,我爹以为自己逼死了她,不久也郁郁而终。”
“诚王妃做贼心虚夜夜梦魇,竟派人挖了我爹娘的坟,将之挫骨扬灰……”
公孙扬的反应比柳三汴还激烈,他气得一口气灌下了凉透的药,才能勉强不喷火:
“最毒妇人心!!这种女人就应该千刀万剐剁成肉馅喂狗!!”
柳三汴奇怪看他一眼,表示你的做法太血腥太暴力太不环保了,我的做法要简单的多——
柳三汴联合慕容彻,同样设计诚王妃偷人,先帝命诚亲王便宜行事,遮住家丑。
柳三汴在关押诚王妃的柴房里放了一把火,活活把她烧成了灰烬,那凄厉的惨叫,几乎持续了一整夜。
诚王妃死后,慕容彻的亲娘、诚王侧妃成功上位。
虽然她没活几年就死了,但她把慕容彻的几个兄弟都整得要么狗带,要么半死不活,再也威胁不了慕容彻的地位。
诚亲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能对慕容彻的亲娘是真爱,也可能恨毒了原来的王妃。
柳三汴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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