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思跟着她一口气奔了十几里地,好不容易找着个茶馆,能停下喘口气,就听见柳三汴喃喃自语,说会不会连累了谢熠。
程九思边喝茶边顺气,思路非常清晰:
“那个狗腿子办事挺牢靠,不会扯出谢熠。”
“就算扯出谢熠,慕容彻也不会怪罪,他得用谢熠扳倒谢枢,收拢谢氏。”
程九思咂摸了会儿,又有些酸酸地说,谢熠精明着呢,让你记他一辈子的情。
程九思吃醋成了习惯,柳三汴无力吐槽,她左手托腮,歪头看着程九思,戳戳程九思的臂弯,神情竟有几分苦恼。
“诶,你说谢熠不会喜欢我吧?”
程九思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继而猝不及防地……
狠狠拍了她脑门一巴掌。
程九思指着柳三汴鼻子就开骂,也不顾四周茶客的目光,活似个捉奸的绿帽王,迭声骂柳三汴不要脸。
“你他|妈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吧?”
“你以为谁他|妈都跟我一样,能跟你冰释前嫌混日子啊?!”
“你他|妈能专一点吗?!”
柳三汴摸摸被拍红的额头,颇有些委屈地瞪他,竟有几分敢怒不敢言。
程九思非常满意,想摇着扇子装一波|逼,突然发现没有道具,只能优雅地捻起茶碗,优雅地抿了口茶,优雅地哼了一声。
程九思重振夫纲暗自得意,柳三汴瞪着瞪着却笑了,笑得有些欣慰,有些甜蜜,越来越花痴。
程九思被她看得发毛,不由探上她额头,看这货是不是吃错药了。
柳三汴一把抓住他的手,啃猪蹄似的亲了一口。
程九思愣在当场,牙酸得不行,觉得她画虎不成反类犬,从自己身上学的风流,生生扭曲成了下流!
程九思浑身起鸡皮疙瘩,柳三汴倒是被自己的深情感动了,她抓着程九思的手,含情脉脉得都快哭了:
“你是我的。”
程九思不吃这套,表示刚才我还在骂你,你就给我来这么一出,你到底是犯贱还是犯贱还是……犯贱。
程九思扒开她的手,目光忽明忽暗,满是调侃。
“当初是谁说,国之危难,不可临阵脱逃。”
我差点信了你的邪,真以为你要拉着我为国捐躯呢!!
柳三汴觉得世上再没有比程九思更小心眼的男人了!!
她讨好地给他续上一杯茶,藏好了语气里的嫌弃。
“哎,那不是吓吓你嘛。”
吓吓你,你才肯跟我走嘛。
程九思不信,说我吓得半死,你肯定偷着笑了。
柳三汴不好意思地刮刮鼻子,在程九思的如炬目光中,只能讪笑两声,算是承认。
程九思气得站起来,说人家无不希望自己男人顶天立地,你这个奇葩怎么就这么喜欢看我笑话!!
柳三汴赶紧安抚他先坐下,冲四周茶客歉意地笑笑,快速思索着搞定傲娇程九思的方法。
柳三汴笑眯眯地说——
“我男人不需要顶天立地,他只要爱我就行。”
“我不需要你为我死,我只想咱们一起活。”
程九思非常无语,表示自古美女爱英雄,你的口味非常出众。
柳三汴大言不惭:
“我不需要爱英雄,我就是英雄啊。”
程九思无力反驳,想了想觉着她还真差不多——
柳三汴先有从龙之功,再助三藩之乱,又击襄城公主,同时开办鸿儒书院,为陛下收拢士子,这些士子在党争、北征中,都发挥了重要作用。
柳三汴做的事,其实远超其他臣子,她对社稷没有直接贡献,却有着推波助澜之功。
程九思想,她巾帼不让须眉,其实我也不差。
柳三汴肯定他,说你当然不差,不过要学会放下嘛。
她说这话时,正扒拉着浴桶的边缘,带着一丝勾引,水灵灵地看着他,虽然这么形容有些俗气,但真的很像一朵出水芙蓉。
彼时空气湿润近乎缠绵,她湿了眼湿了发,如初生婴儿般干净纯澈,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
柳三汴的容貌向来出众,魅惑功夫更不必说,难得的是她非常安静,勾引从来不着痕迹,举手投足之间,慵懒得令人心醉。
程九思恍然想起与思回的许多个夜晚,本以为刀光剑影,风月梦断,谁知兜兜转转,咫尺之间,风月依旧。
程九思在跟柳三汴进行愉快的身心交流之前,居然还保留了一丝理智,学术分析了一波风月刀的本质——
不识风月者为刀,识得风月者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 柳三汴这把风月刀,放弃了做刀,只能靠风月活了。
第184章 帝王不知爱
柳三汴和程九思混在商队里慢慢出了北漠, 慕容彻劫完粮草回来,只能对着程九思的尸首无语凝噎。
几位大人抹着眼泪说, 程相坚守阵地, 乃至为国捐躯,堪为诸臣表率!!
慕容彻看也没看那具尸首, 直接问夫人去哪儿了, 结果他发现……
柳三汴也跑了,一个字没给他留。
至此, 慕容彻完全确定,这两只利用舆论压力, 搞了一出功成身退。
程九思忠君爱国, 为了立个招牌, 慕容彻不得不把那具尸首供在上等棺木里,班师回京之时,还得用仪仗队浩浩荡荡地给程九思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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