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那对奇形怪状的夫妻——
柳三汴是伤员,正靠着椅背歇息,程九思倚着她懒懒站着,有点柔若无骨的意思。
程九思低声下气地询问伤情,柳三汴大爷似的偶尔应声,这俩性别互换,可能会少一点违和感-_-#。
慕容彻无语,这尼玛是来秀恩爱的?
来龙去脉慕容彻已然清晰,柳三汴的心意他也相信,只是不知道程九思这货,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程相活着的时候就不忠君,死了反倒来爱国了?
程九思是这么解释的:
“臣是个妻管严,也是个醋坛子。”
她做什么我都听她,可她永远不能抛下我。
慕容彻更无语,隐隐还有吐血的欲|望,这特么又被塞了一嘴狗粮=_=。
慕容彻的腔调突然变得很文艺:
“朕以为你看不惯朕呢。”
程九思差点被恶心吐了:
“陛下说笑了。”
程九思觉得不能被白恶心了,又补上一句更恶心的:
“陛下知臣,臣知陛下。”
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他们君臣多情深呢。
慕容彻的定力比程九思好得多,他非但不觉得这话恶心,还生出些调|教成功的成就感。
程九思能有这觉悟,不论真心假意,都是一件好事。
柳三汴觉得男人间的交锋挺无趣的,说一半留一半,只为表现心有灵犀。
柳三汴不由又醋了,强势打断两个男人的套近乎,程九思正说到德妃娘娘的有孕之喜,慕容彻觉着双喜临门。
俨然是亲密的大舅子和妹夫了。
柳三汴吹胡子瞪眼道:
“二位说完没有,我能回去换药吗?”
慕容彻还有些疑惑,程九思却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朝陛下行礼告退,将柳三汴打横一抱就溜。
慕容彻看见他小心地避开了她的伤口,不知为何在心头微微一叹。
从前还是对冤家,如今却这般……
哎,他都没来得及阻止……
他们两个,怎么能这么玄幻呢。
慕容彻派人给柳三汴取出子弹后,她又在军中将养了十日,等行动自如了,才前去向陛下辞行。
慕容彻很庆幸,这一次没看见程九思。
慕容彻送她到军营外,把速度放得很慢很慢,还是很快看见了不远处勒马的程九思。
慕容彻就不肯走了,柳三汴无奈,只得建议绕军营再走一圈儿。
这一圈儿真长啊,长得往事纷沓,仿佛走过了半生。
这一圈儿真短啊,短得无需几步,这缘分就到头了。
慕容彻想回溯他俩两小无猜的时光,又觉得矫情,想到她可能会忘了他,还是觉得揭她伤疤更难忘。
慕容彻眸光凝峻:
“你杀元八涓,痛苦吗。”
柳三汴摆摆手,说不痛苦:
“我结束了她的痛苦。”
慕容彻捏起她的下巴,几乎鼻尖相抵,深深望进她心底里的痛苦,他眸光微闪,在克制吻她的欲|望。
他的声音非常低哑,不自觉用呼吸摩挲,享受这近乎绝望的暧昧:
“那我的痛苦,谁来结束呢。”
你走了,谁来一心一意待我呢。
柳三汴在心里答:谢熠。
柳三汴黯了眸光,答完就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没有流泪,因为这是新生,所以不必伤悲。
谢熠,我把慕容彻交给你啦。
从此以后他不是柳三汴的作品,他是你谢熠的作品。
作者有话要说: 谢熠就是传说中的接盘侠,谁让他是跟在慕容彻身边时间最长的呢。
第218章 陛下的幻想
慕容彻三征柯尔丹大捷, 北漠重归平静,疆土又增。
陛下回程之时, 德妃娘娘大着肚子来迎, 他虽握着皇贵妃的手,不忘抛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离疆之乱, 盖因十三衙门总辖官元八涓通敌, 同时户、兵两部亦有奸细,陛下命严查到底。
刘偲把锅丢给下属户部司主事, 做得天衣无缝;郑则把锅甩给下属库部司主事,同样滴水不漏。
负责查办的尤秀, 顺利地搭上大学士郑容友这条船。
而郑大学士, 因为这个把柄, 终于接了德妃娘娘的橄榄枝。
刘偲没敢跟尤秀透露立场,德妃娘娘却说无碍,人家早晚能猜出来, 跟聪明人没必要兜圈子。
刘偲无语,说万一尤秀是言资的卧底怎么办?
程观音让他淡定, 咱们不还有池良卧底在言资那里吗?
这俩读书时就相爱相杀,现在继续相爱相杀才好呢。
尤秀真帮着言资,那就更好玩啦——
明面上他俩虽是敌人, 却都以为对方是自己人,实际上仍然对立,一切揭开的时候,不知多精彩呢!!
刘偲真心佩服德妃娘娘的心大=_=。
陛下的心明显小多啦——
他果真清洗了十三衙门, 元八涓的亲信无一幸免,十三衙门的高层几近凋敝。
为了维持正常运作,陛下不得不调自己的暗卫填补,命亲卫林钧暂任总辖官一职,务必尽快使十三衙门恢复办事效率。
林钧便秘脸:
尼玛好不容易逃出来居然又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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