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动怒谁先输。
尤秀乐见两个女人争吵,因为争吵不过脑子,说的都是真话。柳三汴已然识破,任凭言贵妃如何冷嘲热讽,也自岿然不动。
待言贵妃骂累了,一双眼也骂红了,对面这人却始终笑脸相迎,宛如一只一个字也听不懂的智障=_=。
言贵妃彻底没招,只能摊底牌:
“你若不肯承认是受德妃指使,恐怕根本走不出这里。”
柳三汴正直脸,可能下一秒就准备舍身取义:
“是非岂容叛臣扭曲?!”
言贵妃的脸气成了颜料盘。
门外偷听的尤秀绝倒。
作者有话要说: 正直脸的三汴萌萌哒!
第231章 番十一 胜负
以柳三汴的经验来说, 心理战的首要条件,是找准对战双方的定位。
尤秀给她和言贵妃找的定位, 是情敌。
这当然是太过简单化了。
简单, 容易催生结果,却不易使人迷惑。
柳三汴没有上当, 尤秀无奈, 只能亲自上阵。他这时候才发现,柳三汴对于师生交锋的兴趣, 可能远胜于情敌。
尤秀坐在她对面,深觉世事无常。数年前她把他送进大狱, 如今轮到他从她身上得到所求。
报应不爽。
柳三汴从来不相信报应, 她只信奉输赢:
“你要不进一次大狱, 怎能有今日如此手段?”
尤秀说是啊,我原是感激先生的……
他追忆往昔追忆够了,又话锋一转:
“我原以为先生以天下为己任, 不想你私心太盛。”
柳三汴闻言不由笑了:
“没有人可以以公心立世。”
“譬如你,你自以为拨乱反正, 实则却太不合群。你是为了拨乱反正才孑然一身,还是为了与众不同才拨乱反正?”
尤秀不是言贵妃,不吃她这套诡辩。他觉得再扯下去也没意思, 遂直入主题:
“你不是刺客,也该猜到刺客是谁。”
柳三汴无所谓:“不论刺客是谁,你都要拿我当□□,答案对你不重要。”
尤秀说答案当然重要, 我这一生都在追寻答案。
尤秀突然跪下来,直把柳三汴吓得一哆嗦,惊恐脸听他说下去:
“先生!先生若不愿出面作证,学生自也不能勉强。只是先生一旦出了这个门,学生便自觉无望,定当撞柱而亡!!”
柳三汴愣在当场:这、这、这、这,神经病啊!!
公孙扬公孙扬快来啊!继你之后,又有人掌握了撞柱而亡这门绝技!
柳三汴一向知道尤秀有病,却没想到他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非但没治好病,还直接癌变了=_=。
尤秀跪在她面前不停磕头,边嗑边唠叨,嗑得满头是血,大概是想折她的寿。比起这个柳三汴更担心不知哪个下一秒,他真的要表演一下撞柱而亡……
柳三汴气得捂耳大叫:“我是你老师,不是你亲娘!你他|妈想去死就去死!老娘人性都没有,别指望我有母性!!”
尤秀置若罔闻,继续折她的寿,越嗑越起劲,越嗑越起劲。
柳三汴真的很想喊救命……
她还没喊之前,总算有个人来救她了——
跟尤秀一起私奔,啊呸,一起逃狱的她的另一个学生,池良。
池良劝了尤秀半天,这货才答应站起来,先包扎伤口再继续磨人。
池良非常给力地送走了尤秀这尊大神,表示我来劝劝先生,你先下场休息。
柳三汴感动得内牛满面:池良啊池良,你就是我亲娘啊!!
她本来想握一下同志的手,想了想还是作罢,保持高贵冷艳状。
池良坐在先前尤秀的位子上,不疾不徐地喝完了一盏茶,这才悠悠发话:
“如今外头都传开了,说先东乡侯夫人根本没死,回来刺杀陛下之后,就藏在东乡侯府。”
他凝住柳三汴的眼睛:
“兵部尚书郑则带人围了东乡侯府,东乡侯被困京兆府。您说,这胜负,是不是已经定了?”
柳三汴也呷了口茶,飘去最意味深长的一眼:
“这胜负,自然是最后才定的。”
池良接不住这话,柳三汴便另开一题:
“可知胜负之奥义?”
池良与恩师相视一笑,看清了彼此的口型——
独活。
一个人的胜利,注定了另一个人的失败,很多事,都不能成双。
德妃娘娘最近心情不错。可能是意外出得太多,她早就习惯了。
程观音想,先是尤秀、言贵妃,再是柳三汴、公孙奂,还有郑则,恐怕是被策反了,接下来呢,还想整谁?
程观音非常淡定地去找敏妃庞氏算账——
这些天她早已习惯如此,用当年程九思研制的刑具,折磨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比破坏绿化更快意吗?
敏妃娘娘忍功一绝,大概是知道自己快出头了,一句怨言都没有。
程观音非常稀奇,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下子就想起她少女时期养过的一只兔子。
程观音一般早饭给兔子喂一根胡萝卜,中饭两根,晚饭递增到三根。后来她把这次序弄反了,那只兔子咬了她一口,气得她就让金簪染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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