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常说,众生平等,可他似乎并没有做到——
他向来只真心帮助心存善念的可教化之人,而对那些心存执念的红尘中人,从不肯施舍半分慈悲。
所以在这个他本就烦躁的夜里,在这个需要凝神静气的夜里,才会觉得红尘中人的思回,如此碍眼。
清流想,不知皇爷爷今夜,究竟能否化险为夷。
清流想,皇爷爷……
孙儿怕是,遇到魔|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清流本性善良。
第37章 慕容楼狗带
柳三汴一夜未眠。
慕容彻那边,春风得意。
当夜陛下有所防备,而他率领禁卫军,作战也很顺利。
湖面上的确驶来一只只小船,水中的叛军也背着箭篓蓄势待发。
慕容楼此时,正风雨不动地随侍在陛下身旁,程埠也老老实实地在群臣之列,慕容彻却命人揪出了藏在暗处的程观音。
陛下有些老眼昏花地指着程观音道:
“这不是程爱卿的爱女吗?什么时候从大理寺放出来了?朕怎么不记得。”
陛下转向身旁的慕容楼,意有所指:
“楼儿你知道吗?”
慕容楼笑得非常得体:“这……孙儿不知。恐怕是程小姐使了什么法子,逃出来了罢。”
程埠面上的沉着一步步皲裂,很快听见慕容楼说:
“皇长孙妃之死本就与程小姐无关,虽说她提前自己出来了,陛下当可判她一个逃狱之罪。”
逃狱,可是死罪。
程埠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见程观音说:“陛下,臣女甘愿一死。”
慕容楼很满意,给程埠递了个眼神,后者了然,略略安定——
定罪都不要紧,反正很快变天,只要程观音不多话就行。
孰料陛下一句话立刻让程埠不淡定了。
陛下说:“彻儿,你送程小姐一程,就西子湖吧,多干净。”
西子湖中,藏龙卧虎,伏兵既出,只有被践踏至死的份。
程埠眼睁睁看着程观音被推入湖中,死死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程观音绝望了,她心知程埠绝不可能回头,又恨父亲绝情,又恨父亲对他自己都这样狠心。
最终还是陛下有些不忍,一如当年他牺牲自己的女儿那样,无比理解程埠的心情。
陛下说:“程埠,朕给你一个机会。”
程埠扑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嘴唇微张,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被慕容楼一剑封喉——
程埠作为反贼注定是要死的,交出一具尸首也是一样。
慕容楼露出凶相,大臣中立时有人与他站在一起,他的暗卫们悉数现身,很快就杀倒了一大片。
湖面上已有火光,湖中的弓箭手们也陆续上岸,陛下被禁卫军护持着,冷冷望向杀至酣处的慕容楼。
慕容楼回以挑衅一眼:
“皇爷爷,三面皆湖,胜负已定!”
陛下眸光闪烁地笑了:
“乱臣贼子。”
慕容楼没想到,他的火|药早已被偷偷换了,如今只能造出点火星,压根儿打响不了炮火。
慕容楼觉得没关系,水战没人比得过他的兵。
呃……不过很不幸,陛下同样暗中抽调了擅长水战的东南军中的部分,早早埋伏在湖岸边,就等着叛军露面。
柳三汴后来想,老大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虽然陛下很厉害,但慕容彻也不差,他请旨与禁卫军中水性好的将士们,一起下水去捉鱼儿去了,玩得非常乐呵,玩得非常极致,把好好一片碧湖玩成了血海。
慕容楼眼见大势已去,当场自尽而亡。
陛下竟然落泪几滴,挥手说了句“好生安葬”。
慕容楼这么快就狗带了,这对柳三汴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慕容搂一党湮灭,程观音便失去价值,柳三汴再也没有留在普渡寺的借口,而此时她的攻略对象清流,也没有任何想还俗的念头。
时机上的遗憾,柳三汴无力掌控,她在一夜未眠之后只想知道,程观音活着……还是死了。
柳三汴亲自去见了慕容彻。
彼时慕容彻刚上好药,正松松地披着外衫,隐约可见内里伤痕交错,可见此番历练,他是尽了全力的。
慕容彻上来就夸她,说什么诱导程观音干得好,说什么指导谢五湖干得好,说什么劝降任四海干得好……
柳三汴说,任四海不是我劝降的,是谢五湖把他坑到死地,他才不得已投靠你。
慕容彻无所谓地挥挥手,表示都一样。
慕容彻想了想又说:
“我还是得谢谢你,没把谢五湖这颗棋子完全给我扔了。”
柳三汴听出他话中的嘲讽,意在责怪她越俎代庖、违逆命令,却压根儿没生气,只是再也没心思绕圈子。她单刀直入地问道:
“程观音,在哪里。”
慕容彻说,程埠死后,他的家仆给陛下送上了一封密信,上书慕容楼的党羽名单,陛下感其本性忠厚、迷途知返,故而决定赦免程氏灭族之罪……
程埠这个老谋深算的东西做两手准备一点不稀奇,但柳三汴只想听一个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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