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汴不知道,程观音真的很难恨得起来她,程观音是一个太通透的人了。
程府如今的这个下场,并不是她一个小小密探能够造成的,而是程府秘密筹谋所必须承担的风险。
就算要恨,也应该恨下棋的人,而不是恨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
但程观音同样也不那么恨慕容彻,而只是讨厌他而已,讨厌他技高一筹整垮程氏,讨厌他困住了三汴,讨厌他让三汴伤害自己,讨厌他始终利用着自己。
程观音想,那句话虽然俗套,却很有道理——
没有爱,哪来的恨呢?
柳三汴这厢与程观音冰释前嫌,慕容清那厢却得奉旨接近同样来喝喜酒的表妹薛骋。
程观音身在新房,耳听八方,她猜到了三汴是陛下派去慕容清身边的,当然也想到了柳三汴进退维谷的境况,不无担心道:
“你身在曹营心在汉,进退两难,实在是太危险了。”
柳三汴无所谓地笑笑,非但不那么担心,似乎还非常得意。
柳三汴俏皮地说:“这你就不懂了,越是高级的密探呢,越会成为多方争抢的对象,其实也是奇货可居吧。”
程观音无语凝噎:“可我听说陛下有意把逍遥郡主嫁给慕容清,你就一点不着急,真不怕自己被人抛弃啊?”
柳三汴笑成了一只桃花眼的狐狸:
“慕容清要是能移情逍遥郡主,我这才算是解脱了。”
慕容清要是对我没兴趣了,陛下自然不会强留我在他身边。
程观音满脸不信:“慕容彻会任由你放弃监视慕容清的大好机会?”
柳三汴眉梢一挑,端的是薄媚风流——
“如果我说是呢?”
作者有话要说: 程观音是个大女人啊。
第49章 密探的乐趣
柳三汴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想留在慕容清身边——
并不仅仅是因为这样非常危险,或许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可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慕容清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
就算是皇爷爷命令他接近一个并不熟悉的表妹,他也始终记挂着思回,虽然与逍遥郡主相谈甚欢,也始终保持一个表哥应有的距离与风度。
逍遥郡主薛骋,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她继承了襄城公主的聪慧,却不像公主那般狭隘,她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意成为权力的奴隶。
见过几次薛骋的程观音,也不由在柳三汴面前夸奖她,说天底下怎么能有这样既灵秀、又潇洒的女孩子呢?
程观音说,慕容清要是先遇见不羁的薛骋,一定不会喜欢上矫情的思回。
柳三汴学术分析了下,认为程观音陷入了形而上的窠臼,而没有因地制宜的思想——
慕容清这样闷骚的男人,当然会更喜欢外闷里骚的女人,而不是能跟他称兄道弟的女汉子。
程观音眼看天色已晚,想着要洞房花烛,也不跟她白活了,非常急切地把柳三汴推出新房,边推边骂她是个死变|态,居然能站在男人的立场上分析情|爱。
柳三汴被推出去前还拼命挣扎了一下——
“喂!你别推我!听我说完!我既懂男人又懂女人!!别推啊你!你听我给你分析一下侧妃的职业前景……”
回答柳三汴的是“砰”地一声——
柳三汴被彻底推出去,刚想再探进去,房门就被程观音紧紧关上了。
柳三汴没好气地摸摸被撞红的鼻子,想骂程观音太粗鲁不招人喜欢,却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
程观音,其实你不用这样。
我明白,跟自己不喜欢的人睡觉是挺别扭,可是……
慕容彻那个货|色真的还可以,虽然我没试过,但我之前做了详尽的市场调查,你要不要看一下?
程观音,刚把爹!!
柳三汴从新房里转回前厅时,恰好碰见了喝得醉醺醺往洞房去的慕容彻。
慕容彻被一大群人簇拥着,看见思回就一个虎扑,吓得她赶紧跳开,眼睁睁看着他直直撞到柱子上,似乎还见了点血。
柳三汴心想:这货演戏还没完没了了?
真要跟慕容清表演两男争一女的狗血戏码啊?
他图什么呀?
难道是为了麻痹陛下,让陛下觉得他会把注意力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难道是为了激怒慕容清,让慕容清先出手对付他然后他再装下可怜?
难道是为了让慕容清觉得思回有很多人要,继而珍惜她不怀疑她?
难道只是因为想整她?
正当捂着额头的慕容彻想要再扑一次时,慕容清及时出现了,一把推开如恶虎扑食的慕容彻,还非常嫌弃地擦了擦手。
慕容彻顿时怒了,指着慕容清说:
“这是本王的地盘,你滚!!”
慕容清没有废话,牵起思回的手非常利落地滚了。
慕容清想起方才的情形,不由觉得后怕,无意识地慢慢握紧思回的手,直到思回呼出痛来。
慕容清赶紧松开,心疼地给她揉了揉,他盯住思回泛起泪花无比无辜的眼,却仍有些疑心地问道:“你当真不认得贤郡王?”
思回一把甩开他的手,对这从天而降的怀疑,非常非常委屈,她瞪着一双兔子眼,恶狠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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