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汴非常不解——
“就算陛下要削藩,谢氏没落了这么久,又能起什么作用?”
公孙扬被她打断思路,不由生气得吹胡子,却还并没睁眼,继续边打着扇子,边梦呓般地说书——
“别急嘛,还没到关键地方呢。”
“尧姜女帝时,黎氏叛乱,据说谢氏出了一支奇兵相助,后来献帝急于灭掉谢氏,到头来也没找着这个江湖组织……”
“谢枢沉寂了这么多年,估计总是找到了组织,想趁着陛下削藩的势头,送上自己的资源,搞点政治资本。”
公孙扬说完了,却久不听柳三汴言语,睁眼一看,见她直直盯着自己,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满眼的“我不敢打断你”。
公孙扬不由拿扇子敲了她头顶一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你听了就没啥想法?!”
柳三汴不由撅嘴,摸摸被他打痛的头,非常委屈:
“尼玛我只是个密探啊!”
公孙扬说,如果柳三汴想活下去,想做未来君王不可或缺的臣子,她必须不是一个纯粹的密探,必须学会不动声色地掌握主子的想法。
柳三汴知道公孙先生这是在教学生了,本着不让先生失望的原则,果真细细思索了一番,从公孙先生这番话里,摸到了一点关键的东西——
“谢枢这么大的手笔,有没有与慕容彻通过气?”
公孙扬的眼里终于流露赞许,他斩钉截铁地说——
“襄城公主与慕容彻,必有一战。”
襄城公主瞒着慕容彻,将谢氏举荐给陛下,用作削藩的准备,分明是在慕容彻登基前,就想瓜分他的权柄。
这姑侄俩,当真谁也不让谁。
作者有话要说: 十娘与慕容彻无法共存。
第92章 三汴的刁毒
陛下没有来得及推行削藩令, 便在连日以来的最后一次布局里,耗尽了所有心力, 成功地一病不起。
陛下这些日子有多宠信十娘, 慕容彻都看在眼里。
陛下将谢枢从十三衙门调出来,因为谢枢的一套什么梅花阵法, 再阐明谢枢一心为皇室居功至伟的贡献, 堂而皇之地将他放进了兵部,直接坐到了兵部侍郎的位子上。
原来那位兵部侍郎, 当然是被谢枢这个密探头子做|掉了。
最可气的不是这个。
是谢五湖这个原本还算忠心的奴才,居然也从十三衙门调出来, 跟着谢枢做了兵部职方司主事, 负责拟定军事计划。
慕容彻气得快吐血。
慕容彻担心另一件事——
当初柳三汴入狱, 不得不找回谢五湖,帮着寻找尹双溪。
谢五湖必然能猜到什么,如果他告知十娘, 十娘再告知陛下,那么……
陛下不仅会知道成西王是他慕容彻的人, 还会气愤于慕容彻算计了他,让他经历大喜大悲,只为教他早点驾崩。
就算陛下没有想到这一层, 也会觉得自己被当猴耍,更会恨上慕容彻这个……
知道陛下做了一件天大蠢事的小人。
陛下最不能忍受的是:
别人不信甚至挑衅他的英明,谁都能如此做,但不能让他知道。
慕容彻在谢氏叔侄之事上, 因为兵部的权柄下移,几乎与十娘撕破了脸皮。
在谢五湖再三向他保证,绝对不会出卖他的时候,慕容彻始终贯彻了无条件信任方针,安抚谢五湖说,你只需看好谢枢即可。
慕容彻敏锐地捕捉住谢五湖眼里的一抹心虚。
慕容彻心下暗惊,面上仍和颜悦色地让谢五湖退下,等谢五湖真退下了,又把隐在暗处的柳三汴叫出来。
慕容彻冷笑着说:“看来谢枢已经知道了。”
知道我设计揭穿了慕容清的身世,甚至打算以此来威胁我。
柳三汴这次却比他冷静,没有把事情想得那么糟——
“咱们的动作再小,也瞒不过谢枢,谢枢早晚会知道,关键是,他并没有把此事告诉十娘。”
慕容彻不信:“十娘没有告诉陛下,可能是想威胁我,或者她已经说了,陛下在等时机成熟,再收拾我。”
柳三汴分析:“陛下的身子骨愈发不行了,根本等不起什么时机,要收拾你早抓紧收拾了,十娘若想威胁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引荐谢氏叔侄,而不是通过你呢?”
慕容彻这才冷静下来,他有些不解:
“谢枢有什么理由不告诉十娘呢?”
柳三汴歪头沉思许久,已有些了然:
“大概是这主仆俩还不够同心吧。”
“谢枢若告知了十娘,十娘是高兴了,却必然会遭你忌恨,你是未来的君主,他为什么要得罪你呢?”
慕容彻凝望柳三汴眼中不一样的东西,不由懒懒靠在椅背上,笑得很有深意:
“我发觉近日柳典仪……简直是脱胎换骨,连说话都学会藏一半露一半了。”
慕容彻一针见血地指出,她这画风跟公孙扬简直不能更像。
柳三汴并不掩饰,坦诚道:
“我因为生命受到了威胁,不得不向公孙先生取经,他教会我更好地效忠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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