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身后的侍卫上前,迅速擒下了太子一行人。康奉另带着一批精锐侍卫,冲进了皇帝的寝宫。
与皇帝的寝室只隔了一道墙的正殿中,被困朝臣里的武将,最后两个骁龙卫,以及大皇子和秦暄两人,正和连荣等人做殊死之斗。康奉带人闯进来后,局势立即转变。
康奉斩杀了连荣,其余侍卫擒杀了连荣的其他部下。
手提着连荣的头颅,康奉面向秦帝的寝室屈膝跪下,朗声道:“臣康奉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秦帝暂时开不了口,大皇子大步上前,亲手扶起了康奉,朗笑道:“康副都统来得正好!逆臣太子等人如何了?”
康奉站起身来,恭恭敬敬道:“回禀殿下,太子已被末将生擒,正压在殿外,等候陛下和您的处置,末将的其他部下正在别处擒拿附逆之人。敢问陛下御体如何?”
大皇子道:“父皇中毒,如今无法起身理事,幸好康副都统忠勇可嘉,及时前来救驾。”
程国公也在被困在正殿的朝臣之中,这会儿立即站出来,朗声道:“陛下病重,无法视事理政,又逢太子作乱刺驾,臣请大皇子以皇长子之身,摄政临朝,暂理国事!”
康奉屈也膝跪下,高声道:“程国公所言甚是,殿下是陛下长子,身份贵重,理当代陛下处理朝政,严惩谋逆乱党!”
见此,追随大皇子的十几个朝臣纷纷站出来,出声附和。
大皇子眼底露出笑意,却没立即应下,而是看向看向站在皇帝寝室门口,面沉如水的秦暄:“五弟,你意下如何?”
秦暄冷笑了一声:“大哥未免太心急了,父皇只是中毒,不是驾崩,只要解了毒,便能起身打理国师。本王身为人子,自是唯父皇之命是从。”
却听一声剧烈的咳嗽响起,却是秦帝挣扎着起床,在两个御医的左右搀扶下,走出了寝室,来到正殿中。
“儿臣拜见父皇!”秦暄当先俯身下拜,大皇子迟疑了一瞬,也跟着拜下。
“臣等参见陛下!”大殿里的其他朝臣也纷纷下拜。
秦帝强撑着一口气,目光冷冷扫视着大殿里的儿子和臣子,咳嗽了一会儿,声音嘶哑道:“众卿平身,外面情势如何了?”
众人起身,大皇子上前,扶着皇帝在一张匆匆搬过来的长榻上坐了下来,恭声回禀道:“父皇,作乱的秦卓已被生擒,康副都统麾下的其他部下正在擒拿其他附逆之人。还请父皇下旨,准许儿臣调动兵马,肃清逆臣,以正乾纲!”
“你……”秦帝转头看向大皇子,忽地悲凉地笑了起来,“……真是朕的好儿子!”
他虽病重,脑子却没糊涂,自是听得出来,那个康副都统已经是大皇子的人了,现在多半已经把持了整个皇宫。再思及康奉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他的骁龙卫和太子拼了个两败俱伤的时候出现,这个儿子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程国公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大殿下是您的长子,身份尊贵,素有贤名,老臣以为,诸皇子之中,唯其可当大任!”
之前附和程国公的朝臣们再度站出来附议:“还请陛下以朝局为重,准许大殿下辅政!”
当然也有刚正之辈站出来,反对大皇子主持朝政,主张推举几位重臣共同辅政;居然还有些不知道是太过忠直,还是别有心思的臣子,直言不讳地指责大皇子存心不轨,趁机觊觎帝位。
秦帝久久不言,目光沉沉注视着快要吵起来的众位朝臣。
大皇子阴鸷地盯着那几个公然指责他“觊觎帝位”的朝臣,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几人平日里瞧着也是聪明人,为何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是不顾身家性命地站出来反对他呢?
他心中泛起一丝不安,下意识地看向秦暄,却见秦暄恰好也看向他,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里,忽地浮上来一抹嘲讽。
忽听喧哗声响起。
下一刻,就听有人在外高呼:“臣内廷卫骆飞右副都统骆飞,有要事求见陛下!”
大皇子脸色骤变。
太子起事前,为了不让这个骆飞添乱,指使康奉买通了骆飞身边的人,把宫变之时,骆飞关了起来。现在的骆飞,本该在康奉的看守之下,不可能闯到万安宫中来。
可是,骆飞还是出现了。
大皇子立即想到,他和太子能收买内廷卫统领,秦暄肯定也能。万一这个骆飞其实是秦暄的人,先前接受了贿赂骆飞麾下,也只是假意听命于康奉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谁知道那黄雀之后,会不会还跟着一只山鹰?
他惊惧地看向秦暄,身上沁出了一层冷汗。
听见骆飞请见的声音,秦帝阴冷的眸子里泛起一丝亮光,立即道:“宣!”
骆飞走进门来,行过大礼后便道:“臣有罪!臣有负陛下所托,未能尽忠职守。昨日的宫宴前,臣被歹人袭击,囚禁于密室之中。幸得忠心部将拼死相救,半个时辰前才逃出歹人毒手,而后便惊闻宫中有变,只能仓促点齐部署,前来万安宫前救驾,又设法通知了京畿营大统领安何将军。如今,臣麾下的内廷卫将士正在万安宫外待命,京畿营的安大将军也紧急点兵,在宫门外等候圣命,请陛下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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