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受伤了?”
“是!”
秦暄脸色微微一变,沉着脸道:“你先送郡主回房。”
说罢,大步走进秦修所在的房间。
刚一迈进门槛,就听白衣少年声音急迫地问叶辞:“阿辞,那个小姑娘就是萧灵知,对不对?可是,她怎么会变成大秦的康华郡主?”
像是晴天炸响了一个霹雳,秦暄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心里杀意汹涌,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他认得这个白衣少年,就是化成了灰也认得出来。
此人名叫盛青泽,是萧蕴上辈子给自己挑的第二任夫婿,他的魂魄徘徊在萧蕴身边的时候,这两人都走到谈婚论嫁,白首相许的地步了。
而“灵知”是萧蕴十五岁后,长辈赐下的字,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唤出来。
盛青泽居然称萧蕴为萧灵知。
这说明,盛青泽和自己一样,也有上辈子的记忆。
他向叶辞求证萧蕴的身份,无疑说明,叶辞也是重生的,还和盛青泽互相坦白了身份。
不管是盛青泽还是叶辞,秦暄都不喜欢。
盛青泽和他有“夺妻之恨”,叶辞也是个不省心的。
上辈子,这位安远侯世子在一年之后,被偏宠继母的安远侯逐出了家门,自此皈依道门,自号“无归子”。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居然跟萧蕴看对了眼,两人私交甚笃,是无话不说的亲密知交,和盛青泽之间的关系也极亲近。
凭叶辞的身份,不难打探到萧蕴的下落。他把盛青泽引到了萧蕴面前,究竟想做什么?
难道还想让他们再续前缘不成?
真好,秦暄暗暗咬牙。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唯一得命运眷顾的人,有幸拥有重来一次,弥补遗憾的机会,可怎么也没想到,前生抢走了萧蕴的人,这辈子居然也重生了,还想继续跟他抢人。
上天待他可真是厚道!
这时候,叶辞瞧见了秦暄,并未回答盛青泽的话,端方一笑,站起身来,微微欠身,不疾不徐地说道:“五殿下,情势所迫,只能做个不速之客,打搅了!”
秦暄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克制着心底的杀意,看向躺在床上的秦修,淡淡道:“叶世子客气了,秦修怎么会受伤?”
他今早去雍王府见秦修,却被管家告知,秦修被朋友请到西山赛马了。一听这话,他暗道一声不好,担心秦修出事,连忙赶到西山,试图在秦修骑上那匹疯马之前拦下他。
可赶到西山的时候,发疯的红骠马已经把长宁侯府的马车撞到了河里。
但是,惹事的人并不是秦修,而是长宁侯的庶子,周光启。
秦暄一头雾水,着实想不明白,这辈子出事的人,怎么就变成周光启了呢?
现在的周光启,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侯府庶子,连和秦修这样的嫡出公子们同行的资格都没有,本不可能出现在秦修等人赛马的地方。
不过,既然秦修无事,他便放下心来,按下了心里的疑问,先回了自家皇子府。
然后,就在自家府邸里,看到了叶辞、盛青泽,还有受伤的秦修,听盛青泽喊出了“灵知”二字。
一直横亘在心头的疑云,悉数散去。
盛青泽不知萧蕴和周光启之间的前世恩怨,叶辞肯定知道。
那从中作梗,让周光启那个渣渣替秦修受了罪的,多半就是这个重生的叶辞了。
秦暄的脸色越来越冷,身上散发出和年龄非常不相称的冰寒气息。
盛青泽感受到了冰冷的杀意,凝神戒备。叶辞却仿佛一无所觉,仍旧从容端方,微笑温言:“五殿下,我和秦修本来在西山的草场上赛马,后来赛场上出了事,我们二人就离了西山,打算回雍王府看望雍王妃。
不曾想,回去的路上,竟然遇见了刺客,幸好在下自幼学过一点儿逃命功夫,盛兄又是世间高手,这才勉强保住性命。可秦修的伤势不等人,我就只能冒险进殿下的府里求助了。”
秦暄姑且信了这番说辞:“刺客是什么来路?”
叶辞说:“黑衣蒙面,约有五十余人,上来就杀,不曾通名报姓。”
“哼,是我那个大哥秦玉安的人。”秦暄略一沉吟,冷冰冰地说,“诸皇子中,就数他养的死士最多,手段最卑劣无耻。”
此时,躺在床上的秦修勉强睁开了眼睛,气息不稳地问:“我就是个纨绔,哪里碍着秦玉安的好事了?”
“他想讨父皇的欢心罢了!”秦暄冷笑,随即骂道,“早就和你说过了,这个月就安安心心留在府里,好好欣赏你的美人歌舞。谁叫你不听劝,不怕死的往外跑的?”
秦修被骂了,也不着恼,追问:“我还是不明白,秦玉安刺杀我,怎么就能讨陛下欢心了?”
秦暄讥讽道:“父皇对雍王叔手里的兵权,早就垂涎三尺了,你又不是不清楚。秦玉安这个心机鬼,一向是父皇肚子里的蛔虫,最擅长揣摩圣意。西山的那一匹疯马,本是替你准备的,可叶辞帮你躲过去了。
秦玉安一计不成,只能退而求其次,改为刺杀你。
父皇自矜身份,不屑对付你这个不成器的侄儿,秦玉安可没这个顾忌。
你若死了,雍王叔会伤心欲绝,父皇见王叔不好过了,心里多半会觉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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