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和程家都对朝廷生了二心,他这帝位还坐得稳吗?
秦帝怀疑,雍王这是对他生了二心,想方设法地给他拆台。却浑然忘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全都是大皇子自作主张,对秦修下黑手引起来的。
大皇子心里并不认同秦帝的看法。他总觉得这事儿从头到尾透着诡异,从中得益的,也绝对不止雍王府。
他若担上一个残害手足的罪名,最高兴的肯定不是雍王府,而是太子和韩国公府一系的人马。他并不觉得这事儿的始作俑者是秦暄,只怀疑这事儿是太子、皇后或者韩家人所为。
就在这时候,內侍在外通禀,说是太子在门外求见。
秦帝瞧了瞧阶下一身狼狈地长子,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好生打理一下自己。你对秦修动手这件事,朕先给你瞒下了,出去后不许到处乱说,接下来一个月,就别出府门了!”
大皇子长舒了一口气,知道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忙再行一礼,狼狈地退出了大殿。
秦帝等他走了,才让太子进殿。
见过礼后,秦帝直接问:“五郎怎么样了?”
太子恭敬道:“回父皇,五郎伤得不轻,但性命无碍,怕是得好生在府里休养几个月了。”
秦帝点了点头,稍稍放了心。
他宠了秦暄十几年,也宠出了几分父子情意,在不危及自己的皇位时,勉强算是个慈父,自然希望秦暄能好好活着。
沉吟了一会儿,秦帝问:“你去看过了五郎,他对刺客的事情怎么看?”
太子道:“五弟以为,那些刺客肯定是蛮族的细作。先前咱们在北疆胜了蛮族,那些蛮族人肯定恨极了大秦,会派人行刺他也不奇怪。”
秦帝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这种“天真”的想法,倒是很符合秦暄的年纪和性情。
这般大的男孩,谁没做过保家卫国的英雄梦?碰上刺杀这种事情,会联想到蛮族头上也不奇怪。
但稍稍懂点儿朝政的人都明白,蛮族战败,正在和朝廷和谈,绝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惹恼大秦,也不可能做出行刺大秦皇子的事情来。
他笑过了后,存了考较之意,问:“太子,你怎么看这件事?”
太子想了想,恭敬道:“父皇,儿臣觉得,蛮族人不会在和谈的关卡上,刺杀我大秦皇子,激怒大秦。”
总算没和秦暄那个半大孩子一样天真。秦帝点了点头。
谁料,太子又道:“不过,那些想要我大秦和蛮族再起战事的人,就十分可疑了。”
秦帝顿时不悦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事儿是朝堂上的主战派干的?程国公是主战派第一人,你就直接跟朕明说,你怀疑这事儿是大郎干的好了!身为储君,怎可如此没有容人之量,这般猜忌亲生兄长?”
秦帝觉得,太子这是借机陷害长兄。
太子其实也算不得冤枉,那话是韩国公提前跟他说的,目的就是打击大皇子一系,他现在不说,明日一早,韩国公府一脉的朝臣们也会上这样的折子。
如今见父皇不悦,他忙行礼请罪,再不敢提这件事。
秦帝见太子如此,心头越发不快。
你就是要陷害长兄,好歹也做得彻头彻尾一点儿。只开了个头就哑火了,连他这个父亲的一点儿怒火都承受不住,性子懦弱成这样,真的能管好整个国家吗?
第20章 勤勉
雍王妃走后,御前总管林恩就来了五皇子府。
随后,各色平时难得一见的名贵药材和补品,便如流水一样进了皇子府的库房。若是外人瞧见了,必然又得感叹一声,这五皇子果然深得帝宠。
秦暄躺在床榻上养伤,只见了林恩一面,就不耐烦地把人打发走了。
他还记得,这个林恩是父皇的死忠,瞧着长袖善舞,很会做人,对每一位皇子都很尊重,一点儿御前得脸人的跋扈嚣张都没有,其实却是个油盐不进的,谁的账都不买,不可能为他所用。
没用的人,他才懒得花心思。
萧蕴还没走,正坐在他的床榻上,“摧残”着一朵新摘下来的金盏菊。花心快要被她揉烂了,花瓣落了一地,小姑娘的心思根本据不在花上,时不时偷偷瞄他一眼,小脸上写满了纠结。
她被秦暄方才的一席话给震住了。
她的这个准未婚夫,居然一门心思当皇帝,还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把心中的远大志向给说了出来。
这可是要命的心思。
她要是敢有异心的话,一定会被灭口吧?
现在想想,她的人生画风转变得可真快。
一开始的时候,是贵女甜宠文,她是拥有身份尊贵的父母,对她百依百顺的哥哥,家风是勋贵人家里难得的清净太平,没有作妖的姨娘,没有想把她比下去的姐妹,绝对的甜文标配;可好景不长,父母兄长纷纷离她而去,她的人生画风貌似变成了女强宅斗文,她以为自己要开启宅斗新篇章,和萧国公府里的长辈晚辈们撕到出嫁;然而,五表哥秦暄突然冒了出来,变成了她现在的……嗯,饲主,这位大魔王饲主野心勃勃,一门心思谋夺皇位,她的人生画风又拐了一个弯,快要变成权谋朝堂文了。
人家小说里的穿越女,日子都是越过越好,越过越安逸,怎么轮到了她,这日子就越来越危险,越来越惊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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