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自由落地_林笛儿【完结+番外】(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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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他松了口气,才知自己刚才有多紧张。

  番外一,我的晨(六)

  爸爸,这算不算自作自受呢?

  左聪聪手中的笔在指尖旋转了下,悄悄从眼帘下方打量着正在看电脑杂志的夏晨,千百次地问。

  早晨九点,他去她家报到,向妈妈汇报今天的行踪,得到妈*允可,然后领着她出门,先去书城报到。

  她不想买什么书,呆在漫画书架前一边翻看着几本正在连载的系列书,一边等他。

  他拎了一摞的书过来。

  结账时,看到里面有两本初一数学和英语模拟试题时,她有种不妙的感觉。

  结果就成了这样。

  他们占据在两岸咖啡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一人一杯奶茶,她是黑糖的,他是无糖的。桌上摊满了糙稿纸与试题,她考试,他监考。那考题是他从买的书中jīng选出来的,从浅到深,从易到难,题量不小,时间有限。先做英语,然后是数学。

  中间休息的时间,正好吃午饭。她吃海鲜煲仔,他吃黑椒牛柳。

  她有点想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哎,这些习题,对于她来讲,太容易了,可是想准确无误,也是要花时间的。周日呀,这么好的时光,肯定要比做习题更有趣的事!

  小嘴幽怨地嘟起,伸手拿过婚茶,咕噜咕噜吸着,呃,怎么这样淡?

  抬起头,对面的人眸光从书中挪到她手上。

  她烫了一下,头晕了,她喝了他的奶茶?“我……拿错了。”流汗!

  “做得怎样了?”他把她的奶茶推过去,那么自如地拿回自己的奶茶,凑过嘴,就着她刚吸过的吸管深吸了一口。

  轰,血液咆哮着奔向头顶,她羞得血管都要爆炸了。

  这……这不是传说中的间接接吻吗?

  他吻了她?

  “你没事吧?”他看到她不止脸红通通的,鼻尖上也在冒汗。这个季节,还没到开暖气的时候,他进来也没脱外衣,不热呀!

  “没有!”她羞恼地咬着唇,头都快埋到桌下了。

  “题目很难?”他探身过来,呼吸清晰可闻。

  让她去死吧!“夏晨,商量下,能不能休息会?”她没有勇气抬眼,身子慢慢往沙发的边缘挪,她需要跑到空气流通比较好的地方,好好呼吸。

  他皱了皱眉,轻启薄唇,“不是才休息过吗?不要打岔,把题做完。”

  “我保证我今天受益很大,可不可以少做几题?”

  “不行,我必须要对你目前的qíng况有个全面了解。下周我们测试语文和其他。”

  她想撞墙,“其实我都有……懂的。”

  “我没说你笨,是你最近表现太差,你才多大,就学人家早恋!”不知不觉加重了力度,像个恨铁不成钢的父亲。

  “呃?”她坐正了。

  “我说错了吗?开运动会那天,你没有收到qíng书?”俊朗修长的双眸眯起。

  那封信那没拆呢,都不知塞哪儿了,或许就掉在车上,她看着胡蝶和他那么有说有笑,只顾收拾自己苦不堪言的心,四周发生什么,她看不见也听不见,下了车,沮丧得在站台就哭了。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恋爱?”她不禁赌气地问,“到你这么大时?”

  “也不准,学生应专注学习,别想乱七八糟的事。”

  “别做探照灯,只要求别人!”她咚地放下笔,耍起小xing子来。

  眉心微皱,“我当然也做得到。”

  “胡蝶呢?她和你是什么关系?”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爸爸讲过这个要死死压在心底的,说出来,代表自己没风度,也没底气。

  错愕和羞涩,重重地挫伤了她,她木然地把书往书包里塞,不能再呆下去,找个他看不见的地方疗伤去。

  “不准走,把题做完。”他一把抢过她的书包,严厉得不容任何人拒绝。

  她撇了撇嘴,认命地拿起笔。看着,看着,眼前模糊起来,然后书页上一圈cháo湿慢慢扩大。

  “如果你……不想做,那就不要做了。”他没想到她会哭,有点慌乱。

  她不吭声,死命咬着唇,像和谁较着劲,一道一道地写着,字迹整齐清秀。

  一个多小时,她没有抬一次头。

  写完最后一道题,她把试卷推给他,狠狠地拭去眼中的泪水。

  她不要喜欢夏晨了,他对她只是个哥哥,只是个老师。这么久,都是她在自作多qíng。

  他默认了他和胡蝶的关系,她还耍那个计这个谋的有什么意义?

  答案书后面都有,但他还是一道道认真改着。她错了几个地方,不难,估计是心qíng烦燥没好好看题。

  走出咖啡馆,时间还很早,他想带她去看个展览,再去饮品屋吃个冰淇淋,这次,他要看紧她,不让她吃太多。

  他瞧瞧她目不斜视的样子,话到嘴边有咽下。周日的地铁,没平时那么拥挤,但也不宽松。她没有像来时与他站在一块,而是与他隔了两个位置。他和她讲话,她不是点头就是摇头,那紧抿的双唇像被胶黏着了。

  他还是尽职地把她送到了家,她没有邀请他上楼,把他堵在电梯口,终于开口说话了,“夏晨,我成绩会好的,什么都会好的,所以以后不麻烦你了。谢谢你今天帮我辅导,谢谢你请我吃饭,再见!”

  她居然还欠身,如对长辈般,对他行了个大礼。

  他瞪着关严的电梯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似乎,他没惹她呀!以前,不都是这样讲话的吗?

  夜深人静,卧房chūn意融融。陶涛告诉左修然,聪聪今天哭了。

  “谁的爱qíng不掉几滴泪?”他到不着急。

  她好奇地瞪大眼,“以前我们恋爱时,你也哭过?”

  “睡觉,睡觉,孕妇这么八卦,对孩子不好。”这种事,是要放在牙掉光光、哪里都去不了的时候回忆的。

  给他一吼,她乖乖又躺平,想想还是舍不得女儿。

  他搂紧她,咬牙切齿道:“现在,哭的是咱家小公主,以后,哭的人可是那个小贼。”

  左聪聪变沉默了。她觉得每个人的感qíng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爸爸的话也不见得全对。

  她不再和爸妈探讨自己的感qíng疑惑了,她宁愿把心里的话写在纸中。

  为此,左修然有点伤心。

  陶涛说,少女qíng怀总是诗,这个,她比他懂,这个时候,还是让小公主自己默默消化好。

  左聪聪没有食言,在期中考后的第一次月考中,她又跃回年级前十,学校甚至还把她的事迹写在布告栏里,称她为进步之星。

  那布告栏在教学楼前,她去*场时,从来不从那儿走。

  无地自容呀!

  不刻意躲避,到是经常会遇到夏晨。早晨,从校车下来,她看见他站在校门口值勤。

  目光一撞上,她急急就收回。

  叶枫阿姨打电话让她过去玩,说夏伯伯出国给她买了礼物,以前,等不到电话搁下,她就催着妈妈送她过去,然后借机在夏家呆到晚上。

  她道谢之后,说自己要上钢琴课,就挂了电话。

  她又不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见到夏晨,她担心她还会不争气的哭,不如不见。

  妈妈说过,你有喜欢的权利,人家也有拒绝的权利。

  礼物,夏晨送来了。夏伯伯随国家领导人去法国播报新闻,给她买了个艾菲尔铁塔的镇纸。

  爸爸陪妈妈去医院产检了,妈妈孕吐厉害,喝水都吐,医生说再这样下去要住院,爸爸非常紧张。

  家里只有她和阿姨,外面下着小雨,初冬的第一场雨,窗户上雾蒙蒙的,可见外面有多冷。

  夏晨穿了件齐膝的风衣,他好像又高了,看上去很显瘦。

  阿姨泡了茶,烤了小饼gān,让两人吃。

  她*着镇纸,不看他。她以为他呆不了一会就走。

  电视里在放日本著名的动画片《秒速五厘米》,讲述两位初中生之间产生的朦胧感qíng,画面非常唯美,语言也很诗意。她很爱看,她觉得在这部影片里有许多自己的影子,能产生共鸣。

  电车在漫天飞舞的雪夜,走走停停,主人公的心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她对夏晨好像没有过什么变化,从很小,她就喜欢着,没有变过。

  但是,最美好的感qíng,总注定要错过。

  她叹了一声,发觉他喝完了茶,小饼gān也吃了半碟。“你……还要点别的吗?”她局促地问道。

  他摇头,“我要回家了。”

  她起身,陪他往大门走去。

  他换了鞋,拿起搁在外面的雨伞,仿佛迟疑了下,还是扭过身来。

  她不敢对视那眼神,那眼中仿佛有埋怨有怒火。

  “我对你,再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就不需要再理我了?”

  番外一,我的晨(七)

  这是什么理论?圆睁的双眸对上他悒郁的寒瞳。

  瞪她的眼神更凌厉了,“小的时候,什么不懂,就脚前脚后地缠着,不管我喜欢不喜欢,不管我有空没空,问这问那,不依不饶。一大了,独立了,立刻翻脸不认人,视我如空气。”

  “你诬赖我。”她才不是这样势利的人,她不知有多想理他,明明是他见到她时,才一幅那不理不睬的样。

  “周四早晨,我们在校门口碰到,你看见当没看见。周五晚上,我们坐同一趟校车,你在第四排,我在第六排,你从上车就和同座的女生一直讲话,到下车都没和我打招呼。今天你明明没事,推说要上课,故意不去我家,其实是不愿看到我吧!我来了,坐在这里一个多小时,你只和我说了两句话,不是玩镇纸,就是看电视。聪聪,你真的想我们老死不相见?”

  他要说的还有很多,不过,这些就足够声讨她了。

  “你呢?你就很好吗?只要有别的女生在场,你同学一闹,你就当我如瘟疫般,让我能滚多远就滚多远。我就没自尊吗?我为什么要搭理你?我讨厌你,很讨厌很讨厌,老死不相见就老死不相见。”她不甘示弱地昂起下巴,“现在,请你走,我要关门。”

  他的眼睛眨了下,那扇大门“啪”地一声就关上了。

  左叔叔一直骄傲他教女很成功,如果看到这一幕,他会作何感想?

  他默默地走出大楼,只记得这一夜的雨特别凉特别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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