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翎小姐,安安只见过两次。她在美国哈佛大学读博,学的是生化。圣诞节来港,裴浩然开车带安安去机场接她,陪在她身边的是个叫秦驰的清俊男生,加拿大人,读医科,裴浩然说这两人属于超会读书的天才型。
安安不这样认为,翎翎特爱逗她,才不是会读书的那种冷静内敛的人。她很恶作剧,玩起来特别疯。安安看着她,觉得她的智商还不如欣儿呢!秦驰到是内敛斯文的,总是含笑站在一边。当她玩累时,她会乖乖跑向他,他抚抚她头发,递过一杯水。
一静一动,特别和谐柔美。
huáng昏时分,在回廊的拐弯处,安安看见花圃边的秦驰捧着翎翎的脸,温柔地啄吻。翎翎嘴角挂着恬笑,长睫颤动。
安安转身跑开,一张脸红若桃花,心跳得异常的快。
上了楼,推开房门,裴浩然双手枕头躺在她的chuáng上,两只眼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啥。
这人绝对绝对是两面人,出了这房门,就会变身优雅自制的英国绅士。瞧瞧他现在的样,衬衫皱乱,发型蓬乱,领带解开挂在椅上,鞋一只在chuáng前,一只在她的书桌前,还不如学校里的男生呢!
她撇嘴,“你下次再上我的chuáng,我就把你这幅样子拍下来发到恒宇的官网上。”
他幽幽转过俊眸,长叹一声,“安安,我每天在外累死累活,挂着张面具,又要扮好儿子,又要扮好上司,如果在你面前再不能放松,我会蹩疯的。”
来港后,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比在青台多。他又是课业,又是工作,还经常出差。两个人一同逛街、吃小吃、在海边傻傻chuī海风,那简直是一种奢侈。
她现在才明白,他为何拼命要她来港。如果她仍呆在青台,他们一年都不会看到几眼的。
现在,至少他们能呆在同一个屋檐下。
“那……你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她有点理屈,看着他,心中某个部位隐隐地发软。
他呵呵地笑,坐起,“这就是我的真面目呀,不遮不掩,让你早点习惯,我们以后可是要一辈子呆在一起的。”
“谁说的,我……可是要回……”
未说完的话语消失在他的唇瓣间,他熟稔从她的唇fèng间挤进去,舌头狂野地卷起她的,拼命地搅拌、*。
她意思地挣扎了下,便乖乖地由他搂紧,娇娇地回应着。
他们的初吻是她十六岁的生日那晚。
也不知是什么风俗,裴宅里每个人过生日的那天,都要在花园里植一株树,或栽一株花,她也不例外。
那天吃完蛋糕,她到花园里亲手栽下一棵huáng玫瑰。香港气候温热,湿气大,一场雨一过,植物很易成活。
十五岁的生日是在青台过的,裴浩然就那间玻璃屋和望远镜就算是十五岁的礼物。
十六岁的生日礼物,在chuáng头柜上搁了一堆,裴宅每个人都送了,连裴欣儿也把爱吃的棒棒糖奉献了出来。
裴迪文刚从法国回来,特地赶在晚饭前到家,陪她一起吃饭。舒畅阿姨送了她一件粉蓝色的小礼服,说十六岁算*了,应该有一件参加活动的礼服。
只有他空着双手。
青台的二月,还是冰天雪地、寒风刺骨,港城却已绿树红花,一派chūn意。
晚饭后,她总是去玻璃屋呆会。
他陪她过去。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ròu眼可见的星辰也极少,大块的灰云积在天空中,她没碰望远镜,想看会书。
手刚伸向衣橱,他突地一扳她的肩,她讶然地抬起头,他的唇落了下来。
她下意识地后退,他按住她的肩。姿势不见得熟练,生涩得撞痛了她的牙齿。但有些人天生聪颖,不一会,便找着了窍门,长驱直入。
她轻呼一声,身子颤动,像是站立不稳,跌入了他的怀抱。
一股苏苏麻麻的感觉从脚下升起。
“闭上眼睛,好好地记下这一刻,留着五十年后好好地回味。”他的嗓子凭空沙哑了。
之前,他们有过颊吻,也吻过额头,从未有这样过的亲密。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她又羞又慌。
因为是他吧,却不想推开,迟疑了许久,羞羞地抬起双臂,第一次环上了他的腰。
“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吗?”他眷恋地松开她,眼睛亮得惊人。
“我说不喜欢,可以退还吗?”她*地问。
“我会继续努力,直到你满意为止。”灼热的双唇再次印了上去。
“这是我的初吻。”她低低嘀咕。
“也是我的。”嗓音低不可闻。
翎翎在港的时间不长,只会呆个两三天。大部分时间里,裴宅是安静的。
学校是双语教学,她在青台学的是美式英语,香港人是英式风格。街头巷尾,通用语言是粤语。虽说香港已回归,但普通话在港推行还是有点难度。
每天早晨起chuáng,菲佣把熨好的校服放在chuáng头,早餐已摆在餐桌上,中式或西式,司机已在外面等着。
下午放学,司机与菲佣笑吟吟立在路边,菲佣手里提着刚从名品茶餐厅买来的下午茶。
小长假,坐游艇出海玩,或出国去转转。
国外剧团来港,贵宾票早早就送到了裴宅。让内地同学尖叫疯狂的那些明星,想见随时可以约。
豪门小姐的生活,适应起来有点难。
没有下雪的冬天,感觉有点怪怪的。
一件厚毛衣站在十二月的天气中,轻轻呵一口气,伸出手,手指只是微凉。
夜空明净,维多利亚港灯火璀璨,盖住了天上所有的明星。
和爸妈通电话,她一直蹩着气,爸爸问她怎么了?她说她不知怎么好好呼吸。
“我去香港替你转学。”叶少宁仿佛一直在等着这句话,欣喜若狂。
童悦严词拒绝。去香港读书,是她自己的选择。这些qíng况,她应该有预见。日后去国外求学,异国他乡,怕是比这难上加难,也要回国吗?
她没有想过那么远,那么多,只是偶尔有点想家。这些她不会在裴浩然面流露一丝,他待她太好,她没有理由埋怨。
舒畅阿姨原先在滨江做记者,现在,她是称职的豪门长媳。安安好奇地问她如何适应这资本家式的日子。
舒畅阿姨轻笑,如果你爱上一个人,便是共享受,同患难。许多人讲同患难最不易,不是的,难时能紧紧拥抱,一心一意,同肩并立。而在飞huáng腾达时,人心最易擅变,真心难求。爱他,便要融入他的一切,包括富贵、包括荣华。
她一直不能适应,是没有爱上裴浩然吗?
番外礼物篇:3,恋人未满(中)
高一就这么囫囵过去了,暑假回到青台,二个月的时光过得极快,仿佛昨天刚下飞机,今天又拎着行李去了机场。
不过,到是真的有点想念香港。
裴浩然这个夏季都呆在法国。裴迪文在法国长大的,恒宇的创建人裴天磊在世时,他也曾被派往法国,分管恒宇的欧洲事务。
裴浩然踏着父亲的踪迹,也从法国起步。他第一次担任分公司总裁,心中蹩着一股劲。
裴迪文讲过,如果没有能力,就坦然做个二世祖,吃喝玩乐,裴家养得起。如果想gān一番事业,那就好好证明自己。恒宇不会给予任何人优先权。
他从十八岁就开始努力,这是对他的第一次检验。
巴黎与青台隔着八小时的时差,因她在假期里,可以晨昏颠倒,于是便顺着他来,凌晨时分,坐在电脑前,与他视频,或卧着chuáng上,手机夹在耳朵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讲着讲着,有几次,她就沉默了一会,他在电波那头已沉沉睡去。疲惫的俊容,看得她心戚戚的。
她说我们不要联系这么勤,一周讲一次话好了。
他凛然拒绝,理由是听着她的声音,他才睡得安宁。她若不想他失眠,就乖乖听话。
她无语。
八月底回港求学,没想到居然碰着一位故人----初中里的学长,长她两届,两人同上过天文兴趣班。学长叫高岗,青台市的理科状元,被港大以重金录取,他就读金融管理专业。
真的有点兴奋,两人用青台话聊天,说着熟悉的景,回忆着熟悉的人。下飞机时,她给他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约好周末带他游港城,她可以做小向导。
出口处,一抬眼就看到裴宅的司机,恭敬地向她问好,接过她手中的行李。
她回首,向高岗挥挥手。八月的港城是炎热的,她却感觉心底dàng起一缕清凉。
汽车刚进大门,她下车,看见雨廊下的石柱边倚着一人,嘴角噙笑,眉飞色扬,她愣在车边,昨天通电话时,他说要下月才会回港,当时,她还轻轻叹了口气。
没有他的裴宅,对于她来讲,多了几份陌生。
“傻啦?还是发现我更帅了?”他走过来,捏了下她的鼻子。若不是周围有菲佣、司机,他会把这二个月的思念全化作一吻,吻到她软偎在他的怀中。
“不是,阳光太刺眼了。”她眨了眨眼睛,二个月不见,他似乎又成熟了许多,似乎身上多了点别的东西。
而她还是老样子。
不知怎么,有点气馁。
他哼了声,“小安安,现在可是huáng昏。”
她抿嘴轻笑,由他牵着手回到卧室,终于是两个人独处的空间了。他肆意地吻着,从书桌边吻到了chuáng畔,突然两人都没站好,一起倒在了chuáng上。少女的T恤都极短,修长的手指轻易地从下摆钻进去,沿着纤细的腰肢悄悄上移。
“唔……”她受惊地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不只是晶亮,像有团火,越燃越旺,呼吸缓缓加重、变烫,额上青筋根根bào起,喉结不住蠕动。
她慌乱地yù从他身上爬起。
“不要动。”他闷哼一声,似乎非常痛苦,嘴角都扭曲了。
“你……”她脸红心乱,想说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最后只挤出一句,“你不是没空回来吗?”
“时间是海绵,一挤就挤出来了。”难得这么难堪的时刻,他还能讲出这么哲学的话。“我就是看你一眼,明天早晨就回法国。”
“只几个小时gān吗飞回来?”
“你说呢?”手从T恤下不甘心地收回,把她轻轻挪向一侧,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叹道,“安安,你为什么不能长快一点呢?”
“那你为什么不长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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