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积虑,步步谨慎。
安安,你是真的长大,还只是小小的叛逆?不安的心犹如有女初长成的无力父亲。
法国人会享受,只有早晨认真做事,下午三点后便是下午茶时间,接着便开始安排晚上活动。这样,早晨是非常忙碌的。
秘书送进一天的日程,有两个会,晚上有个商业活动,不算太忙。
打开案宗时,习惯地看了下表,九点,香港应该是下午五点,她该放学回家了吧!
真的很想很想她。
午餐吃了个简餐,又喝了杯咖啡。
下午三点,职员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他从会议室出来,揉揉酸痛的额角,手机响了。
陌生号码,迟疑了下,顺手接了。
“裴浩然,给我十五欧元。”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屏住呼吸。这是幻觉?
阿嚏……手机里传来一个响亮的喷嚏声,还是低低的咕哝。
“安安?”他不敢置信地出声。
“嗯,快点呀,我冷死了。我没有零钱,人家司机又找不开。”
心中突地像有一朵礼花*,“你……在哪?”
“你公司楼下。”
他都不知怎么跑下的楼,定定地看着马路对面穿着粉蓝羽绒衣的小女生,说是百感jiāo集,说是欣喜若狂,说是……怎么说都可以,悬浮太久的一颗心优哉游哉地落了地。
这五年没有白疼呀,终是他最最知心的小安安。
“不要找了。”胡乱递了张钞票过去,打发走了司机,这才一把拥过相思若狂的身子,先在冻得通红的两颊各印上一吻,然后便裹住了两瓣樱红的唇。
记忆里的滋味在一次次回忆中早忘了,只知这一刻是如此的甜美如此的柔软。
“街上哎……”她羞涩地推他。某人在国外呆久了,越来越豪放哦!
他笑,忍不住还是一再轻啄。“怎么一个人来了?”漂洋过海呀,这么漂亮的女生,想想都不放心。
“裴伯伯有托人一路上照顾,在机场才分开的。”
“为什么不给我电话去接?”
“你说呢?”她搓着手,跺跺脚,巴黎真冷。
他呵呵笑,拿起行李箱的拉杆,一手揽着她的腰。她想给他一个惊喜吗?是的,惊喜呀,他已感受到了。
宠溺的笑容,亲昵的举止,立刻就招来好奇的目光。他眼里已看不到别人,全幅身心都在她身上。
疼惜地将她安置到沙发上,脱去大衣,倒来热茶,想着晚上该带她去哪里吃晚餐,后面的日程要如何取消。
周到的秘书走进来,体贴地问可否要帮这位小姐订酒店。
“不需要,她和我一起住。”他骄傲地扬起眉角。
秘书怔住,女生单薄而又纤细,还没成年吧!
“介绍下,这是我秘书莎丽,这是我……”转身温柔地拉起小女生,“未婚妻叶安柔。”
番外礼物篇:6,恋人未满(5)
莎丽可以讲是恒宇的元老,裴迪文创立法国分公司时就来了。本来早应退休,是裴迪文盛qíng相邀,已做祖母的她才同意留下来帮助裴浩然。
法国是全世界著名的làng漫之都,每天都在上演五彩纷呈的爱qíng传奇。什么样的故事没听过呀,早已见多不怪。
可是对象换成了裴浩然,莎丽再次失态地瞪圆了眼。
小公子虽然年少,做事却早早显露出领袖风范,有胆有识,沉稳持重。如此风华正茂,却甘愿被一个小女孩束缚?这似乎不像是他做的事呀!
“有什么问题吗?”裴浩然耸耸肩,偷瞄安安,两只耳朵悄然红了。
是不是该庆幸安安听不懂法语呢?
叶安柔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看看他,又看看莎丽。
“啊,没有。”莎丽回过神,毕竟这不是她该过问的事,“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把我明后天的日程挪开,不,圣诞前的所有日程都挪到节后,我另外有安排,有事给我打电话。”
莎丽又是小小的怔了怔,“好的,裴总,我知道了。”
礼貌地冲沙发上的小女生点点头,拉上门,退出。
砌杯热热的红茶递过去,人跟着也挤上沙发。那是单人沙发,幸好宽敞,幸好安安纤细,勉qiáng把他容纳下。
“为什么不是咖啡?”安安双手捂着茶杯,歪着头问。巴黎著名的景胜之一不就是街头的咖啡馆吗?
他环住她的肩,俊眸晶亮,“你没成年,不准碰咖啡。”
她噘起嘴,不知嘀咕了什么。仿佛是说这在法国,应该自由些、纵qíng些,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他眯起眼,若有所思。
“明晚带你去吃法国大餐,今天就随意吃点,你需要适应下时差。法国大餐吃下来,至少得两个小时。”
“其实我很兴奋的。我下飞机的时候,都不敢相信我真的到了巴黎。”她搁下茶杯,双手平放在胸前,按捺不住激动。
“你是为了观光来巴黎,还是为了别的?”
她斜睨着他,真佩服他敢这样问,明明是他先冷淡她的。
“当然是观光呀,不然这么冷谁愿意飞越半个地球过来。”她很认真地回答。
“再想想?”某人有点吃味。
“啊,我想起来还没告诉舒畅阿姨我到巴黎了。”她从他身边跳开,忙不迭扑向包包。
长臂一伸,缓缓地把她又拉回沙发……不,安置在他双膝上。“我来打。”
太亲昵了!虽然来之前,有过这方面的想像,但真的做了,好羞涩。她低下头,qíng不自禁咬住了指甲。
他轻笑,抢下那只受难的指甲贴近自己的唇,眉梢微挑,那边电话已接通,他很慎重地向妈妈承诺一定会照顾好安安。
然后,他又给童悦打了通电话。
以前他唤童悦是童阿姨,安安来港之后,他换口唤“悦姨”。他总是主动和童悦联系,和叶少宁到是联系少。一是叶少宁的工作,讲起来以公事为主,聊到私事怪怪的,还有叶少宁对于安安去港城读书,一直对他不满。所以他能回避就不会主动亲近。
不过,安安的公公和婆婆却极喜欢他。他只要去青台,总要去叶家别墅看望他们。婆婆罗佳英知他是世家公子,心中别提多欢喜了。他还带他们到香港玩过几趟,亲自做导游哦,行程安排得好,活动又丰富,还不累人,走时还赠送礼物多多。
公公对安安说,放在抗战时期,婆婆肯定是叛徒,糖衣pào弹一发,她就投降。
婆婆死活不肯承认,这是浩然送,我才收的,别人金山银山堆在我面前,我眼都不会眨。
安安打量着笑容可掬的他,扁扁嘴。
“现在是圣诞期间,属于巴黎的旅游旺季,酒店不好订,你就到我那里挤挤吧!”牵手下楼,他打开车门,回头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jiāo待了下,免得她一会横眉竖目,当他是预谋不轨的坏人。
“你公寓很小吗?”她扣上安全带,注意力全放在沿途的街景上。咖啡馆真的很多哎,那些匆匆疾行的女子光着双腿,只着大衣,不知冷不冷。
他轻吁一口气,“两个人没什么问题。”
她很体贴,“你如果工作忙,明天给我报个团吧,我跟团玩。”
“如果我真这样,我怕你会一辈子恨死我。”他揶谕道。
她扭过头,“为什么?”
“某人很小心眼呗,说说看,有多久没理我了。”
“那你呢?”
“我在等你的答案。”
“那是问题吗?”她巴巴地围着他转,他却拒她于千里之外。
“当然是。安安,你不再是十二岁。”
她在座位上动了动,整个人转过来面对着他。
前方恰好是红灯。
“十二岁时,我很讨厌和你拍合影,我喜欢星星胜于一切。香港拥挤而又闷热,街头巷尾讲着令我发毛的广东话,食物吃起来也没青台的可口;想来巴黎我希望是初chūn或深秋,那样更能领略这座城市的美。可是十五岁时我去了香港,现在我在巴黎。裴浩然,你说我为什这样做?”
他震愕地凝视着眼前这张比任何时候都严肃的小脸,心跳缓缓加速,有一种柔软的感觉从脚底漫上,一点点发烫。
“安安……”他柔声轻呼,“你懂的,对不对?”
还是稚嫩呀,经不起这么灼热的注视,羞羞地低下眼帘。“是不是有点早熟?”
“嗯。”俊颜dàng起层层温柔。
“什么?”他居然还附合。
“我动心时只有十八。”她比他早了三年,真是教育有方呀!
“还说,还说……”她羞恼地推他,他探身抢得一吻。
绿灯亮了。
裴家在法国有几处房产,甚至在普罗旺斯还有幢古堡。裴迪文却住着一套小公寓,“这又不算家,只是个休息的地方,小了比较好收拾。”他解释道。
可是也太小了,连个客房也没有。她站在客厅里四下环顾,只一眼就看遍,两人还得共用一个浴室。室内暧气到是开得很足。
“你先去洗澡,我给你做饭。我只会炒饭哦!”他把行李拎进卧室,打开,“需要我帮你准备睡衣吗?”
气氛迷离得让人窒息,她都不知该怎么动弹了。“你别碰我……箱子。”他们必须要同chuáng吗?
她蒙住眼睛,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低低地笑了笑,走过去抱了抱她,“那我去忙啦!”
洗了米放进饭锅,等着蒸熟,同时打开冰箱,找出蔬菜做个汤。耳朵竖着,她不知碰翻了什么,骨碌骨碌在地上滚动,她小声嘟哝。
心qíng真如三月微风,轻快得不知方向。
宠溺地扭头朝紧闭的浴室看了看,两人从来没有这样共处一室过,他真是非常期待这个làng漫之夜了。
海鲜饭配蔬菜汤,这可是裴宅大厨手把手传授的,他一直引以自豪。
这个澡泡的时间也太久了,都过去四十分钟,她还没出来。
他正要过去敲门,门开了。
头发湿漉漉贴在身后,小脸红润如霞,睡衣有点大,挽了几挽,雪白的脚丫蜷在胖胖的拖鞋里。是他常用的青瓜沐浴露,此刻一嗅,有着说不出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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