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行不难呢,谁压力不大呢。李嘉玉在心里默默与他对话。
“每年金创意设计大赛都有许多优秀的设计师,有很多出众的产品,要在那个大赛上拿到产品设计金奖,你知道有多难。”他咬咬牙根,看着李嘉玉,“你一直陪着我工作,你知道我付出多少努力才能设计制作出满意的作品。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来……去年底的大赛,我的设计获赞无数,大家都说,这个奖该是我的了。结果呢,我得到了内部消息,有个小子,他爸爸是大赛专业评委团的,他们要把我挤下去,抢我的奖。这不公平!”
苏文远说起这事还愤愤不平。“那次展览我认识了段珊珊,她很喜欢艺术,喜欢设计。她对‘时间’那套灯非常非常喜欢,当场就订了一套。她鼓励我,夸奖我。我知道奖会被抢走后,不敢告诉你。当时你在学校跟着教授赶项目写报告,我怕影响你。但我真的气不过,我就告诉了她。当时只是想着,能有个人听我倾诉。没想到,她竟然是大赛主席的朋友,跟主席关系很好。对我来说是天大的难事,她简简单单的就办到了。她一句话,为我拿回了公平。”
苏文远扒了扒头发:“这社会就是这样,有关系有权势有钱,就能掠夺,或者,就能守护。我很感激她,她帮了我,对我没提什么要求。我们就成了朋友。”
“高兴了就上上床的朋友?”李嘉玉讥他。
“我只是,我只是犯了错。我喝多了。”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无所谓了,对吧?”李嘉玉忍不住再讥他。
苏文远张了张嘴,难堪地发现他无法反驳,沉默了一会,道:“嘉玉,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我们以后会保持距离的。”
李嘉玉闭上眼睛,心痛难忍。
只是保持距离,不是一刀两断。
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难道他真的认为这样是很大的退让,是已经改过,她应该原谅他了?
为什么要试探真相?根本不必试。这种真相,就是往自己心口捅刀子,一刀又一刀,将原本的伤口再割开,将心切成碎块。
苏文远快速地继续道:“嘉玉,你得承认,远光的起步,以后的发展,很大程度上是靠着我的履历和作品成绩做卖点。我们招募来的合伙人、股东,郭荔、老李他们,不求他们有多少投资,最重要是要有设计能力和优秀的作品,要有拿过奖的成绩,对不对?你看,这些多重要。珊姐在这块,是给了我很大帮助的。”
李嘉玉真的没法再忍,她打断他:“所以以后如果有另一个女人,能给你别的帮助,很重要的很大的帮助,你也跟她上床,是吗?”
苏文远跳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我说了半天,你还是不能理解,对不对?我是犯了错,但是……”
“但是都是别人的错!别人有能力,有钱,有权势,能帮你达成你想达成的目标。所以不怪你,是别人的错,对不对?”李嘉玉打断他的话,瞪着他。
苏文远一时愣了。
“你给我坐下!”李嘉玉斥他。
苏文远坐下了,但他马上又跳起来:“嘉玉,我已经跟她们都谈清楚,文铃也好,珊姐也罢,你听我说……”
“别说了,你坐下。”李嘉玉伸出手,摆了个阻止的姿势。
苏文远看了她片刻,终于坐下了。
李嘉玉道:“好了,你说要解释,我已经听过了。”还有脸提什么文铃,真的不必再听他鬼扯了。对苏文远的三观她已经绝望,是她眼太瞎,她怎么能三年没发现。
“现在,我要告诉你我的决定。”
段珊珊看着露台的落地玻璃门已经有一会了。因为角度问题,从门外看不到里头的人,但段珊珊知道,苏文远在那里。
他走进去的时候她正转头,碰巧看到了。于是她一直等,而他没出来。
呆了这么久,这表示李嘉玉也在里面。
段珊珊等得没了耐心,她放下酒杯,朝那个露台的方向走去。
快到门边的时候,一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要去哪里?”段伟祺懒洋洋的模样,让段珊珊很气。
“段伟祺,你滚开。”
“人家小两口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掺合什么?”
段珊珊瞪着他,又说了一遍:“滚开。”
段伟祺冷笑道:“你不要面子,大伯还要面子呢,我们段家还要面子呢。你现在进去,两女一男,吵起来打起来,被别人看到怎么办?堂堂段氏家族长女继承人插足大学生情侣,老年吃嫩草包养男大学生,这些新闻光彩吗?今天可是蓝耀明的重要日子,蓝家长辈都在呢,还有许多记者。你想好了再行动。”
段珊珊握了握拳,虽是气恼,但也知段伟祺说的有道理。她僵立片刻,“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蓝耀阳和卓恺还在角落看戏,但现在看不到男女主了,有些失望。
“阿祺和珊姐的杠戏不好看。”
“看了太多年都不新鲜了。”
“所以我们肯定不能去露台外头偷听,是吧?”
“你想死就去呗。就算阿祺不拦着你,我也会把你打死。今天是我哥的庆功宴,我爸妈都在呢,还有好多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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