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传来小姨频频缺席某个慈善座谈,某友人的签售会消息,两天前,小姨被拍到出现在洛杉矶一家私立医院。
把小姨出现在私立医院的照片和西班牙女主持的照片放在一起,对比还真残酷,小姨干巴巴看似风一吹就倒,西班牙女主持凹凸有致,举手投足媚眼如丝。
好极了。
次日,戈樾琇打电话让小姨来一趟。
倒在小姨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起戈鸿煊和西班牙女主持的绯闻,小姨安慰她,不会的,阿樾你爸爸和那女人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当她夸起西班牙女主持外形时,小姨一下子不见了专属于她的“知性”标签,说那是靠身体靠脸取悦男人的女人。
说那些话时,那个叫做贺烟的女人越丑了。
心满意足和小姨说再见。
靠近后门有一帘紫藤花架,闲暇时光,戈樾琇除了去树屋,第二喜欢地就是坐在紫藤花架下看书听音乐吃水果。
紫藤花架下铺着细细小小的乳白色碎石,日光穿过紫藤花缝隙一束束落在碎石上,像星河,穿着背心热裤赤脚踩在碎石上,慢悠悠来来回回走着,一边摆着椅子桌子,桌上放满新鲜水果,走累了就坐在椅子上,一边吃水果,目光一边在方方正正的围墙上空溜达着。
围墙是粉白色的,粉白色的围墙外有绿得要滴出水来的叶子和天空。
这天,戈樾琇在紫藤花架下吃西瓜时,听到了来自于围墙外的若干声音。
搬来梯子,爬上围墙。
围墙外,有十几名年纪大约在十岁出头的孩子,清一色的男孩,一个穿条纹T恤衫的孩子脸正贴在围墙上,剩下的孩子排成队伍站在条纹T恤衫孩子身后。
这光景,有点像在排队买票,围墙里可没有迪士尼。
西瓜皮丢在个头最高的孩子身上。
孩子们齐齐抬头,个个卷发大眼,看长相应该是从附近的拉美区过来的。
问他们在这里做什么问了老半天,个头最高的孩子支支吾吾说出:他们在和围墙玩游戏。
“真的?”
年纪最小的孩子在同伴敦促下,慢吞吞举手:“真的,我发誓。”
经过半分钟思考后,戈樾琇警告孩子们:要和围墙玩游戏是可以的,但不能发出声音,要是发出声音吵到她的话,下次扔的就不是西瓜皮了。
让戈樾琇哭笑不得地是,被她用西瓜皮扔的孩子居然和她要电话号,问那孩子难不成想和她约会。
“是的,”男孩一本正经,“但那得等我给再擦完十次皮鞋,我每次给爸爸擦皮鞋时都能拿到一美元报酬,目前,我的约会基金才十五美元,筹齐二十五美元,我就可以请你吃冰淇淋汉堡套餐。”
上帝啊佛祖啊。
问那男孩为什么想和她约会。
“因为你吃西瓜时十分的好看。”男孩说。
吃西瓜好看?
“我觉得她吃苹果更好看,脚踩在碎石片上走来走去也好看。”另外一个孩子说。
“她头发更好看。”年纪最小的孩子也不甘示弱。
抚额。
马上,戈樾琇想到一个问题,孩子们是怎么看到她吃西瓜吃苹果脚踩在碎石上的?
个头最高的孩子又发言了,他们和围墙玩的游戏是——看她。
看她?手指自己。
孩子们点头。
一名精神病患有什么好看的?
“我们只在周末才有时间,而且,从我们住的地方到这里来要骑很远的路。”个头高的孩子说。
“而且,路很不好走,这是我上星期摔倒时留下的伤。”年纪最小的孩子拉起裤管。
这是怕她赶他们走,装可怜来着?
接下来每个周末,孩子们继续会来到她的围墙外。
碰到戈樾西心情好的话就随他们;心情不好的话,西瓜皮改成高压水枪,要么亲自动手要么让保全动手,孩子们下个礼拜卷土重来。
盛夏,夏末,初秋。
初秋来到,卡罗娜改成每个周末来一次。
卡罗娜似乎也忘却自身身份,开始和戈樾琇分享她和现男友的情感生活,现男友是她第一次婚姻前谈的,卡罗娜结束第一次婚姻不久后,他们在一家酒吧重逢了,上个礼拜,她搬到现男友家住,卡罗娜讲和现男友一起生活时常常讲着讲着就发呆,发呆时脸红红的。
戈鸿煊还是每个月来一次,宋猷烈也延续着每个周末下午出现。
这是个周六下午。
一整个下午,戈樾琇都在泡温泉,这几天她情绪低落,戈鸿煊和西班牙女主持分手了,像贺烟说的那样,再美的皮囊也会有厌倦的一天。
原本,陪戈樾琇一起泡温泉的还有洁洁,洁洁菲律宾老家来了电话,接电话去了。
这是一处露天温泉,面积和浴池差不多。
日落时分,周遭十分安静,温泉周围都是起码有十年树龄的老树,老树横伸的枝节交叉覆盖形成天然屏障,温泉衬出的热气和从树枝折射进来的落日光晕交相辉映,像网,每一缕从林间吹进的风都在改变这张网的形状。
头枕在温泉沿上,看着不断变换的光线发呆。
有脚步声踩在落叶上,细细碎碎,一声覆一声,由急到慢,到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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