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避他,却又忍不住偷偷观察他,宋猷烈一如既往,戈樾琇心里恼怒了起来,她都没找他麻烦,他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温泉发生的那一幕也才过去几个小时。
晚餐过后,不管宋猷烈乐不乐意,拽着他就往湖边走,名曰陪我散步。
她的鞋踩在泥道上,他的鞋也踩在泥道上,往泥道横伸的青草和花朵时不时擦过他们的裤管。
花这会儿看着顺眼极了,让宋猷烈给她摘花,她靠在一株巨杉上,看着他给她摘花时的模样。
怎么形容宋猷烈给她摘花时的状态呢?
一如他看着窗外给她朗诵《卡门》很是无趣,就好像那是他必须完成的功课,完成功课,就可以回家了。
这太讨厌了。
宋猷烈把花编成花束递到她面前。
她应该按照计划中那样,把花随随便便往一边一丢,但没有。
不仅没有,还拿起花束轻轻一嗅,低低说出一句真香。
花香和着青草味,有很好闻的味道,湖面上的雾气一圈又一圈绕着树干。
背靠在树干上,拿着花束发呆,而他,在看她手里的花束,落在花束上的目光像在爬楼梯,往上是她的衣领,再往上是锁骨,是下颚,再往上是……舔了舔唇瓣,不约而同抬头,四目相对,又不约而同移开。
沉默。
片刻。
“我得走了。”宋猷烈说。
“嗯。”应答。
说要走的人没移动脚步,答应让走的人脚底生根般。
拿着花束的手轻轻搭上他肩膀,他一直垂立于左侧的手顿了顿之后,搁上她腰侧,她踮起脚尖时恰逢他低下头。
这一次,有点着急。
像初次接吻的人,匆忙间磕到彼此牙齿,这原本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但他和她都没笑。
没笑,站位稍微拉近一点,映在各自瞳孔里除了彼此的面容,还有翠绿的山色。
鼻尖和鼻尖完成了打招呼,抖动的双唇再次贴在一起,步骤比往日来得从容,从撬开彼此牙齿开始,但到了后面似乎有点不一样了,比如说,比如说他唇瓣落在的方向,沿着嘴角一寸一寸移动,在移动间运用身体的优势把她往树干上重重挤压,花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腿在打颤,一副快要站不住的样子,即使是这样,脚尖还是直直踮起着。
“砰——”的一声,来自于湖畔。
那声声响响起时,他头正埋于她颈部上,而她的颈部呈现出不同往日的后仰弧度。
又一声“砰——”
埋于她颈部的头颅急急忙忙离开,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急急忙忙整理起头发来,他刚刚把她头发弄乱了。
两人往回走的脚步快得如后面有人追赶似的。
不时间,从湖畔传来拍水声和孩子们快活的呼叫声,这些小家伙,把这个湖当成公共浴场,等回去一定弄一个标注湖是私人财物的牌子立在湖边,戈樾琇想。
宋猷烈走了。
想起什么,急巴巴追上,敲打着车门,车窗玻璃被拉下。
不去看他的脸,看着司机的后脑勺说宋猷烈你一定要把那个卡塔尔王室成员干掉,说完,匆匆忙忙跑回。
戈樾琇也不明白自己追上来说这话的意义,大约是那个卡塔尔王储长相她看着很不顺眼。
决赛为美国时间周四,戈樾琇通过网络收看现场直播。
宋猷烈和卡塔尔王储被安排在最后出场,其原因除了二人都是各自代表队的一号种子,还因这二人是参赛选手中年龄最大和最小的,卡塔尔王室成员刚刚年满十八,而宋猷烈很快将迎来十四岁生日。
屏幕中,穿白色衬衫配褐色西裤,低头沉思的宋猷烈让戈樾琇产生了陌生感,那还是那个从格陵兰岛来的孩子吗?
最后一场比赛异常剧烈,全场鸦雀无声。
宋猷烈以用时长达八十三分钟排出的组合对卡塔尔王室的成员的阵容形成封锁,卡塔尔人愤然站起,全场掌声雷动。
结束了,比赛结束了。
在雷动的掌声中,宋猷烈和对手,和裁判现场计分员一一握手。
那一个时刻,被镶在电子屏幕里的那张面孔一点也不像她偷偷种在花园里的红莓,而是……很多很多人的宋猷烈。
和宋猷烈一起站上领奖台地是一名相貌甜美的韩国女孩,这两人是宋猷烈所在队赢下比赛的关键人物。
下了领奖台,宋猷烈和韩国女孩勾肩搭背接受媒体采访,二人接受采访很是默契,韩国女孩问宋猷烈她到洛杉矶会不会带她到迪士尼玩。
“当然。”宋猷烈微笑回答。
当然!戈樾琇气呼呼拔掉网线。
下午,洁洁和戈樾琇提出她需要请假一个礼拜回菲律宾处理她和未婚夫的事情。
菲律宾姑娘在提起她未婚夫时表情悲伤,她的未婚夫这阶段和一名女招待走得很近,目前,洁洁的未婚夫在攻读博士学位,其生活花费大部分来自于洁洁,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他要是敢用摸过我的手去摸别的姑娘,我会杀了他。”洁洁无比愤怒说着。
洁洁告诉戈樾琇她和未婚夫从小一起长大,十五岁时两人就把男女间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他一再承诺,除了她他不会碰别的姑娘,洁洁说在他们家乡,男孩摸了女孩的身体就只能属于这个女孩,从身体到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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