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身体真是出现问题了。
能不出现问题吗?一个月至少有二十个晚上是在外度过,酒店房间,红眼航班,列车露宿,还真像他自己形容的“坨坨,外公是在干帮人看管钱包的工作。”
这下好了。
老头子最近一次公开露面是在二十多天前,那时看着脸色就很不好。
目前,贺知章正在法国访问,他的助理和媒体透露,结束访问后贺先生还在法国呆一段时日,贺先生年轻时在法国留学,法国有他的房子,老友,他会在法国过完生日再离开。
忽然闯进来的那只猫鼬提醒戈樾琇:现在她不是在某个站台,某个旅馆房间看的新闻,她是在宋猷烈家里看的新闻。
打扫的工作还没完成呢。
戴上手套和帽子,戈樾琇打开厨房后门。
花园还真是惨不忍睹。
看了一眼天色,花园整理工程巨大,整理完花园天应该就黑了,天黑了,宋猷烈就回来了,宋猷烈一回来,那……那一天就又过去了,明天会更舍不得吧?舍不得了又会开始给自己找借口,在找借口方面上戈樾琇从来都很拿手。
就这么一天一天下去,戈樾琇当真就变成坏蛋了。
脱下手套,脱下帽子。
木然移动脚步。
在门口那里,她站停了一会儿,天空没在下雨,不仅没下雨还出现淡淡的日头。
“还等什么?”一个声音和她说。
脚宛如生根般。
“不下雨了,还等什么?”那个声音继续说着。
是啊,不下雨,她没理由留在这里了。
从来,戈樾琇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脚步开始移动。
脑子也转得快极了。
回到房间,找出昨天那位年轻军官给她的名片,快速拨号。
快点接电话,快点接电话。
电话被接起。
“先生,您能在十分钟内出现吗?”她问他。
“啊?”
“请在十分钟内出现,求你了,我需要帮助。”语气是泫然欲泣。
挂断电话,不敢去看那个房间一眼。
衣服也没换,拿起包,低头打开房间门,低头下楼梯,那位年轻军官和她保证会在十分钟出现,她从这里一鼓作气跑到公路时间正好。
下楼梯,埋头往门口走,脚跨过大门,下台阶,想起没关门,折回,关上大门。
关门声响起,瞬间,泪水倾盆。
这一次,这一次!
她的甜莓打开灯,没有戈樾琇了。
没有穿黑色衣服头发都不扎,像个鬼一般坐在那里的戈樾琇了。
天知道,她有多么喜欢穿黑衣服头发也不扎,灯也不开坐在窗前等他回来。
喜欢极了。
喜欢到不能承受。
打开围墙门,从烛台树下穿过。
身体一穿越烛台树,开始狂奔。
就像那个清晨,宋猷烈在路上狂奔时一样。
宋猷烈说了,这次,她要是再逃跑的话,就娶媳妇了。
跌倒在地上。
头深深埋进膝盖,仿佛置身于深海黑色旋涡。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传来汽车喇叭声。
抬头。
一人影出现在她眼前。
是宋猷烈。
她的甜莓来阻止她离开了,她的甜莓有的是办法阻止她离开。
这真是太好了。
这样一来,她就不用离开这里,老实说,那个房间很顺眼,房子也顺眼,什么什么都很顺眼,她也很喜欢给他打扫房间,喜欢给他熨衣服,喜欢给他做大大小小的事情。
冲着那个人影笑。
“女士。”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笑意凝结。
第73章 不告而别
“女士。”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戈樾琇坐在地上,一阵天旋地转。
闭上眼睛。
再睁眼时,她的甜莓消失不见了,取代他站在那里地是穿军人制服的年轻男子。
从地上起身,紧紧抓住包。
包里放着宋猷烈送她的手镯,晃动时声音很清脆,手镯在乌干达旧集市二十美元三个,但在约翰内斯堡小贩手里就变成一百美元一只,她的甜莓掏的钱,掏钱时的样子傻乎乎的。
真是傻乎乎的呀,那小贩眼神溜得很,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冲着那声“女朋友”让漂亮的东方小伙掏一千美元,想必眼都不会眨一下。
傻瓜,傻蛋,傻小子。
这还是她的甜莓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掏钱送东西给她。
所以……所以!
她要解除她私自扣在他身上“可以为所欲为”的权限了。
以后,宋猷烈就是宋猷烈。
这么想来,宋猷烈这小子还真是赚翻了,花了一百美元就拿到自由权。
走到年轻军官面前,问先生您能把我送到法国大使馆吗?
年轻军官曾经和法国办事处人员有过交集,这也让戈樾琇和法国大使馆人员的通话少了不少波折,最后,电话如愿被转到驻南非法国大使手上。
“贺知章先生目前在贵国访问,我是贺知章先生的外孙女,现在我有紧急事件需和贺先生取得联系。”如是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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