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戈樾琇是一朵水晶花的话,那么张纯情就是一朵解语花。
缓缓,目光转向宋猷烈。
那只不过是一张二十出头的面孔,美好纯净,像那座安静的格陵兰岛,初见时,她还发誓要守护他来着。
但看看现在,她却一步步把他拖进泥沼里。
如果,她要是有良心的话,应该放手,给予祝福,让他和张纯情在患难,在彼此扶持中建立深厚的情感。
只是……只是呵。
光是想及已经像要她命似的了。
朝宋猷烈走去。
把手伸至宋猷烈眼前,莞尔:“阿烈,我们今晚还没一起跳舞呢。”
宋猷烈一动也不动,冷冷看着他。
那眼神足以把她的手急冻于半空中。
戈樾琇总是很虚伪的。
她以亲昵的语气和他说阿烈外公在看着我们呢,一边说一边冲外公挥手,今晚她手腕戴着钻石手链,钻石光芒把老头子的目光招惹来了。
外公还以挥手。
看,外公真在看他们。
再次把手往宋猷烈递,不忘冲顾澜生莞尔:“顾澜生,你说的对,这位先生真是一位高傲的王子。”
说完,好脾气地瞅着宋猷烈。
手还在等待着。
终于——
宋猷烈接过了她的手。
两只手在半空中重叠,几步之后回头去看张纯情,俨然,张纯情此时此刻的心已经飞到了尼斯。
庆生会此时也已临近尾声。
两鬓霜白的手风琴乐手站上表演台,他将带来被誉为法兰西灵魂的香颂歌曲。
的确,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夜晚,怎么少得了香颂。
悠扬的手风琴声响起,法兰西人一一从座位站起,手拉手跟随手风琴节奏摆动身体,忘我投入其间。
大致,这里也只有宋猷烈一个人不在状态。
把她带到不在外公视线范围内,手迅速从她腰侧离开,冷冷说戈樾琇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不能和你跳一支舞吗?”问。
“戈樾琇……”
“陪我跳支舞吧。”强行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侧上,说,“会告诉你的,会告诉你我想干什么的。”
仔细想想,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宋猷烈跳舞。
只是,很遗憾,她不能和最靠近他们的那对法国夫妻一样,在美妙的旋律中尽情拥吻。
只有到了角落阴影处,她才能放任自己的身体贴上他,但是呢,他还是不领情,稍微一个动作,就把她带到亮光充足的所在。
一到亮光所在,她就迅速和他拉开,保持适当距离,肢体动作中规中矩。
一抬头,就看到他嘴角处的嘲讽笑意。
笑吧,戈樾琇就是一个胆小鬼。
嘴角挂着嘲讽笑容,声音是轻飘飘的,低声在她耳畔说:戈樾琇,我猜,你是不是想来点刺激游戏,比如说当着外公的面和表弟玩起暧昧游戏。
才不是呢。
白了他一眼,他冷冷回看她。
混蛋,脚向去踢他,被他避开。
“想跳完舞,就安静点。”在说这话时,宋猷烈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经过张纯情所在方位,顿了顿。
一个大弧度侧身,挡在他和张纯情之间。
“怎么?在担心她?”问。
他没回应她。
“外公说张纯情的妈妈出车祸了?你改了船票?”
还是没回应。
看来,她这是在自讨没趣。
那……那就跳舞吧。
那支舞临近尾声,戈樾琇成功把宋猷烈带到阴影处,手牢牢挂在他后颈部上,踮起脚尖,压低声音,在他耳畔低低的,低低说出:
你有可能要当爸爸了。
搁在她腰侧的手滑落。
宋猷烈后退半步,簇簇灯光落在他年轻的脸盘上,那张脸盘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泛白。
第92章 玻璃之城
那支舞来到尾声时,戈樾琇成功把宋猷烈带到了阴影处,踮起脚尖,压低声音,在他耳畔低低说出:你有可能要当爸爸了。
搁在她腰侧的手滑落,身体僵立,后退半步。
簇簇灯光落在他年轻的脸盘上,那张脸盘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泛白。
可以理解,毕竟宋猷烈现在才二十二岁,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
短短两天,贺知章那句“她是我外孙女,他是我外孙”就说了不下十遍。
她也害怕,她也不想往那个事态发展来着。
两抹身影就那样站停着,和一株株橄榄树一样,静止不动着。
直到来了两个人,是那对在手风琴声中忘情拥吻的法国夫妻。
宋猷烈的手重新回到她腰侧上,她的手搭上了他肩膀,跟随着旋律移动。
“别闹。”他说。
“我没闹。”她回。
绕到另外一棵橄榄树下,这里没人,他重重甩开她的手:“戈樾琇,我求你别闹。”
“我没闹,我真的没闹。”她的声音都要哭出来了。
转身,背对她,宋猷烈手撑在橄榄树树干上,片刻,回身,扶额,垂落,在空中迟疑片刻,再缓缓地搭在她肩膀上,手收紧。
声腔黯哑:“戈樾琇,这是不能单凭一时兴起,张口就来的事情。”
52书库推荐浏览: 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