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樾琇心里很是懊恼。
握着电话,紧张兮兮:“宋猷烈?”
懒懒的声线:“在听着呢。”
大大松下一口气,在听就好,干巴巴说着宋猷烈你还不知道吧,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些话是恶作剧来着。
“恶作剧?”
“是的,恶作剧!”
紧张兮兮等着,听到从电波传达至耳畔的笑声,戈樾琇的一颗心才真正放下。
“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可以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说一些奇怪的话?”宋猷烈问她。
想了想,这样一来她的这通电话是不是白打了。
于是她和他说:“可以是可以,但也不能太奇怪。”
“晚安。”
“晚安。”
把手机放回去。
这时,戈樾琇都不知道是手机导体导致她手掌心发热,还是她手掌心的热源导致手机发烫。
在发烫地何止是手机和手掌心,在发烫的还有脸颊。
一步步往镜子里的自己靠近,镜子里的脸和镜子外的两张脸都要粘在了一起。
触了触镜子里的人,喃喃问:你是戈樾琇吗?
一片寂静,恍然想起,直到电话挂断她都没在宋猷烈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垂下眼眸,低低说出:“你都快要不像戈樾琇了。”
戈樾琇不像戈樾琇,而宋猷烈也不再像宋猷烈了。
一切都是为了把宋猷烈迷住,所以,戈樾琇没关系,睡前,她和自己说。
再一天的下午到来,和之前一样,一小时补习时间走完,不耽搁一分钟收起课本。
这个下午戈樾琇还真掌握了不少挪威日常用语,在如何更快更便捷的掌握语言精髓上,宋猷烈一点也不输给戈鸿煊高薪聘请的外语老师。
把她送至房间门口时,宋猷烈忽然问起戈樾琇社区活动的事情。
回到洛杉矶一个礼拜后,戈樾琇听从了卡罗娜的建议,报名参加她一位朋友创办的公益社区活动。
卡罗娜说,这类社区活动可以帮助她融入集体生活,半个月下去,效果似乎不错。
戈樾琇所服务的社区成员大多数年纪在十八岁到二十岁之间,服务宗旨为在公共场所募集筹款帮助一些社会边缘人物。
周一,周三,周日上午戈樾琇都会带上募款箱来到人潮较为密集区域,从开始直挺挺站着等过往行人把钱投入募款箱里;到主动走到长相看似较为温和的人面前表面来意;到逐渐开始撒网式“我们现在需要您的帮助。”
两天前,社区负责人告诉戈樾琇,她筹集的资金帮助了一名失去左腿的人安了义肢。
这事让她和卡罗娜通了一整晚的电话,那些话都可以抵得上她一年说的话总和。
这会儿,宋猷烈问起这事情,戈樾琇心里乐坏了。
她和宋猷烈讲她在募集时碰到的有趣事情,第一天上街募捐她就闹了笑话,一位男士往她的募集箱投了五美元,她和那位男士理论,为什么皮夹有五百美元才给五美元,男士问她那应该给多少,她说至少得给十美元,她还说自己每次到餐厅给服务员十美元小费,当然,那是最少额度。
最后,那家伙连五美元也收走了。
她的同伴和她说这是街道募捐,给五美元已经是很慷慨了。
等戈樾琇讲完社区活动的事情后,发现她和宋猷烈已经把花园小径绕了一圈。
宋猷烈骑着自行车走了,说是去附近图书馆。
临走时他问了她明天社区服务地点,问他问这个做什么,他说等明天就知道了。
次日,带着若有若无的期待,戈樾琇和同伴带着募捐箱来到中国剧院附近街区。
往筹款箱里投钱的人寥寥可数,一个钟头过去了,戈樾琇就只募集到七美元,这还算运气不错,有时九十分钟走完,募款箱里一分钱也没有,繁忙的周一,人们心情一般都不好。
抱着募捐箱,戈樾琇一边走眼睛一边张望,规定社区活动时间快要走完了。
昨天宋猷烈说的话分明是在传达,她今天社区活动时会有事情发生,她好奇了一个晚上。
眼睛所及之处,都没有宋猷烈的身影。
要是一切就像几天前,他让她晚上在房间等他时一样呢?
垂下眼帘,如果和那时一样,那她一个晚上的那些期待呢?除去期待,还有戈樾琇的骄傲,宋猷烈再次言而无信,她不可能不发脾气的。
不发脾气就不是戈樾琇了。
心里有一拨小小的声音:“宋猷烈太忙了。”
是的,格陵兰岛来的孩子有多忙她是知道的,宋猷烈也不是故意要言而无信的,宋猷烈只是忙着忙着就把事情忘了。
忘了也该死啊,更有,她又没有逼他,是他自己承诺的,让她在房间等他是,说会到她社区服务地点来也是。
怎么变成宋猷烈会到社区地点来找她了?
这个时候,戈樾琇心里万分懊恼。
宋猷烈最近是怎么了,喜欢做起奇怪的事情和说起奇怪的话来了,弄得她每天都在猜测他的心情,而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生他气。
懊恼间,一张崭新的一百美元面额钞票轻飘飘进入戈樾琇手里的募捐箱里。
这还是她迄今为止筹到的最大款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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