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午餐过后,喝了混有少量安神剂的热牛奶,戈樾琇上床休息。
觉睡得不是很安稳,迷迷糊糊间戈樾琇想起一件事情。
忽地,睡意全无。
这件事情导致于安神剂发挥不了作用,翻来覆去想着从心理医疗机构回来时洁洁说的事情。
洁洁说她前天无意间听到宋猷烈和他朋友通电话,通过通话内容洁洁猜宋猷烈也许有女朋友了,因为宋猷烈在电话中打听了关于送生日礼物的事情。
“听语气就知道礼物是送给女孩子的。”洁洁语气笃定。
问生日礼物就是有女朋友了?听完嗤之以鼻。
“格陵兰岛来的孩子有女朋友了”这说法让戈樾琇觉得滑稽,那是一个只会学习的孩子,再说了,他哪有时间去交女朋友。
那时,戈樾琇压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洁洁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菲律宾人总是爱送作堆。
躺在床上,想着洁洁的话。
当把“格陵兰岛来的孩子有女朋友了”换成“宋猷烈有女朋友了”就不那么滑稽了,甚至于……
不可能,她天天中午和宋猷烈在一起。
不,不对,昨天前天,从礼拜一后的中午她就没到宋猷烈学校公寓房间去,这样一来就算不上天天在一起,起码这几天。
学校公寓房间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宋猷烈说近几天有事情不能回公寓房间,问他什么事情他没说。
越是睡不着躺在床上就越闷,也许到花园走走会好点。
打开宋猷烈房间戈樾琇是心不在焉的,心里还想着她怎么来到宋猷烈的房间了?刚刚明明是在花园散步的。
还有,她打开宋猷烈的房间要做什么?
很快,戈樾琇就知道自己打开宋猷烈房间是要做什么了。
无非是想驳斥洁洁“宋猷烈有女朋友了”这个说法,只是,宋猷烈有女朋友了这好像和她没关系。
可是……可是,很久很久以前,她和他说了,宋猷烈你不能认识别的女孩,为了以示公平,她也和他保证了,自己不去认识别的男孩。
你看,那些来到她面前和她要电话号的男孩子她都不去理会,连看也懒得看。
宋猷烈的房间戈樾琇再熟悉不过,她知道他放东西习惯,什么东西会放在什么样的位置。
戈樾琇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但是……谁让宋猷烈是贺烟的孩子,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翻他房间东西了。
很快,戈樾琇就在宋猷烈那格用来放较为重要物件的抽屉找到了一个小巧的盒子,这应该是用来放礼物的盒子。
小礼盒颜色戈樾琇并不喜欢,但放在盒子里的小玩意却是她喜欢的。
那是一双耳环,耳环吊坠为含苞待放的吉梗花,浅色调。
乔治镇的花园种着很多吉梗花,比弗利的花园在她来了之后也种上大片桔梗花,乔治镇的吉梗花是妈妈的,比弗利的吉梗花是戈樾琇的。
喜欢上妈妈喜欢的吉梗花,喜欢着妈妈喜欢的吉梗花,她以这样的方式来倾诉想念,怀念。
浅色吉梗花耳环很合戈樾琇的心意。
来到镜子前,把吉梗花耳环往自己耳朵比了比,浅浅的花骨朵映衬着墨色发丝,很好看,也耐看。
忍不住一再比划,正面比一下,侧面比一下。
很可惜,她没穿耳洞。
此念头一触及,有如天灵盖重重挨了一掌。
她没耳洞,宋猷烈却买了耳环。
耳环就放在小礼物盒里,这说明了什么?
有问题。
很快,戈樾琇在小礼盒里找出压在最下面的一张便笺。
便笺上写着一行文字。
那行文字戈樾琇一看就知道来自于谁。
耳环是用来送人的,送给即将过生日的人。
她的生日早过了,耳环不可能是送她的,而且,便笺上的文字也清清楚楚说明了,吉梗花耳环不属于戈樾琇。
那是宋猷烈送给别的女孩的生日礼物。
瞳:生日快乐。
寥寥几字。
忽地,笑了起来。
笑得不能自己。
格陵兰岛来的孩子什么时候也耍起了男孩子们讨好女孩子们的技艺了:打电话询问应该送什么礼物合适;挑好礼物放在精美的礼盒里,再写上祝福。
瞳,生日快乐。
金灿灿的海平面,在风中飘扬的绿色裙摆,抹茶味的冰淇淋。
“她叫鲜于瞳,是我的同学。”
所以,吉梗花耳环是宋猷烈送给鲜于瞳的生日礼物了。
那有什么,她不是每年也收到宋猷烈的礼物,但那不一样。
戈樾琇知道,每年宋猷烈交到她手上的生日礼物都是来自于贺烟,贺烟把挑选好经过精致包装的礼品交到宋猷烈手里,拿到她面前,就变成宋猷烈送给戈樾琇的生日礼物。
虽然心里耿耿于怀,但因为那是格陵兰岛来的孩子,那孩子只懂得学习,怎么会懂得那些花哨玩意。
事实证明,格陵兰岛来的孩子不仅只会学习。
瞧瞧,礼物选得多好。
这一次,她得惩罚他,她要惩罚他。
拿走了吉梗花耳环,戈樾琇和管家交代了一句“我今晚不回家”就和洁洁一起出门,出门时间为六点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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