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说话间,宋猷烈眼神淡淡。
今天出门时,她还和贝拉吹牛说自己见过的美男子不计其数呢,真是……张纯情捡起地上的文件,瞄了一下电梯数字,这会儿已经上升到第二十九层。
抱着资料袋,低声问:“宋先生,需要我出去吗?”
片刻。
“不用。”宋猷烈转过身去。
一切变回之前的样子,她背贴在电梯墙上,他站在电梯门口,电梯数字一直在跳动。
终于,电梯停在四十六这个数字上。
两页电梯门中央描着用金色丝线勾勒出来的橄榄树,在经过处理的光线下活灵活现,宛如树上会飘落一片片橄榄叶。
两页门缓缓展开,金色橄榄树一分为二。
她没有动,宋猷烈也没有动,打开的电梯门在等待着,她脚没迈向那扇门,宋猷烈的脚也没有迈向那扇门。
在那一个瞬间,张纯情有种感觉,电梯外的世界斗转星移,电梯里的世界却停滞不前。
恍然间,他回过头来,安静看着她。
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呢?
四目相对。
“我问你何为爱情,你可能只会吟风弄月,但你从未试过全情投入真心倾倒,四目相投时了解彼此的心意,好比上帝安排天使下凡,拯救于深渊的你。”在少女时代时潺潺流水般的声线中,张纯情后退一步。
后退,转身,背对电梯门。
那声“待会见”声线浅浅,慢悠悠在她耳畔处挠着痒痒。
走出电梯,宋猷烈的身影已消失在走廊转角处。
张纯情狠狠盯着关闭的电梯门,都怪这个四方盒子,连一扇窗户也没有,一男一女,以及,这个四方盒子简直具备了录音室效果。
负责和张纯情沟通的是总裁办公室助理,这位一再告诫她,宋先生讨厌拍照,宋先生讨厌录音器的电磁声。
讨厌的还真多。
距离采访时间还有五分钟时,张纯情接到科莱的电话。
知道科莱“堵车”被困在路上,这位办公室助理立马冷下脸来,就差说喝完咖啡就可以走人,一名菜鸟媒体人连去摸SN能源首席执行官办公室门门把的资格也没有。
好在张纯情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把这次采访整理资料一一摆上台前,资料内容都是投其所好,张纯情还以极快速度回答这位办公室助理提出关于宋猷烈的几个问题。
完毕,那位稍作思考后拿起座机。
距离预定采访时间还有五分钟,进来了穿褐色套装的白人女人,白人女人给科莱打了一个电话。
张纯情跟着白人女人走在空无一人走廊上,走廊有点像球员通道,顶棚采用透明材料制作,走在走廊上可以俯瞰整个约翰内斯堡。
距离走廊大约十米远,半个足球场大的露天楼顶被绿植覆盖,西装革履的男人们站在白色帆布伞下,若干拿着望眼镜远眺,他们一边是穿着制服的高尔夫手,这就是近阶段深受亿万富翁们喜欢的“空中高尔夫”。
雇用专用的高尔夫球手,让他们把球从这个大厦顶楼打到另外一个大厦顶楼上,一杆十万刀到一百万刀不等,就看亿万富翁们的心情,也别担心掉落在地上砸到人,有无人机当球童呢。自己旗下选手打出好球给点掌声,没打出好球继续谈买卖谈合作,一场“空中高尔夫”结束,握手,言笑晏晏。
那些人中最惹眼的就数宋猷烈,伟岸,挺拔。
张纯情跟着白人女人进入宋猷烈的办公室。
等到白人女人离开,张纯情才打量起了整个办公室格局。
不见得有多富丽堂皇,也没有预想中大得特别夸张,更没有各种各样可以凸显权威的装饰品,深色为办公室主色调,布置以实用为主,咋看还以为进哪个学究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前主人叫做戈鸿煊,这是一名行为高调的商人。
戈鸿煊的办公室布置和他的个人行为还是有点落差,戈鸿煊在世界各地置产无数,他位于比弗利山的豪宅更是被财富杂志津津乐道,别人盖车库他盖停机库,拥有私人超跑博物馆,豪宅设有太空舱,被缕缕提及地是他在一次生气时用钻石砸家里佣人的头,据说这名佣人被砸到的伤口缝了三针,可见那颗钻石有多大。
说到钻石不得不提的是:从南非出口百分之十的钻石都来自于戈鸿煊名下矿产。
二零一三年,伴随那场众说纷纭的车祸,戈鸿煊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围绕着SN能源相关问题逐渐和一位名叫做宋猷烈的年轻人紧密联系在一起。
戈鸿煊出车祸的一个月后,南非政府以SN能源疑似涉嫌非法开采钻石传讯其企业管理者,当天,出席听证会的人不是戈鸿煊,而是一名自称宋猷烈的年轻人。
这则消息出现在南非各大主流报刊上,宋猷烈走进人们的视野。
当天听证会上还发生了有趣的一幕,听证席上那位年轻人的反质问让一名政府官员在十秒里手握话筒哑口无言,这名政府官员有从政三十年的资历。
而宋猷烈为听证会一名茶水女工穿鞋的一幕更是被传为佳话。
让南非人极度讶异地是,听证会上侃侃而谈的年轻人未满二十。
一名未满二十岁的年轻人凭什么得到戈鸿煊的信任?SN能源可不是一家杂货店或者是一家超市,这是全球五十大能源产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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