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_峦【完结】(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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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那个身影移动。

  更近了。

  近到可以看到他白衬衫下,平静起伏的胸腔。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眉是微敛着的。

  戈樾琇心里嗟叹,她都这样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哑然失笑,不止这一刻,一直以来宋猷烈对她都是心里不满意的。

  若细说从前,一百人中一定有九十九人对她说:这是你咎由自取。

  是,是,都是她的错。

  现在,她这是服软来了。

  停在宋猷烈面前,两人就只隔着一个脚步的距离。

  怎么眉头还没松开呢?

  彼时。

  她讨厌他皱眉,在他皱眉时她总是会用手指一次次抚平他皱起的眉头,皱眉就代表一个人心里不快活。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怎么能不快活呢?即使不快活也只能放在心理。

  也有她动手都没办法的时候,那时她就会告诉他,以一种很亲昵的语气说阿烈,我要去告诉小姨,我昨天晚上又不小心走错房间了。

  于是,少年敛着的眉头逐渐松开,掉过头去看窗外,一直看着一直看着,世界在他眼中似乎变成一种静止状态。

  这种时候,偶尔她把耳朵贴在他胸腔处,想知道这个从格陵兰岛来的孩子,会不会有心跳。

  此时。

  眼前的人高自己可不仅是一个头,现在再去抚平他眉心处的纹路,想必要费上一些功夫,戈樾琇踮起脚尖。

  嗯,这样好点。

  缓缓伸出手,指尖即将触到他眉角时缩了回来。

  他正在看着她,眼神就像从前诸多时候,面对她时选择去看窗外一样,不管白天黑夜,不管晴天阴天雨天,沉静缄默。

  俨然,他现在是把她当成是窗外的风景。

  缩回手,嘴角一扯,那句“宋猷烈,好久不见”轻飘飘从她嘴角处溜出。

  无任何反应。

  翅膀硬了,翅膀硬了,戈樾琇心里唠叨个不停,从宋猷烈满二十岁后类似这样的唠叨越来越多。

  一唠叨下去肯定会没完没了,戈樾琇勒令自己闭嘴。

  现在不是斗气要强的时候。

  现在是服软的时候。

  对了,卡门。

  双手举到头上,交叠,半垂眼帘,脸部角度朝下呈现四十五度角,挺胸收腹,腰肢伴随交叠的手掌波浪蛇一般摇摆,舞娘们总是以这样的方式向客人展现自己曼妙腰肢。

  “宋猷烈,我像不像卡门。”微启双唇,问到。

  “你比卡门还要好看得多!”

  你比卡门还要好看得多,咧嘴笑,要从宋猷烈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可不容易。

  但!

  下一秒,戈樾琇就觉得不对劲,声音并不是来自于宋猷烈。

  循着声音源头。

  办公室不止宋猷烈一个人。

  手迅速垂下,转身,把领口往上拉,再把头发拨回胸前,裙子太短了,扯了几下也就只勉勉强强包住臀部。

  算了,都这样了还装什么?

  戈樾琇回过身。

  宋猷烈身边站着一个男人。

  这是一张经常出现在八卦杂志上的面孔,看客们闲暇时间喜欢讨论他的换女友速度,可见该位老兄的花心程度,但这并不妨碍女人们对其投怀送抱,这位外形谈不上出色,但好在自身能力足,三十岁被冠以“科技新贵”之美名。

  科技新贵行为桀骜不驯,干过最疯狂的事就是为了球场的座位买下整支球队,是欧洲五大联赛之一的球队。

  红酒杯配游艇杂志,显然,这二人在戈樾琇出现之前并不是在谈公事,这二人更像是在出演一出老友记。

  她的甜莓怎么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心里发牢骚可肢体语言没闲着,对于一名自由媒体人来说,这样的人自然得巴结,SN能源以后当真被宋猷烈占为己有,她还得靠这个职业混口粮。

  这位科技新贵好像叫库班来着。

  手往着那位面前伸,附上奉承话:“上个月周末,我到贵球馆看球,那种体验简直可以用美不可言……”

  伸出的手还在半空中,眼前已是空无一物。

  宋猷烈揽着科技新贵的肩膀,两人低头细语朝办公室门口走去,而她俨然成了空气。

  戈樾琇只能收回手,从背后传来开门声和“下次在一起喝茶。”“找个周末出海。”诸如此类的场面话。

  关门声响起。

  周遭安静极了。

  这次,戈樾琇确信办公室就只有她和宋猷烈两人,但站在文件柜一侧一动也不动的人换成她,而一步步向她走来的变成是他。

  那束锁定在他身上的视线像影像变焦镜头,从集中到逐渐涣散,究竟眼里捕捉到地是什么连她也不清楚了。

  但,耳朵却是无比活跃,耳朵把刚刚听到的精准传达给她的中枢神经。

  “下次在一起喝茶”“找个周末出海”的窃窃私语还有更低更轻佻的“口味有点独特”“等差不多了,把她的电话号码给我。”科技新贵话里头的意思大致是:这样的货色偶尔可以充当调剂品,等你玩够了就把她给我玩几天。

  戈樾琇心里很奇怪,在听到些话时为什么没上前给上一个巴掌。

  打完巴掌再如是告之:亲爱的,我现在是你脚踩着的那块地板的主人,如果那一巴掌还没让你缓过来,我就换一种说法,这是我爸爸的办公室,现在,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对了,我只能给你提供楼梯。假如你因这个巴掌忿忿不平想讨说法的话,你的父亲大人会奉劝你,宝贝,忘了那个巴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是两兄弟,欺负哥哥等于和弟弟过不去,和弟弟过不去就是得罪哥哥,那些人我们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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