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对不起?"
"跟你胡乱发脾气。"连叶深深地在反省,像个小学生一样。认识傅修远之前,她从来从来从来不发脾气的,再怎么样也不过是躲开,再难过也自己忍耐,可现在她竟然因为一点点小事这样,连叶突然觉得自己特别不好。
傅先生对她什么样,昨天晚上如果她有一丝一毫不愿意他都不会强求的,结果自己点头了,却怪人家,说出去能有人站她这边吗?
温热的手掌在她小脸上捏了捏,嫩呼呼的软肉被掐起来,没用什么力气,所以一点也不疼。傅修远欣慰地说:"那很好啊。"
"啊?"什么很好?
"跟我发脾气,很好啊。"
连叶一脸茫然。
"你总是不发脾气,我也会觉得很失败啊。"傅修远说,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到自己身前,再拉坐到自己大腿上,轻笑,"而且这也算是发脾气吗?没有大声说话没有不开心连争端都没有,这不叫发脾气。"
他停顿了两秒,笑得格外好看,"这叫撒娇。"
连叶呆了。
她傻乎乎地看着傅修远,猛地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我、我不会撒娇…… "
"现在你就在撒娇。"
只有在你完全信任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把自己的一切告诉他,原原本本,不保留任何秘密。所以撒娇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去学。
连叶整个人都已经玄幻了,她想了想自己刚才的样子,好像的确也不能用发脾气来形容,可是——撒娇?真的吗?她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这种事啊!
她又害羞了,把脸朝傅修远颈窝拱,只感到自己的脸颊一阵一阵的滚烫,根本不好意思抬头。
傅修远满足的不得了,抱着她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他的手臂圈在连叶腰上,那里软软嫩嫩的一圈小肉真是让他爱不释手,轻轻捏了又捏,连叶不依的嘟哝两声,他立刻柔声道歉,然后拍拍她的腰,"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去哪里呀?"她软声问。
"没有团团,我们去摘莲蓬好吗?"
连叶挺想去的,可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有点舍不得,"那要换衣服吗?"
"要换的,给你准备了工作服。"
连叶听了,摇头失望:"傅先生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竟然还要我下地干活。"
傅修远挑眉:"这个时节正是农忙,不仅要摘莲蓬,我们荷园可是有很多活儿要做的。"说着做出一副大灰狼的样子,只是他长得好看又有气质,一点不吓人不说,还特逗,连叶被弄得咯咯笑,傅修远看她笑了自己也跟着笑,带她去换衣服。
只是还没走两步,管家就过来了,先是恭敬鞠躬,而后道:"先生,傅家旁枝的几位族人在荷园外等候,说是有急事想见先生一面。"
"问了是什么急事了吗?"
"问过,但是他们坚持要见到先生才肯说。"
傅修远沉吟了下:"让他们去前院的会客室等我。"
"是。"
连叶仰着小脸:"是谁呀?"
"傅家的人。"傅修远先是笼统说了下。"之前看到书房里的族谱吗?"
连叶点点头,好长好厚一大摞,看着都吓人。
"傅氏一族在华夏扎根极深,只是这么多年,剔除了一些,还被傅氏承认的仍然很多,族谱上都有详细记载。而我身为傅氏一族的家主,照拂这些族人,都是分内之事。"说完他刮了下连叶的鼻子。"以后你是傅家的夫人,也要陪着我为我排忧解难。"
笑意更深:"只要陪着我就好。"低声又在连叶耳边说了几句,弄得连叶脸红心跳,觉得他好不正经。
"不过我一般不会处理这些事,如果不是天大的事,傅氏一族任何人不得到荷园打扰,甚至连荷园的地址对某些旁枝来说都是未知的事情。不知道今天来的是哪一支。"傅修远柔声邀请,"要和我一起去吗?"
连叶其实是不想去的,她还是有点怯场,可是傅先生的眼神那么温柔,她忍不住深陷其中,就点头了:"我想陪着你。"
然后不好意思地说:"但可能没什么气场,你不可以怪我。"
"怎么会怪你?"傅修远笑,心中满是快活喜悦。"化个妆好吗?"
连叶平时在荷园是不化妆的,但既然要见族人,又是以傅先生妻子、傅氏一族家主夫人的身份,自然不能让人看轻。傅修远亲自为她上妆,蛾眉淡扫,红唇微染,雪白的肌肤不需要任何装饰,仅仅一点点黑,一点点红,便足以让她艳冠群芳。
傅修远的妻子,定然是最美的。
两人无名指上的白玉戒指十分显眼,莲叶托起荷花,每一片花瓣都是用上好的粉钻精雕细琢而成,薄的近乎透明,栩栩如生,宛如真的戴了一朵荷花在手上。花蕊处雕着二人姓名的古体,交缠在一起,分外诗意深邃,寓意非凡。
连叶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美的,前半辈子活得粗糙的她真是不知道,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美成这个样子,不仅仅是容貌上的,那是养尊处优,被娇惯深爱后才有的雍容动人,这种美凌驾于其他美之上,无比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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