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郎……”声音婉转伤心,垂泪欲下。
那年轻人蓦地停下脚步,慢慢回头:“玉娘,你怎么来了?”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样子,年轻人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别哭,别哭,你哭我的心好痛。”
那名叫玉娘的女子哭得更伤心了:“谢郎,你真的要去吗?”
年轻人微微点头,脸上也带了伤心:“不去不行啊,苍穹派哪里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能惹得起的。”
玉娘扑到他怀中,紧紧抱着他,头埋在颈间:“不,我不让你去,我不要你有事。”说着哭得更凶了。
年轻人也紧紧拥着她声音绝望:“如果我不去,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玉娘使劲摇头:“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与你一起面对,生同衾死同穴。我不怕死,只怕与你分开。”
两人感动地痛哭,年轻人下定了决心一般,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狠狠扔在地上,两人相携离去。
待两人走了许久,一人站在两人方才的地方,纤细修长玉白无暇的手指捡起地上的信,拆开。
“谢灵风…账房先生?”
所以,方才的生离死别,生同衾死同穴的年轻人其实只是苍穹派雇的账房先生?!陈锦抬头看着两人的背影,苍穹派是会吃人还是会杀人?
两个时辰后,陈锦来到山门,看着巍峨的苍穹派发呆。
她该怎么上去?以什么身份上去?偷偷摸摸这种低劣方法就算了,直接打上去?好像也不合适。
正纠结,门边等得焦急的一个年轻门人看见她,走了过来:“你就是谢灵风?”
陈锦动作一顿,看了一眼手中用来扇风的信,“呃……”
那个自然也看见了,拉着她便往里走:“呃什么呃,还不快点儿,掌门都等你一上午了。”
掌门?叶慕离?这么顺利?!
可…她不会算账啊,逍遥宫的一切账务都是陌青负责的。脑中把所有陌青所有处理账务有关的记忆都翻了一遍,绝望地放弃,她又不是天才,连看都没仔细看过,怎么可能会。
门人一路拉着她走到后山一处安静的殿门处,陈锦看着他转身逃命般匆匆走了,有些莫名其妙,面瘫叶慕离有这么可怕?
她看着门上的名字:离心殿,这就是叶慕离住的地方?
她走进去,入眼是一个花园,院中种了许多奇花异草,摆放颇为随意,自然成景。一条小溪从花园中穿过,将花园分成了两边,小溪上设了一个小拱桥,过去是一方凉亭,亭后种了一丛绿竹。
流水潺潺,轻声悦耳,绿肥红瘦,相得益彰,叶慕离倒挺会享受嘛。
不及多想,屋里传来叶慕离清冷的声音:“进来。”
第10章 第十章
陈锦犹豫片刻,朝着声音传来的屋子走去,一进门,便看见桌上堆积如山的账册,以及桌后埋头书写的叶慕离。
不同于以往见面他总是穿戴掌门衣冠,此时他只穿了青灰色长袍,头发用一根青色玉簪束着,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随性温和,陈锦呆住了。
脑后有一瞬间的刺痛,这一幕好似很熟悉,有人坐在破旧的桌椅后用笔不知画着什么,认真的神色带着喜悦和期待。
叶慕离抬头,便对上一双熟悉的凤眸,某个红色的身影从脑海中闪过,不禁怔了怔:“谢先生?”
陈锦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压着嗓子道:“正在在下,谢灵风拜见叶掌门。”
“谢先生不必多礼,还需麻烦谢先生了。”
陈锦挠了挠头,决定还是说清楚比较好:“不麻烦不麻烦,我其实…不太会算账,呵呵。”
叶慕离一愣:“不会?刘师傅说……”
刘师傅是信中推荐谢灵风之人,是谢灵风的叔叔,也是之前苍穹山的账房师傅,如今年老,便告老回乡了,推荐了自家侄子,也就是陈锦在山下看到的“谢郎”。
陈锦抬手一推:“我真不会,大概是…我叔叔…想给我找个活计,才故意说我会算账的,叶掌门莫怪。”
叶慕离看着她清澈的凤眸以及坦荡磊落的神色,若有所思,陈锦以为她就可以走了,没成想:“你就帮我打个下手便成。”
这样也行?!可她不是来算账的啊,她只是来找他的。现在找到了,那不如就将计就计趁机仔细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问题。
“可我什么也不会啊。”
“没关系,你负责帮我整理这些账本上的信息就好,前面已经填好了,你照着做就成。”
陈锦眨了眨眼,突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好吧,那…挺不好意思的,月俸我就不要了。”反正她也不会待多久。
叶慕离一怔,嘴角难得地勾起一丝笑意:“没关系,你这点月俸苍穹派还是付得起的。”
陈锦从未见过他笑,这一笑,像冰雪初融时最晶莹的水滴,像日出时最淡的那丝光,她突然想到了天山上的幽昙花,百年一开,却是世间最美丽的风景。
陈锦搬了一张桌子坐在叶慕离旁边,翻开一本账册,没看几个字便用笔头撑着头看着他的侧脸发呆。
离得很近,她甚至能看清他白皙的脸上细致不见毛孔,他明明跟之前长得一样啊,她怎么会突然觉得他好看了呢?好看到竟然让她不在意他踹她这个事实。不过,认真的人真的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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