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离低头看着冥昼:“不用了。”
众人看去,只见冥昼悠悠睁开了眼,看着熟悉的陈设,转头看到叶慕离,眼里瞬间闪烁出晶莹。
叶慕离沉眸:“都出去。”
其他人领命出去了,陈锦自然是不会听话的。
待其他人都走了,冥昼哆嗦着伤痕累累的手抱住了叶慕离的大腿,哭嚎:“掌门,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回事?”
冥昼撇着嘴:“有人趁我虚弱设了埋伏差点牺牲了,机缘巧合为人所救。”
前半句说得委屈巴巴,后半句却咬牙切齿。
陈锦忍得辛苦才没笑出来,不知道非玉如何欺负他才让他可怜至此了。
她悄悄退了出来,想了想,闪身到无人处,清脆的哨声响起,不一会儿,两只小得几不可见的影子从夜色中闪电般飞进她怀中。
“带我去找非玉。”陈锦运起轻功飞身而起朝山下快速掠去。
屋中,叶慕离看着冥昼:“说吧。”
冥昼顿时抱着叶慕离的大腿嚎啕大哭:“掌门,逍遥宫那个凶巴巴的姑娘欺负我!”
半个时辰后,苍穹山下最大的客栈,一间亮着灯火的屋中,非玉睁开眼,翻过身来便对上三双眼睛,其中两双像晶亮的黑宝石,见她醒来,热情地摇着尾巴。
她坐起身,看向安然坐在旁边撑着头,勾唇看着她的陈锦,惊喜道:“宫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陈锦幽幽说道:“我们非玉姑娘这么高调地将苍穹派的大长老送回去,自然是整个山上的人都知道了。”
非玉翻身下床走过去,想伸手摸摸两小只,嗖嗖两声躲到了陈锦身后,这个姑娘有点凶,老喜欢拔毛。
非玉瞪了泥蛋儿一眼:“宫主,苍穹派好玩吗?”
陈锦戏谑:“嗯,还不错,戏很足。”脸上浮起兴味,“来,告诉本宫主,你是如何将苍穹派的大长老欺负到哭的?”
非玉怔了怔,霎时怒得差点掀桌:“那个软趴趴的男人跟个老妈子似的,还重得要死,我辛苦把他救回来,他竟然还敢告我的状!”
陈锦挑眉:“既然你那么讨厌他,为什么还要救他,看他那身上的伤口,还能活着,没少用极品灵药吧。我们嫉恶如仇的非玉姑娘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非玉精致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既然看到了,如果不救,正道又得说我们逍遥宫如何冷血无情了。”
陈锦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轻笑:“所以你救了他,又往死里折腾?”
非玉望天不语。
陈锦敛了笑:“说吧,怎么回事?”
非玉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起来,这事儿还跟之前冥昼寄来的信有关。
他上次说有位奇葩掌门装穷枕木头,却被咬了烂了脸,冥昼恶心得吐了几次,两天没吃得下饭,饿得焉耷耷地躺在客栈里。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食欲,便叫了一碗粥,饿得两眼发光的他也没注意,囫囵地两口就吃了。
这一吃,就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无力反抗地被戳了十几剑,脸上也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眼看就要这么没了。若非恰好非玉也调查至那处,若非上次小比她也揍得他的脸色彩斑斓,否则她根本不可能认得出他,更遑论救他。
即便如此,当非玉几番周折,终于用毒药将那几个武功远高于她的敌人毒死时,冥昼也只剩最后半口气了。
幸得是非玉,幸得非玉身上常年习惯带救命良药,抢救了整整一日,才将他从阎王那里抢了回来。
说起来,冥昼也算得上是非常幸运了。
陈锦听完,沉吟一阵,看来,对方的目的不仅是叶慕离,而是整个苍穹派。
“非玉,我需要一些药,越多越好,越毒越好。”
非玉一怔:“我现在没有那么多,得重新做。”
陈锦眼里闪过精光:“方才我来时看到客栈对面便是一家药铺。”
非玉立即明白。
第二日,金安药铺的掌柜一开门便发现自家药铺里遭了贼,好些上好的药都没了,而且那贼专挑真药拿,假药一个没碰,这年头,连贼都是行家。还留了纸条:假药你还可以卖,亏不了,就不留钱了。遂掌门吐血,此为后话。
苍穹山,叶慕离:“所以,你觉得这些人是一直跟着你的?”
冥昼点头:“我刚下山便感觉到了异样,只是对方武功很高,极擅长隐匿之术,我便没有多放在心上。应该是我刚下山便被人跟上了,目的便是找机会置我于死地。掌门,尽快让柳风他们回来吧,我担心他们也遇到危险。”
叶慕离垂眸,深邃的眼底闪着幽光。
又半个时辰,非玉将几瓶药递给陈锦,又配了解药给她。
“宫主,你什么时候回宫?”
“看了苍穹派的大戏过几天就回去。”陈锦将药收好,“对了,非玉,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在非玉好奇的目光中,陈锦覆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非玉蓦然瞪大眼,看着陈锦:“宫主,这样真的好吗?明姨会不会揍我们?”
陈锦摆摆手,嘿嘿一笑:“不怕,到时候,陌青会帮我们的,她打不过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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